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圈》第381章


凉州,关中的数百万人口一裹,盖师范与小学校的砖,养教师梯队的粮,就又要水涨船高了。
反应到北盟财政上,那就是一旦义务教育普及化,教育支出“嗖”的一下就直逼军费了。
这会迟滞在建项目,缩减各部门预算,甚至引发军队的反弹。
事有轻重缓急,贾诩等所代表的盟内士族,就是希望把能缓的这个国民教育体系建设缓一缓,先把农业革命干成,先把天下拿下来。
可这一缓,就会让士族借助农业革命,借助取天下的过程,已经把该占据的位置占住了,该拿到的话语权,也都拿到了。
到了那个时候,还会不会再力推义务教育,李轩真就自己也没数的。
他是人,七情六欲,人的劣根性他全有,北盟发展越好,他越是好逸恶劳,重视享受。
明知这样是在腐化堕落,可没办法,他忍不住,能舒服真是不愿难受,有白面真不吃栗谷。
贾诩太贼,知道他就不是个有大追求的人,堕落的肯定快,有生存危险还好,一旦安逸反而马上就堕落,拖几年拖到他自己都懒得弄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光贾诩,包括糜竺,陈登,甚至简雍等在内,对李轩的婚事都特别热心,为什么?就是怕他没孩子体会不到家族的重要,一有闲就热络的介绍亲事,送美人。
亲事是没应,美人倒真收了不少,跳小天鹅的不少就是人送的。他笼络人也送美人,腐化堕落就是这样,很快的。
他实际本就不具备为官为将者的素质,倒是二世祖的脾性十足十,这是瞒不了贾诩这号人的,都在等他得过且过呢。
这是真的,既不是谁都想当官,继承什么事业,也不是谁都具备做官,为将者的素质的。
做官,做事业,对人的要求非常高,起码身体不行,精力不济,没有欲望,那是不行的。
李轩一是缺乏欲望,二是身体不行,三是精力不济,没有一样达标的。除了阴差阳错,得过且过,他都懒得说自己。
当官的一个比一个精力充沛,喜欢琢磨人。为将者也多是性趣勃勃之人,欲望大身体好,莫说张飞没事就伙同鲜于辅出去抢小姑娘,吕布对手下的老婆都有兴趣,苟且之事颇多。
李轩是闲了才有心干点公务,对美人不拒绝,但最多就是渴求,渴了才求,没军中那帮精力充沛的将佐,对女人那么有兴趣。
他也想过锻炼身体,嫌室外冷还倒腾了个室内健身房,各种健身器械一应俱全,可练两次就懒得再折腾自己了,开始还游个泳,后来洗澡都懒得自己动手了。
这就不是一个有恒心有毅力,百折不挠的人会干出来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局限性,也瞒不了人。
他知道贾诩是对的,他最急切的阶段是北盟朝不保夕,财政上全是赤字,粮食不能自给,北方军亦农亦兵的阶段。
可一待上年北盟秋收完毕,他一下就踏实了,对自己如何安逸渡过下半生的关心,已经超越了对此以外的任何事。
农业革命的曙光一现,再没有什么能吓住他的了,唯一能吓住他的只有自己的堕落速度。
贾诩一派的士族为何不与他正面争斗,就是知道他一定会被自己打败,根本就用不着争。
因为他若真想动士族,动手的时期恰恰是去年秋收,兵精粮足之时,那才是盟内士族最危险的时候,可他被调动出去了。
之所以会这样,就是潜意识不愿与士族你死我活,不想结仇,以免影响下半辈子的安逸生活。
这个潜意识李轩是回来后才察觉到的,可贾诩应该通过他的反应,已经窥破了他的真实态度,所以比他还不急。
他真是不急,相信小学生会有长大的一天。贾诩也不急,相信他堕落在即。
贾诩是对的,他是不会再为了除北盟与自身利益之外的事情,再朝士族的对立面站了。
因为北盟一旦确立了胜势,他就将成为无可置疑的勋贵,那就自然归属到了勋贵的队伍,淳朴的百姓依然淳朴,他也觉得挺好的。
第361章 卖瓜的与你啥关系呀?() 
当他们兄弟还都是一些草根时,朝上走的过程,是会带同样的一些草根一起起来,恰如高祖是个流氓的时候,带着卖狗的樊哙,牢子萧何,驾车的夏侯婴等一起起来。
可当他们这些草根一个个真成了世袭罔替的勋贵,不再是民了,做的任何事,唯一的目的,就只是为了保住世袭的富贵,确保支配权的稳固了。
未来的争斗,是成长起来的小学生们,与慢慢固化的阶层之间的事了。
贾诩的不急是赢定了,李轩都知道自己的腐化堕落是不可阻挡的。
长大了的小学生,若是求未来那个腐化堕落的他做主,未来的他会很开心。
若是明天的小学生,依然会问当初戴上红领巾时自问的话:我诚可悖?我行可耻?我力可缺?我可努力?我可松懈?
那未来的他同样开心,会为曾经的他骄傲。
“咚,咚咚。”
出租马车上站着的木人,敲响了鼓槌,车中扬起了惊奇的声音:“呀,路边有卖瓜的呀。”
满燕歌跑的出租马车,却不是燕歌产物,包括马车上的“计程表”,每三里就转圈敲打木槌的两个木人,都是大汉原有的产物。
这时代木匠的机巧,简直到了巧夺天工的地步,与后世一模一样的金属游标卡尺,在王莽时代就普及了。
“卖瓜的与你啥关系呀?”
一把懒洋洋的声音应了声,“兜里带钱了么?想吃下去自个买去。”
“停车。”
车里的小叶子拉了下车铃,既然被叫破了,也就没啥不好意思的了,车未停稳,小裙子一提推门就朝车下蹦。
“叶子比我们家那个还活泼呢。”
同车的范鲤娘,卢氏倾身拽了把小叶子没拽住,看着蹦蹦跳跳蹿去街边瓜摊的背影,脸色略带嗔怒,半开玩笑半认真,“干脆入我们家门算了。”
“养的起么你?”
斜在后车座一边的李轩,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瞄卢氏,“你还以为你是大户人家闺女呢,嫁错人了知道不。”
“李君何故又损我?”
范进脸皮厚了许多,在一旁优哉游哉的朝马车外张望,气都不带生的。
“那你不废话么?”
李轩倒是气了,“土豆鲤学费还是我掏的呢,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花老师的有啥不该的?”
范进的脸皮是彻底锻炼出来了,义正言辞,“又不是我非要送鲤儿进少年军校的。”
“行,你行。”
李轩当范鲤是共患难的弟弟,感情很深,可对范鲤他爹实在是没感情,话都懒得多聊。
勾头见小叶子在人瓜摊前等着削瓜,感觉车里坐着闷得慌,又有些许尿意,起身就欲下车:“没几步了,下车走两步。”
他是带着小叶子出来溜,散步散到范鲤家的,恰范进卢氏要去参加少年军校的假前汇演,就跟过来看看热闹。
卢氏嫁夫从夫,安贫守道,生活朴素,李轩就也没拿自家马车显摆,而是挤了辆出租马车过来。
范进这点有意思,随着脸皮日厚,没事顺点茶叶蹭顿饭归蹭,可始终不谄不媚,也不求李轩啥。谨守的是上下之礼,加范鲤与李轩情谊连带的那点关系。
看在范鲤的份上,李轩也不招惹他,相处更像是街坊邻居,比较随意。
“你吃么?”
瓜摊前的小叶子见李轩过来,把刚咬了半口的一沿西瓜递了过来。
“这什么瓜啊挺沙。”
瓜味道一般,李轩接过来啃一口就又递回给小叶子了,就是普通的西瓜,倒是没瓜子算是个亮点。
小孩怪,在家啥水果都有,就是不吃,反而街上卖的看见就眼巴巴的看着,特想来一口,尝尝味道。
明明还没家里瓜好吃呢,也不知为何街上买的吃起来就那么津津有味。
“河沿儿沙瓜,一年就这一茬儿。”
卖瓜的小贩回了个话,拿架子车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手,一边从瓜旁草帽里捡拾着散钱,一边张罗生意,“再来几沿儿?”
“你们吃吧,我找地儿方便一下。”
李轩提了下裤子,朝街旁一个挂着牌子的公厕略一昂头,问瓜贩,“这个不收钱吧?”
“不收。”
范进走过来为卢氏要了沿瓜,小贩边拿瓜边头也不抬的回了句,“公共厕所哪有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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