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草涧边生》第56章


,我会对父皇好生相劝的。”
说完他看向罗大人,“罗大人,麻烦你和我跑一趟了。”
罗大人自是不敢逾越,答道:“殿下言重了,这是臣的职责所在,没有麻不麻烦的。”
盛业坤点了点头,然后对在场的众人朗声道:“今日之事到此结束,希望目睹这件事的各位不要对此事多加传播和渲染,以免扰乱国心。”
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皆是异口同声答道:“臣谨遵太子殿下旨意。”
“都散了吧。庆王,你也不必伤心了,身子要紧。”
庆王脸上早已老泪纵横,听得盛业坤的话,心里的悲痛倒也平缓了几分。
“老臣谢殿下关怀。”
盛业坤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只是步子刚要迈出门的时候他回了个头,目光落在一脸云淡风轻的凡华身上,逗留了片刻,终是随着他的离开了消散而去。 
只是那目光刚好被抬起头的李奎捕捉到,一丝疑惑的情绪从他心底划过。
眨了眨眼睛,李奎还是收回了那一点疑虑,扶着父亲回房了。
而至始至终,在庆王府附近的一间客栈里,一个男子倚着窗目睹了一切。 
突然他凝视着的目光收了回来,因为背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笑了笑,转过身去。
第50章 第四十七章
“看来你走这一步棋是白走了。”来人开口道。
谢明宗,也就是那个一直倚窗观赏了一切的男子,无所谓地笑了笑,答道:“一个人本来就不能每一步都走得有意义,就像殿下你,不也是一样的吗?”
盛业坤看了他一会儿,亦是笑了:“那李稷被你几句唆使就去弄了这些事,我倒是听了你的劝去现场看了,只是那李稷实在是糟心得很呐……”
谢明宗“哈哈”大笑了起来,举起酒杯赔罪道:“明宗扰了殿下的清静,在这里给殿下赔罪了。”说罢他把酒一饮而尽。
盛业坤亦是朗笑,举杯共饮:“你看看你,又开始调侃我了,也罢,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助手,倒也是我的运气。”
谢明宗忙摆手道:“殿下是储君,是未来的皇上,如此说话可就要折了我的寿命了。”
盛业坤拍了拍他的肩膀,复又那就酒壶把酒杯给满上:“不说这些,刚刚光顾着看戏了,可把我饿坏了,来,今天不醉不休!”
谢明宗笑了笑,“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两人皆是一阵大笑,早把李稷远远地丢在了脑后,毕竟李稷这个人,不过只是他们大事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在他们大喝特饮的时间,凡华与岳擎亦是准备离开,只是还未起步,李奎便把他们叫住了。
岳擎看到是他,几乎是一下子便挡到了凡华的面前,直直地盯着他。
凡华却是颇有玩味地站在岳擎背后,目光亦是落在了李奎身上。
李奎看着面前两个反应截然不同的人,心里是一阵好笑,又是一阵心慌。
好笑是因为凡华,心慌是因为岳擎。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直接开口道:“之前隐瞒身世,是逼不得已的决定,希望二位可以理解。”
凡华点了点头,岳擎则是丝毫不动。
心中苦笑一声,李奎还是对着岳擎说道:“岳王,我有些事要与凡大夫单独谈谈。”
岳擎脸色沉了沉,凡华只好在他背后拉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不用担心我,你先回去吧,府里还有那么多事要做。”
岳擎没有动,凡华便改口道:“那你在门口等我一下,待会儿我和你一起回去。”
听到这句话,岳擎脸上的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带着警告的目光掠过李奎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随着他的离开而退去了。
看到岳擎走远,凡华回头看着李奎,问道:“你父王还好吗?”
李奎点了点头,颇为感激地说道:“还得多谢你,没想到我也是失策了,大哥他竟然给父王下了这么重份量的药,如果不是你刚刚给父王诊治,估计我那颗药也撑不了多久。”
凡华轻笑了一下:“何必多谢我呢,毕竟那太医还有那个管家已经被李稷收入麾下的事情是你告诉我的,我只不过是顺着你的意思推进了一下事情的发展罢了。说回来,你那大哥这下可能逃不了重罚了,你想好要怎么面对你父王了吗?”
李奎脸上一片决然:“他都想着要把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害了,这种人不吃点苦头,是改变不了的。”
说罢,他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我只要父王能够安好。”
凡华看着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是真的不大懂你父王了,真情实意对他好的小儿子他视而不见,可却偏偏要对犹如白眼狼般想要把他拆吞的嫡子掏心掏肺地好。”
凡华说完,李奎脸上的神色立即黯了黯,凡华见状赶紧改口:“不好意思啊,我一时心急,你别在意。”
李奎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我自问也是一个事实,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是生我育我的父亲。罢了,这些事不多说了,还请凡大夫回去后能够替我向月儿道声谢,同时也要和她说一声抱歉,把她牵进这件事来。对了,我可能一时半会回不去那里,小倩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
凡华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还有人在等我呢。”
向对方挥了挥手,凡华转身准备离去,突然身后的人还是没忍住地问出了一句话:
“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凡华停住了脚步。
“是什么样的身份才会让岳王如此器重,是什么样的身份才会对只有常年生活在深宫之中的人才了解的萦香丸有如此深刻的见解,而且,太子殿下刚刚看你的目光,我感受到了与看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意味?e而最令我不解的是,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右肩上有一个鹰状的胎记的?”
“你到底是谁呢?”
见终是问了出来,李奎索性把所有问题都抛了出来,而刚刚轻松闲散的氛围也是在这些问题之下变得安静严肃了起来。
背对着李奎站着的人突然身子抖了一下,看上去似乎是在笑。 
“我是谁?”
他自言自语道,然后回头看向李奎,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说道:
“我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愣在原地的李奎。逆光的弧线中,他看到了凡华嘴边的笑意,可他却看不懂那笑意中藏着的意思。
他眯了眯眼,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也许就连此时此刻正站在门口等人的男子,都是对那笑得洒脱的人不完全了解。
想着这些事也不归他考虑,他也就不过多想了。如今只剩下他能够撑起这个家,他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凡华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脑海里却浮现出他在宫里第一次遇见李奎的情景。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李奎不会知道,当时最让凡华印象深刻的,便是他被撕扯开的衣服下裸露出来的那个青色的雄鹰胎记。那是凡华第一次觉得,胎记确实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记号,既是与生俱来,那必是与它附着的人的脾性相符的。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凡华想着终于了了一件事,只觉得轻松了许多。回到府里的时候,他还没走进院子里,月儿冰儿那两个丫头便急冲冲地跑了出来,尤其是月儿,心中虽也挂念着凡华,但是更多的是兴奋。
“公子公子,我演得好不好,好不好?”她一边摇着凡华的手臂一边激动地问道。
凡华笑了笑,答道:“月儿最棒了,虽然你没有出现在现场,但是你可是幕后大黑手,无比地厉害的。”
“嘻嘻嘻……”月儿听到夸赞,整个人都飘飘然了,冰儿抿着笑,刮了一下她的脑袋,“看把你乐的。”
月儿仰着头,看着冰儿的目光陡然变得神秘起来:“冰儿,你以为你都知道吗,其实你知道的只是后半部分而已!”
冰儿愣了愣,看向凡华,凡华却是笑而不语。
“你不说那个李稷用用王妃的身份来诱/惑你,让你偷偷在公子的衣服里放若叶根的药包,还把龙袍放到我们的屋里吗?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这些只是后半部分……”月儿“嘻嘻”地笑着,“早在之前李稷第一次来府里的时候,他就找过我了,你以为那时候为什么公子喝的东西里有迷药,那可是我下的,只不过那李稷傻得很,太轻看了公子,我都不用和公子说,公子就自己察觉出来了,才和他演了一场戏。”
“还有啊,那次我带你们出去,不是被人埋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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