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大唐》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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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到了这时,大家边走边跳边吹拉弹唱一种被称作“儿郎伟”的驱傩歌,歌词大多描写如何打压驱赶妖魔鬼怪,曲调诡异,往往有许多人跟在前后凑热闹,一直闹到将近阴阳交割的除夕时分才肯罢休。
李持盈自小生活在宫中,皇宫里的“驱傩”仪式则更加盛大,往往有千百人参与其中,气势恢宏,十分有趣。李持盈将这些事一一说与杨桓知晓,可怜杨桓只有做学生的份儿,听得点头如同鸡啄米,一个劲儿夸赞李持盈有见识。
杨桓是不同凡响的穿越者,比李持盈多出了千年的经验知识,在文王墓中智计百出,才终于得脱生天,一直被李持盈当做偶像崇拜,所以李持盈已经习惯称呼杨桓为“师傅”。此时李持盈终于做了一回杨桓的师傅,自然欣喜非常,结结巴巴的显摆了半天,直说得口干舌燥,去往屋子里喝茶才肯住口。
杨桓跟着李持盈走进草屋,见盖雪银犼被李持盈洗得通体洁白,毛发纤尘不染,正像模像样的坐在一张硬木椅上,捧着一盘蜜饯吃得眉开眼笑,破天荒的没有四处跳窜惹祸。
为了过年时喜庆,李持盈央求郑大娘缝制了一套大红色的儿童衣裳,套在盖雪银犼身上,红衣白毛相映成趣,煞是好看,不过在杨桓看来却有不伦不类的嫌疑。
因为已经到了下午,做过厨子的杨桓便开始整理食材,把集市上买来的鱼虾收拾干净,腊肉和鲜肉剁碎,添加酱料和八角熬制成肉羹,又将笋干和梅干菜泡在清水中,把沽回来的陈酿老酒用纱布滤去渣滓,澄出清澈的酒液,忙得不亦乐乎。
李持盈毕竟是公主之尊,从小到大生活起居都有人照料,十指未曾沾染一滴阳春水,对于厨房中的活计一窍不通,只能烧火搬柴打杂,却也乐在其中。
杨桓刚切碎了一条腊肉,和些香油、香菜和泡发的笋干,用面团拂成的薄圆形面饼填充馅料,捏成半圆形状的“牢丸”,也就是在这时还没有被冠名的饺子,便见李持盈奋不顾身的用木柴将火灶填充得一点缝隙都没有。
杨桓连忙叫住李持盈,却已经晚了一步,李持盈已经将泼洒了火油的木柴引燃,狭小的火灶中填满木柴,柴枝间的火焰遇到空气挤压,猛然爆裂开来,将好端端的泥火灶崩塌得四分五裂,连锅底都崩漏出一个大窟窿。
伴随着一阵呛人的浓烟,杨桓拉着李持盈踉跄从草屋中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黑鬼般的盖雪银犼,一身红衣被烧得千疮百孔,原本洁白的毛发上布满黑灰,狼狈至极,上蹿下跳着吱吱鬼叫不迭。
杨桓狠狠瞪了李持盈一眼,命李持盈抱定盖雪银犼躲出院外,欲哭无泪道:“天哪,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要让我遇到你这样一个害人精。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杨桓训斥得李持盈够了,这才跑到大街上狂呼道:“来人哪,救命呀,我们家大过年的着火啦!”
262 呆福() 
这是一处名唤作“七里铺”的小村落,归属楚州府之下的多宝镇管辖,同扬州城的方向南辕北辙,相距数百里之遥。
七里铺紧靠海边,虽然只有二百余户的原住民,却因为附近海湾风平浪静,水温适宜,多黑岩礁石,以出产又大又肥壮的蚶子和鲍鱼远近闻名,不少外地贩海鲜的商贩都到这里来取货,所以这里的村民都富裕得很。
七里铺距离多宝镇只有七里路,因而得名,村民时代居住于此,相处得跟一家人也差不多,彼此多有帮助扶持,不少人听到杨桓的呼救声,跑出来一看,见杨桓家的草屋浓烟滚滚,显然刚走了水,都呼唤左右邻居赶来救火。
村民们拎着水桶,盆盏,挠钩,浸湿的被褥一窝蜂的涌了上来,二话不说便开始忙碌。有胆量壮一些的男性村民在近处泼水,力量小的则排成长队传递装载清水的盆桶,个子高的用挠钩将屋顶的草帘拨了下来,老人则抱着孩子站在远处指挥,一时人喊马嘶,百般忙乱。
村中多是小叶樟覆盖屋顶的草庐,房屋的骨架也大多是竹木,邻里房舍距离都不远,很容易烧成一片。好在杨桓的房子刚刚着起来不久,火还没有成势,只是浓烟滚滚,看起来骇人而已。又幸亏村民们下死力救火,只烧毁了杨桓一家,并没有对左邻右舍造成影响。
待火灭得差不多了,村民们用簸箕端来沙土,将落了架的残房周围掩盖,以免灰烬中的暗火蔓延。
好好的一座两间半草屋,被火烧得只剩下一堆残木瓦灰,吃用的年货也被烧得罄尽。江南近海的冬天本是暖湿的气候,不过李持盈在木柴中泼洒了大量易燃的灯油,才导致火势如此凶猛。李持盈见杨桓欲哭无泪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凑到杨桓面前,弱弱劝道:“旧的不去,新,新的不来,师傅你要想开一点……”
李持盈不劝还好,一劝之下,杨桓的怒气值顿时暴涨,狠狠训斥李持盈一顿。李持盈自知错误犯的不小,只有赔笑道歉不迭。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挡在李持盈身前,朝杨桓道:“杨大哥,你莫要再骂盈姐姐了,你看盈姐姐都快哭了。”
那壮汉身高过六尺,皮肤黝黑,手脚比寻常人粗了一倍有余,身形雄壮,就像半截小山一样。一双圆眼,又稀又黄的头,说话声却不甚雄浑,而是有些怯怯的,仔细一看,其唇上绒毛未褪,竟然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而已。
杨桓身形本就有些青涩,此刻站在壮汉身边更显瘦小,不过气势上却要盛出许多,指着壮汉的鼻子吼道:“傻福你给我给我闪一边去,别耽误我对这个纵火犯进行批评教育!”
壮汉憨憨道:“杨大哥你总是记不住,我叫呆福,不叫傻福。”
杨桓怒道:“傻和呆有区别吗?你告诉我有区别吗?我就叫你傻福怎么样?要么你现在就给我一个不揍你一顿的理由,否则就赶紧滚开。”
呆福朝杨桓真诚的笑了笑:“你打不过我的。”
杨桓盯着呆福粗过自己大腿一大圈的胳膊,终于颓然叹息一声:“好,今天就暂且放过你……”
呆福不姓呆,这个名字是村里人商量过后给取的。
呆福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被扔到七里铺的海边渔场,在海滩上一堆臭咸鱼中哇哇大哭。一个出海归来的老鳏夫现了呆福,把呆福抱回村子里,当成自己的孙子养活,倒也没有在吃穿上委屈了他。
呆福长到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长成和寻常男子一般高壮,食量十分惊人,力气也大得很,能够将几百斤的礁石轻松抱起,再扔出一丈多远。呆福性子憨厚,寡言少语,见了人只是笑,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慢慢落下了一个呆福的外号。
呆福九岁的时候,一顿饭能吃掉将近半斗粮食,老鳏夫为了养活呆福,不得不驾船去远海采捞大鲍,因年迈气力不继,深潜入海底之后,再没能上来。村民们凑了分子,雇了一条大船出海,将老鳏夫的尸体打捞出来,带回村子里。呆福在自家房后为老鳏夫堆砌了土坟,狠狠哭了几场,从此只好一个人在村中过活。
呆福不讨人嫌,又有一把子力气,总是帮村民们干活。善良的七里铺村民不忍呆福受罪,有什么力气活总是叫上呆福,干完活后用粮米和布匹作为酬劳,所以呆福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到了现在。
几天以前,呆福独自驾船出海,在距离七里铺不远的一处小岛上寻找肥鲍和贝肉,却见杨桓和李持盈带着一只通体洁白的猴子,栖在一根朽木上顺着海洋漂流过来。呆福将杨桓和李持盈救起后带回村中,杨桓便送与呆福许多钱财作为酬谢,又使钱盘下了现在住的这所房子,没想到还没等住上几天,便被一把火烧成了白地。
李持盈喜欢呆福善良,没事的时候去集市上闲逛,买回吃的用的总是带上呆福一份,又给呆福买了过年穿的新衣裳,替他收拾屋子,把呆福当做一个有趣的小弟弟般对待。
除了老鳏夫之外,从未有人像李持盈这样对呆福好,呆福自然而然的将李持盈当做自己的姐姐,见杨桓家有什么粗活重活都抢着来做,三个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呆福刚刚在救火的时候最力气,脸上身上满是黑灰,被汗水冲得一条一条的,看上去十分好笑。呆福见杨桓呵斥李持盈,心中不忍,于是冲上来代替李持盈受过。
杨桓真的很想揍这个大家伙一顿出气,不过权衡再三,觉得打不过呆福还是不要出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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