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北魏》第97章


,且受害之众不唯小民,尚有多家士人妻女姊妹受其邪惑至于辱身。故此下令将此恶道绑缚于此,数其倡乱风化之恶行。使郡中内外咸知其恶。”
“如此贼徒,却不想其妻不计其前嫌,不顾众怒,为其哭求遍于郡城,昨夜又在刺史府外跪求至辰时。殿下恐有人迁怒于她,昨夜遣数拨人值卫至今。”
“如此之多妇人受其淫污,怎么直到此时才案发?”
“合气邪术,本就是天师道法之一,虽然已经废除数十年,但是民间信此邪术者依然众多,其迹至今难绝。城中士女,既有因药石受污者,更有甘愿与之合气求长生。如此种种,黑白难辨。”
“因药石失身之妇,碍于情面,只能忍辱偷生,怎敢诉其丑恶。自愿者更不必说。城中有一孙氏,亦为名士,其人之行,更甚于贼道。刺史以郡吏数人验校案情,得知孙氏曾强逼其妻往求合气之术十余次,至妻堕其二胎尤不悟。殿下震怒,已将孙氏典于狱中。将要以伤风败化之罪上奏朝廷处之斩刑,以惩民间不修德教,专事长生之恶风。”
拓跋慎微微低下头,他一直以为男女合气之术在寇谦之“除三张伪法”以后就已经趋于消亡,没想到时至今日依然存在于民间。
坐在车上,看着路边的房舍和百姓,拓跋慎反复想着刚才高迁所言之情。
那个贼道污人清白这种事他觉不奇怪,这种人什么时候都有。可是那个姓孙的逼着自己的妻子去和别人通奸来求长生的行径让他觉得难以理解。
再思及以前阴谋造反者用道教鼓惑民众和日后用佛教蛊惑民众之事,拓跋慎醒悟过来。佛道行世之理,其实相差仿佛。这两教其本质都偏重于服务自己,统治者用他们的时候,都是不能偏纵于任何一方的,如果不加以约束,甚至尊崇,其在祸害百姓的程度上都差不多。
。。。。。。。
到了刺史府署之后,拓跋慎和李彪等人手持符节,在高迁等僚属的引导下进了府署。直到进了外庭都没看见任城王,高迁问过同僚之后才知道,原来任城王带着人去了城东,查阅前几日入库的新制兵器去了。
直到半个时辰以后,任城王才和众多僚属回来,然后将他的开府僚属全都召集起来一同见拓跋慎。
任城王为拓跋慎介绍了一遍他的征东(任城王同时兼任征东将军)府僚属,其中大部分都是以前的旧人,有些还是薛虎子的人,任城王自己征辟的也就是从京城带来的高迁,李庭知等六七人而已。
安坐以后,任城王让人上了茶,水,果品,说道:“为叔当日在庙坛见皇侄,本以赴京述职方能再见,未想不过两月之前,得至尊诏,言道皇侄将往江南。为叔已经发文诸镇戍,将召兵马七万于淮境,为贤侄一壮行色。贤侄既至建康,不需屈身萧赜,可据理而争。至尊诏为叔行书南朝,若南朝敢于妄为,为叔徐州十七万之军必不坐视。”
“小侄多谢王叔祖关爱。叔祖慈爱之情,小侄深系。只是,此行虽是出于南朝遣使吐谷浑之事,到底也有续亲前好之意。七万之众临淮,虽能震南朝,却与亲和之意相触,反使萧赜犹疑。南朝多有欲两国兴兵,以趁机谋取战功,不顾战火易起难了之奸徒封臣,此辈时刻欲借兵事谋权,此举徒然予其口实。叔祖既修书建康,萧赜已明叔祖本志足矣!且萧赜年已老迈,若得叔祖亲将临淮,恐反受此激,伪赦边将兴兵动众。如此则使事败矣!不若小侄以轻众前往,既可不动大军,又可申以本怀。”
第107章 道登() 
从彭城到南朝,有水陆两条路可行,走陆路的话,经过下邳到宿预然后过淮河前往南朝兖州州治淮阴。如果走水路的话就更方便些,可以由彭城渡口登船,沿泗水顺流直下直抵淮阴。
在经过与李彪,郑道昭,蒋少游等人商议以后,拓跋慎决定从水路走。现在盛夏之时,又值雨多水盛之时,泗水的水流速度比平时更快,坐船的话能大大缩短时间,更重要的是,走水路舒适的多,这一路上坐了几个月的车,现在任谁都不想继续走陆路了,走水路的提议一出,就得以全票通过。
在彭城的第三天,拓跋慎和任城王一起去白塔寺中拜访。临行前任城王派人带着二百匹绢,二百石米,七百斤肉食和二百斤灯油作为供养佛陀的布施。这些数字听着不大,只不过把他平均到白塔寺所有僧众头上也不算少了。
因为受了皇帝的命令,要来白塔寺拜访,所以在路上的时候,拓跋慎就做过一些功课,弄清了白塔寺一系的一些情况。
白塔寺的第一代高僧叫僧嵩,授业于十六国时期的西域(天竺?波斯?搞不清楚,早期的一些来自西域的和尚,记载上好像存在把天竺和波斯混为一谈的情况)名僧鸠摩罗什,僧嵩的弟子僧渊有四个有名的弟子,叫做昙度,道登,慧纪,慧球。
昙度拓跋慎认识,这个和尚本来是南朝人,早年在刘宋的皇家寺院新安寺做寺主。刘宋后废帝刘昱荒淫无道,在其元徽五年的七月初七七夕乞巧节的当天,刘昱跑去新安寺和昙度喝酒,当天晚上回宫后就被萧道成杀死。
萧道成觉得昙度和刘昱关系亲近,把昙度免了职,昙度害怕,就离开南朝,到白塔寺去和僧渊修行,后来又来平城传道弘法,最后成了太后的座上宾,所以拓跋慎认识这个经常出入皇宫的和尚,不过他在太和十三年的时候就死了。
这次要去拜访的,就是四个大和尚中唯一一个还留在白塔寺的道登和尚。
白塔寺对任城王来说也是第一次来,他对于佛道并无明显倾向,上任以来因为忙于政务,也没来过这里。这次要不是皇帝的话,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拓跋慎和任城王拜过佛以后,就去了客房等待,大约坐了一刻钟,才看见两个沙弥馋着一个身穿灰色僧衣,胡须皆白的老和尚出来。
这老和尚年纪不小啊!也不知道多少岁了。
拓跋慎跟着任城王后面,和道登简单叙礼毕后坐下后,向着一边的沙弥问道:“未知法师今年高寿?”
沙弥见贵客问话,正准备回答,却见道登道:“贫道生于义熙之末,于今已经七十有九。”
听声音一点都不像他说的七十九岁老者该有的迟钝感,洪亮又顺畅。
叔侄两个对视一眼,都被这老和尚的精气神之充沛惊到了。本来任城王都打算移座到老和尚旁边去说话的,现下看这老和尚身体健旺,也就安然坐好。
这老和尚难道会道家的养生之法,要不然怎么精力如此充沛?拓跋慎看着道登想道
任城王看着道登如此年高,精气神却不减五十之人,心中只觉这老和尚是高人,一定有不一般的本事。心下便有了好求之心,主动与道登攀谈,从佛理之中的不解说到他就任刺史之后遇到的难处。老和尚几近八十,任城王不过才二十七,又是长久居住在彭城的,本地的情况比任城王清楚,因此不仅在佛理上给任城王解惑,在政务上也说了一些办法和以往一些他听说过的经验,只让任城王叹息自己来的太晚,没有早点来聆听教诲。
拓跋慎一看任城王的状态,怕他也成了佛教徒,有心插话,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彭城的事他不懂,明显不如老和尚,所以几次张口又闭上了,只好呆看着他们说话。
虽然因为插不上话干着急只能呆看着,但是拓跋慎明显察觉到,老和尚在和任城王说话的时候,多次看着他,神色显得很不同,好像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他看透了一般。这让拓跋慎也有点不适,只好目不斜视,端坐静听。
“陛下甚爱成实论,时常玩摩。法师若是能去平城,陛下一定在宫中为法师留一座位。”任城王不知第几次表示对老和尚的博闻多识叹服以后,说道。
拓跋慎一见任城王起了把老和尚介绍给皇帝的心思,急忙起身上前道:“法师已八十高龄,恐怕难堪远行,小侄一路来此,前后数百人侍奉,都备觉艰难,何况法师数人!井径,太行,于法师来说俱为畏途,还是让法师留此弘法吧?若是途中出了差错如何是好?”
任城王听了,也觉拓跋慎说的有理,道登虽然看着精神甚好,可是到底是八十岁的人了,平城对他来说的确是畏途。若是路上真出了意外,岂不是他的恶业吗?
老和尚听着拓跋慎的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闭目沉默不语。
任城王又说了几句话,才和拓跋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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