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宦》第300章


胖子咧嘴傻笑着点头行礼:“小弟卢有宝,见过兄长。”
马祥麟听胖子称他兄长,也是大喜,当下就拉住胖子坐下来说话。
座中几人,都是豁达大方之人,几番话说下来,便知投缘。
“你若是不嫌弃,我便与你说几门亲事,即便做不了正室,做妾也是好的。”,马祥麟果然有兄长之风,几番对话之后,就开始关心起胖子的“生活问题”。
管家张标,正好过来为胖子沏茶,听了马祥麟的这一句话,立刻偷偷点着脑袋朝胖子丢眼神。
杨光夔却是接过话来笑道:“胖哥儿须得想好,他那石柱的白杆兵天下闻名,寨中的婆娘也免不了舞刀弄枪,你可消受得了。”
胖子缩了缩脑袋,避过了张标的眼神。
“岂不也有知书达理的。”,马祥麟也不计较,只是哈哈笑道。
杨光夔见马祥麟果然豁达,也是欣喜,站起身来说道:
“我等几人,既然投缘,却碍着各有差使在身,不好做那结义的举动。”
“可虽不能结义,今日却不妨排一排生辰年龄,做个次序,日后也好称呼,如何?”
“此事正合我意。”,马祥麟闻言也是大喜。
提议虽是杨光夔说的,可唐旭和胖子却无不可。当下按照年龄排了,马祥麟自然是长兄;杨光夔比唐旭大了两岁,排在第二;胖子又比唐旭小了几月,所以只能是最末。
“小弟见过几位哥哥。”,胖子生性倒也豁达,既认了兄弟,便倒头就拜。
“刚才吃酒时,四弟未曾来。”,马祥麟刚到了京城,便就又认了两个兄弟,心情也是格外的好:“三弟不如再摆一桌酒席,让我等彻夜欢饮一番。”
“刚才吃酒时,四弟未曾来。”,马祥麟刚到了京城,便就又认了两个兄弟,心情也是格外的好:“三弟不如再摆一桌酒席,让我等彻夜欢饮一番。”
“酒水菜肴倒是管够,不过这彻夜就免了。”,唐旭虽然兴致也高,可毕竟知道明日是朱由校的登基大典,自己和杨光夔作为锦衣卫里的主官之一,免不了会有各种的杂事。
说罢立刻吩咐张标张罗安排,四人直饮宴至时近子时方才尽兴而散。
大明泰昌元年,三月二十七。
衙门里的文书上,注的仍然是泰昌的年号,可这天下却已经是新主将立。
虽然这已经是这半年间内的第二次登基大典,可是京城内外的群臣百姓的兴致,却丝毫并不比上一回差。
时辰刚过了丑时,紫禁城,天坛,太庙等地方便先扯起了一片片的灯光。
无数的工匠,兵卒,宫娥,内侍,都已经开始为今天即将要举行的大典忙碌起来。
唐旭昨日虽然睡的迟,可仍然在寅时初便起了身。待入宫之后,见朱由校也已经在王安和魏忠贤的服侍下穿好了龙袍。
明代的龙袍,皆是用南京云锦所制。之前因为朱常洛驾崩的突然,所以朱由校一时间竟没有合用的龙袍可穿。着南京织造局赶制,加上来回的路程也要月余,怕是赶不及。所以如今朱由校所穿的龙袍,是用一件朱常洛未曾穿过的改小的,好在穿在身上并不失体面。
相比起一个月前的青涩害羞,这段时间里朱由校见了不少世面,也沉稳了许多。兴许是因为想到日后不用再天天练那些繁琐的礼仪,眉目间甚至隐隐有些小兴奋。
卯时初,一辆铺着黄伞盖的鎏金马车,自承天门而出。朱由校的登基大典,终于开始了。
唐旭眼下虽然是锦衣卫里的指挥同治,可实际上比起上回朱常洛登基的时候,还要轻松许多。就算是锦衣卫里要担的责,大半也仍是落在指挥使骆思恭的身上。
天坛与承天门上,一阵阵欢呼与祷告声响彻云霄,大明朝的“天启时代”,终于降临。
辽东,辽阳城。
虽然作为大明朝曾经的辽东首府,辽阳城相比起几个月前,已是愈加的萧落。可是从抚顺方向前来官道上,却不时地冒出几道身影,拖家带口的向着辽阳城走来。
辽阳城的城墙朝下望去,一群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民夫,也正在墙根下不停的忙碌着。其中每间隔十余步,便有一名头上顶着金钱鼠尾,装束衣着与民夫不尽相同的人,冷着两眼,默默的注视着身边。只要见到眼前的民夫稍有懈怠,手上的皮鞭便会雨点般的落了下去。
“昨日便就满了一月了,今日那小娃子当是该行大礼了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努…尔…哈…赤方才从城墙下收回目光,抬头望着西南方向,口中念念有词。
“回大汗的话,若按照明国的规矩,当是如此。”,努…尔…哈…赤的身边,正站着几人,其中的范文程,抬头看了看四周,见阿敦和李永芳都没有开口,方才俯身回道。
“莫不是天助我大金。”,努…尔…哈…赤的嘴角,慢慢的浮现出一丝笑意来:“这明国的朝廷由谁做主,只怕他们还有得一番争夺。”
“大汗,课我们在明国京城里的探子,如今愈发的难落脚了。”,阿敦的话,兴许原本不是要扫努…尔…哈…赤的兴致,可是落在耳中,仍是让努…尔…哈…赤微微皱了皱眉头,把目光转到阿敦身上。
“哦,当年万历老皇帝在时,不重京城禁卫,锦衣卫人数也不足两千。”,阿敦见努…尔…哈…赤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连忙解释道:“可自从去年泰昌皇帝登基之后,便给锦衣卫补了人手,更兼锦衣卫里的几位主官有隙”
“既然有隙,为何却更难落脚?”,努…尔…哈…赤张了张口,觉得阿敦这个逻辑有些混乱。
“大汗有所不知,如今的明国锦衣卫指挥使虽是骆思恭,可泰昌皇帝派去的指挥同知,却是那个叫唐旭的。”,阿敦小心翼翼的解释给努…尔…哈…赤听。
“听说也就是他平了明国西南的叛乱?”,努…尔…哈…赤脸上的肌肉,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的抽动了一下,对于唐旭这个名字,他丝毫并不陌生。甚至每次想起,心头都有些隐隐作痛。
“正是此人。”,阿敦点头回道:“去年明国皇帝派他去巴蜀的时候,其实不过是犒赏抚慰,并无军权。却不知怎得,却让他平了叛乱。”
“嘶”,努…尔…哈…赤目不转睛的听着阿敦说话,未曾听完,便是倒吸一口冷气:“他没有兵权,怎平得了乱?”
“这奴才们就不知道了。”,阿敦和范文程几个,都是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若是过些时日再有信报传来,兴许可以窥见一二。”
“你等先且说说他们那锦衣卫里的事情。”,只听他们每提一次唐旭的名字,努…尔…哈…赤的心里便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可是又不得不提。
“哦。”,阿敦点了点头,直入正题:“原本按理说,那唐旭虽然入了锦衣卫,做了指挥同知,也只是个副职,锦衣卫里做主的仍当是指挥使骆思恭。”
“怎奈何那锦衣卫里,除了骆思恭外,还有一位人物,乃是明国大长公主之子杨光夔,此人的母亲,是当年万历老皇帝的正宫王皇后嫡出。在宫闱之中,与泰昌皇帝最为亲近。”
“哦,还是个贝子?”,努…尔…哈…赤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来。
“正是此人,与那唐旭勾结在一起,专与骆思恭相对。”,阿敦也尽量陪着笑脸。
“如何相对的?”,直听到这里,努…尔…哈…赤还是没听出这和探子难以落脚究竟有什么关系。
“这”,阿敦轻轻咳嗽几声,方才继续说道:“大汗有所不知,这两边的人马,如今常在一起较劲。不比别的,专争抓捕盗匪细作”
“据新近的信报,近日里明国锦衣卫里又扩充了人手”
“专争抓捕盗匪细作?”,努…尔…哈…赤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方才合上。
“呵呵,这倒是有趣得紧。”,努…尔…哈…赤虽仍是笑,可脸色却是变得铁青:“若是明国的朝廷里头,都是这么个比法”
阿敦只是低头不语,努…尔…哈…赤所说的话,他也并非是不明白,可是北京城里的事情,毕竟不归自己这里管。
“那熊蛮子可到了辽东了?”,努…尔…哈…赤微微闭上了两眼,若有所思。
“数日前便已经到了,如今虽然到了辽东,却并未入广宁。”,阿敦略微迟疑了一下,熊廷弼到辽东的事情,努…尔…哈…赤也是早就知道的,如今自己也只是把前几日都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罢了。
“王化贞”,努…尔…哈…赤口中念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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