《九一之小作家》第100章


市文联是负责民间文艺体团联络、协调、服务的单位,也是出名的穷单位,很多活动都得跟富单位联办,特别是跟市建设局,因为市建设局有全市最好的招待所,而且还有丹山景区、虎川水库、九龙山景区等旅游接待。
铃铃——
越来越多的学生骑着自行车驶进校门口,很多学生向崔老师问好——这位中等身材、眼窝较深、头杂乱、眼睛清亮的语文老师在一中名气挺大的,除了诗歌散文写的好外,他的语文教学也不错。
杨子建问道:“这次金秋座谈到底是什么内容,为什么这么隆重?”
崔攸想了一下反问道:“你知道寻根文学吗?”
杨子建点头道:“我读过一些评论和报道,1985年韩少功率先在《文学的“根”》中声明: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中。其实从汪曾祺的《异秉》,到贾平凹的《商州系列》,作家一直在寻找传统文化的根,以便建立自己的风格和思想。我其实也在这么做,南剑是闽学之源,闽学是宋朝的儒学,不是明清的儒教,它有许多可取之处。”
崔攸叹道:“儒学啊,传统文化啊,这些与现代生活其实有点格格不入,诗歌是吹响时代的自由号角……这些不提了,我中午从言丛那里了解到,这次文联举办‘金秋座谈会’,其实是因为省文联副主席贾桂带着《闽省文学》编辑部到虎川采风,顺便座谈,鼓励一下南剑市的寻根文学。”
杨子建明白了,所谓采风,其实就是来虎川水库度假游玩。不过,他心中暗喜:贾桂可是散文大家,著作等身,解放前就在南剑住过很长一段时间。至于《闽省文学》是闽省第一文学期刊,由省文联主办,主编就是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认识这几位大作家,对加入省作协大有帮助。
崔攸笑道:“现在明白了吧,这次座谈会对你很有意义,市作协已经把你的散文作品打印了一份,推荐给省里的采风团,如果不出意外,《闽省文学》会采用你一两件散文。”
杨子建眉开眼笑道:“非常感谢。”
崔攸话锋一转,又道:“子建,橡树文学社现在名气越来越大了,报名申请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二中、四中、五中都有学生来投稿,林老师也打算将第二期的页数增加到三十到四十页,并不断向教务处申请经费。你提出的编辑分组的建议非常好,但是,这几个组长的人选未免太狭隘了,为什么一定要第一批社员中选呢,你这不是搞特殊吗?”
杨子建暗忖:我就是要搞特殊啊,这样才有竞争,才有活力,所谓的平等,不就是吃大锅饭吗?地主阶层一取消,所有农民都成了国家的佃农,就没有了种田积极性。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只能干笑道:“这不是熟人好办事吗?省心!第一批社员大多是(2)班的同学,都服汪滟和我。您是知道的,这人越多越不好管,如果为了选几篇稿件大吵大闹一地鸡毛,我们还要不要读书学习了?”
崔老师点了点头,又问道:“初中作文组、高中散文组、高中通讯一组二组、高中诗歌组,你的人选都定了吗?”
杨子建耸耸肩道:“我无所谓,只要文笔过得去,林老师和崔老师认可,那就定谁。《橡树》风格明确,就是言之有物,写身边的所见所闻,用优美的语言记录高中生活的一点一滴,于平凡之中展现美好和感动。”
崔老师不至可否,他写的诗歌思想深邃,对语言要求极高,有自己的一套追求。他不想一中的诗歌被杨子建这伙小集团给带偏了,于是悠然道:“但是诗歌组很成问题啊,我看了第一批所有社员的诗歌,除了你之外,水平都不高。”
杨子建立即明白了,问道:“您想推荐写诗歌很优秀的社员,只是不在第一批内,对吗?”
心中暗笑:你想用自己的学生就早说嘛,何必拐弯抹角的,我对橡树文学社真的不太在乎,只要能运转起来,谁当组长还不一样,特别是诗歌组,我最讨厌了,如果您想推荐自己人,我举双手双脚支持!当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孟云,我还承诺要投他一票的,不过,崔老师要截胡,那面子当然不能不给啊!
崔老师果然点头道:“我教的7班,有一个学生叫胡济齐,他的诗歌很有造诣,可惜第一期他忘了申请入社,错过了一次登上《南剑青年报》的机会。”
杨子建暗中腹诽:刚开始创刊时,初了林老师,谁都没把《橡树》这个班刊当一回事,你之所以肯挂上指导老师的名号,也不过是想拉拢我,向我示好而已,说不定还想暗中想看林可纯和我的笑话,哪会让自己的得意弟子加入这个没有前途的小文学社?
崔老师既有些自豪,又非常苦恼道:“这次青年报一口气表南剑一中的八篇作文,影响很大,包括你的专栏、小故事,钱丽、张怡敏的散文,都获得了全市十三个县市区广大师生的称赞,认为很典型,值得学习。唯独那两诗,简直不堪入目,特别是汪滟的《我爱一中》,像是一直白的打油诗……”
第134章 蓝雪的情报(求收藏推荐)() 
听了崔老师的抱怨,杨子建再也忍不住,“嘿嘿”地笑了几声。
崔老师瞪了杨子建一眼,仍然苦着脸道:“《像树》创刊号共有十诗歌,都非常糟糕,不是口水诗,就是幼儿诗、打油诗,虽然朗朗上口,却浅白幼稚,与散文、小品、游记的品质相比,差了一大截……但最后丢面子的居然是我,因为我是指导老师,还是诗人,许多读者以为散文是林可纯老师负责的,而诗歌则是我审稿把关的……我水平有那么差劲吗?”
噗——
杨子建捂住嘴,差一点要喷笑出来,连忙道:“这真不怪老师,一是我这个主编的责任,二是社员的诗歌水平实在有限。”
其实《橡树》诗歌幼稚化,完全是因为杨子建放水的缘故,他本人不喜欢诗歌,因此尽挑选一些浅显易懂的诗歌——反正就是让大家读得懂就够了。但偏偏越是优秀的诗歌,就越不能让大家一看就明白,必须“回味无穷”,必须“每一句都有深意”,要让读者觉得,诗歌里有“许多深意隐藏在诗句里面”。
崔攸老师把话讲到这份上,杨子建也心里明白了,由于橡树文学社开始变强壮大,崔攸由冷眼旁观转而要主动参与控局,他要在橡树文学社布局一下,占一点主动权,不然这个文学社的骨干分子全是林可纯的徒子徒孙,那可不好。
更何况,他是一位在《诗刊》表过诗歌的诗人,而林可纯算什么,他连一篇散文都没表过,连一篇教学论文都没刊登过……总之,《橡树》社刊的诗歌编辑组,必须是他的学生,只有他的学生在编辑选稿,他才能把好诗歌稿件质量这一关。
杨子建其实真的无所谓,只好牺牲一下孟云了,反正凭他的那点诗歌水平,也争不上小组长。
一念及此,杨子建点头道:“好吧,我支持胡济齐担任诗歌组长!”
崔老师很欣慰,觉得他长久以来对杨子建的“关心”起到了作用,让一直顽固地坚持“第一批社员是最好的社员”的杨子建改变原则,那么,高二分班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劝他到理科班?
这时,一辆黑色桑塔纳从北边缓缓地驶了过来。
然后,副驾座车窗打开,一张宜嗔宜喜的少女面容露了出来,居然是蓝雪,她叫道:“崔老师、杨子建,快上来。”
崔攸和杨子建一愣,有点傻愣地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桑塔纳又缓绥地启动,然后在校门口避开学生,小心地转了一个弯,向来路快驶去。
蓝雪仍在自话自说地炫耀道:“我中午认识了不少大作家,没想到贾桂爷爷也读过你写的《虎川观日出》,就是因为这篇散文,他才会回忆起4o年代抗战的往事,然后把文联里的作家干部带到虎川来采风。他特别提到了杨子建的散文,认为你走出一条不同的道路。”
杨子建听了非常高兴,连连点头,有了省文联大神的认同,他人脉会宽广一些了。
崔攸既高兴又嫉妒,闽省作家不擅长诗歌,因此没出过几位著名的家诗人,但散文、儿童文学在冰心老人的扶持下,一骑绝尘,出了许多知名的散文大家,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省作协主席、副主席,几乎都是散文家,而崔攸他这位现代主义诗人,自然不可能被重视。
蓝雪话风一转,又道:“当然,贾爷爷也同时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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