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目春光》第20章


这是,我发现明明找到的亮点忽然没了。
我抬头一看,原来面包孩儿太好奇,居然用头遮住了我的亮光。
“你退后一点儿,别挡着光啊!”
“你要做什么?”面包孩儿问完,直觉往后退了一点儿,眼神灼灼的看着我的动作。
“取火啊,你看着吧,一会儿我就变出火了。”
面包孩儿毕竟是小孩子,一下被我的话激起了浓厚的兴趣,他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其实我感觉自己比水晶还吸热,虽说我是斑点鼠,可大热天我穿的是皮草,而且黑色的毛毛很吸热,不一会儿,我的鼻头就变得红红的,喉咙里也像是灼烧一般干的厉害。
可是我丝毫不敢动,那亮点绝对不能移动。
面包孩儿双手托腮,饱满光洁的额头上也开始淌下大滴大滴的汗珠,红通通的小脸就像是喝醉酒一般,很是好看。
果然不出所料,正当我的前肢快要断掉的时候,下面的干柴噗刺刺开始冒烟,接着红色的小火苗燃了起来,并且有扩大的迹象。
“啊哈!”面包孩儿拍手大笑:“居然真的点着啦?”
我虚脱的往后一坐,沉甸甸的水晶被我扔在地上:“快把火移到厨房里去……”
说话的时候我感觉正张嘴都缩水了,看来取巧点火也是很费力气的。
面包孩儿答应一声,然后捧起干柴没有燃烧的部分,小心翼翼的进了厨房。
我仰面望天,湛蓝的天空漂浮着几丝薄纱般的层云,那云白的透明,要是没有古树那边的黑烟扩散开去,一定更加美。
也不知道容妈她们怎么样了,想不到面包孩儿还有几分能耐,能够驱使鸡族的给他做事儿,看来那些虫子在劫难逃。
这时候,我的鼻子急促的抽了抽,那烟熏的味道越来越浓。
我思忖:“这容妈怎么还没完事儿,点这么大的烟不嫌污染空气吗?”
只听一个哇哇大叫的声音急慌慌的传来:“救火啦,快来人啊……”
我扭头一看,就见那开了天窗的厨房上面,除了烟囱没有冒烟,到处都在冒烟。
面包孩儿原本比梨肉还白的脸,熏的比锅底还黑。
而我的脸也瞬间全黑了!
第十八章 秃鸡侠() 
我顿时一个倒栽葱差点儿把头磕破,我忘记了他再成熟也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叫他点一个火,居然把房子点着了。
“鼠鼠快跑……”他大叫跑过来,好像那些火已经烧到了屁股。
我冲过去:“你到底是把火放在哪里?”
他显然也吓得不清,不停的拍着心脏的位置:“我照你说的,放干柴上啦。”
我惊愕:“你直接扔柴堆里,而不是放灶膛里?”
“灶膛是什么?”
我顿时气血上涌,差点七窍生烟,呜呼哀哉!
敢情这小子把半屋子的干柴给点着了,这还真应了干柴遇烈火。
“你在这里呆着,我进去看看。”我撒开爪子就要往你冲。
如果火源不是太大,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
面包孩儿很固执,用脚踩着我的尾巴:“不行,那火好怕怕,我不能让你进去送死。”
果然如他说的,半屋子的干柴瞬间点燃,也瞬间烧上了屋顶,浓烈的青烟四处弥漫,房梁上也开始着火。
面包孩儿朝隔壁的房间跑去;“糟糕,我娘还在里面,大火快要窜烧过去了。”
我也快哭了,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一直小老鼠,就算我有那心,我也没那力气啊。
我只能随后跟上,实在不行,我只能把面包孩儿给拽出来。
这时候,只听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倒下一片。
我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房屋坍塌了?
等我定睛一看,顿时大跌眼镜。
一丈开外,大火并没有波及的鸡圈,好端端的整面墙居然倒下了。
我还没来得及吸第二口气,就见一只皮光肉亮的鸡从腾起的土灰中,慢慢的踱步出来,
对,就是那种退休的大爷,手上提着一只闲鸟,慢悠悠的在公园里散步的样子。
我不可思议啊,这只鸡的毛被烧光了,还能如此淡定?
这忍耐的功夫,简直可以和关二爷媲美啊,想当年关公刮骨疗伤,还谈笑风生的和马良下棋呢,简直拉风到了极点。
“这这……”我结结巴巴的回头看,面包孩儿已经跑进了屋子,不见了人影。
秃毛鸡慢慢踱步在院子里,淡定的望着火势越来越旺的屋子,圆圆的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条缝儿。
我甚至能看到他光洁的皮肤下,青筋汩汩的血脉,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耀眼,他的周身还有着淡淡的光华。
“喂!”
我抽抽小鼻子:“你叫我?”
“废话!你再不过来帮忙,全部东西都被烧光了。”他的语气慢悠闲中透着高傲,好像说的是雪中赏梅,风中看松这类雅事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像跟屁虫一般跑过去,大概被他出场的方式震撼的不轻,所以对他的话有着莫名的信服。
“抓紧了,小老鼠。”
抓?我活动着前肢上瘦骨嶙峋的八根手指,不明白该抓哪里。
秃毛鸡瞪了我一眼:“笨蛋,当然是我的大腿。”
我“啊”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去抱人家大腿,而且还是鸡腿?太没骨气了,这种活儿我从骨子里排斥。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是非常时刻,再说,我瞥了一眼他的腿,话说我很久没吃鸡腿了,这光用手摸而不能吃,明显是勾引我的馋虫吗?
秃毛鸡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如果你敢咬我,我就拔掉你的龅牙。”
我张开的尖嘴瞬间合得比受惊的贝壳还严丝合缝,这位霸王鸡身子不大,却有着推土机的惊人力量,想要拔掉我的牙,那还不是弹弹手指的事情。
我小心的绕道他的身后,然后像抱两根柱子似的,帮他稳住腿。
秃毛鸡在我头顶傲慢道:“稳住,我开始了。”
我“咕咚”一声咽下口水,识趣道:“我这里没问题了。”
现在除了相信他,也只能相信他了。天灾**中,火的力量不可小视,论现在我的力量,除了冲进去给大火添加一点儿油脂,根本毫无用处。
不过,我嗅了嗅鼻子,他的身上并没有臭烘烘的鸡粪味,这让我很满意,在别人咯吱窝下面,要是有狐臭,我肯定晕了。
就在不久前,鸡王不情不愿的飞上枝头救我。,
我还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骚臭味儿,大概鸡从来不洗澡吧,为了他那身鲜艳的羽毛,鸡王也不可能屈尊沾水,不然怎么会比喻被雨淋过的人是落汤鸡呢。
秃毛鸡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有点儿像干燥的木香。
他的皮肤很烫,我掌心就像触及了火炉的外围,已经达到我对温度的忍受极限。
我见他闭眼凝神,身体上的光华渐渐变强,到后来,连他卷长的睫毛都变得金光灿灿。
我害怕到了极点,不会遇到怪物了吧!
秃毛鸡张开略微带钩的喙,快速的默念着什么,我把耳朵竖得老长老长,也听不清楚一个字。
大概有点像得道高僧在念什么经,我只听过赞美诗,而且是大家一起在教堂里唱。
当年我喜欢去教堂,多半的原因是哪里唱完歌以后,每人会发放一包糖果。
呜呜……这个是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我一般胡思乱想,一边盯着眼前的大火。
不一会儿,对面的房屋出现了奇怪的景象,那些燃起来的火渐渐朝我们扑来,从屋子到他的嘴,空气中形成了长长的一条火线。
随着他皮肤温度的上升,那些火源源不断的吸进他的嘴里,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我的鼠眼瞪得溜圆,直到眼眶都发酸了,这都是什么鸡啊?我见过喷火的人,没见过吃火的鸡,天啦,如果那些火没法消化的话,那他不就自己变烤鸡了?
话说,我没有带孜然和辣椒面,不然可以给他洒一点儿,味道更好。
秃毛鸡没有理会我的天马行空,他只是专心的在吸火,直到我发现他头顶的两边在开始冒烟。
我在心里赞叹:“哇靠!那是他的耳朵啊,如果不冒烟,我还没发现鸡有耳朵呢。”
我感觉他的身体也快要燃烧起来,而且越来越重,难怪要让我扶住他的双腿,敢情把我当成了千斤顶,直接安放在他的后轮上。
哦,他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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