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长凤》第12章


关键时刻,还是老板娘轻声发话:“小九,这两天店里生意不忙,你也好久没有休息过了,趁这两天出去玩玩吧,我也把馆子关了好好休息两天。”
秦三娘略一犹豫,还是低头轻声补充道:“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可以,但是但是可别学坏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秦三娘已经霞飞双颊,绯红之色从洁白脖颈一路烧到了晶莹耳垂。
姜流凑上前去,笑嘻嘻问道:“老板娘,你说得学坏是什么坏?是掷骰子推牌九,还是进青楼喝花酒?”
秦三娘立即怒目而视,举起手里账册就要甩将出去。
关键时刻,还是老成稳重的李玉上前一步,作了一揖后诚挚笑道:“老板娘请安心,我等与顾兄只是踏青游玩,两三日便归,绝不涉及腌臜之事。”
秦三娘正在气头上,理也不理,冷哼一身转身便走。
顾长凤呵呵一笑,站起身来长长伸了个懒腰,笑道:“得来,我回家取些换洗衣物,你们在巷口等我便是,记得帮我多准备一匹马。”
姜流搓搓手呵呵乐道:“九哥儿,看样子拓跋东床那个小蛮子也要来?哈哈哈,看来咱这次有做苦力的了。”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着,但是姜流脸上的笑容却可见是发自肺腑,就连一直沉默寡言的杜礼脸上也难得浮现出一丝笑意。
过了一盏茶冷热的功夫,姜流三人在巷口等的近乎望眼欲穿之时,顾长凤终于牵着黑马背着行囊,带着一敦厚少年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此少年便是拓跋东床,虽然只是少年,但是浑身肌肉盘虬卧龙,行走之间颇有行家风范,拓跋东床是契戎人,肤色呈枣红色,嘴唇略微厚实,头上亦是扎着契戎人特有的繁琐小辫。
看到巷口等待的三人之后,因为木讷一直被羊宫先生称之为“拓跋石头”的拓跋东床瞬间在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笑容。
而只有顾长凤知道,他这份笑容并不是针对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因为只要这三人出现,就意味着他能吃一顿饱饭了!
杜礼率先迎过来,极其郑重的与拓跋东床平磕了头见礼,然后便把下人送来的那一匹枣红色大马的缰绳递到了拓跋东床手里。
东陵距内陆遥远,气候亦不适宜养马,整个湛英城之中,也就只有这些盐商子弟才有大把金银来豢养轻马,只为了踏青狩猎使用。
姜流啧啧称奇:“真是怪了,这匹大马是被杜礼这小子亲手调教出来的,一向连我都近不了身,谁料到了这小蛮子手里,竟然如此服服帖帖。”
李玉轻轻一笑,半真半假道:“或许契戎人,天生便是与马匹亲近吧,否则为什么给他们叫骑在马背上的民族呢,哈哈哈。”
拓跋东床自然听见这二位的调笑,但是也只是低头憨厚笑了笑,便牵着缰绳引着大马向巷口走去。
出了弄巷来到宽阔街面之上,这三位的长随扈立即或牵着大马,或驾着马车,一窝蜂地拥将上来。
盐商子弟奢侈成性,这是天下众所周知的事实,这三位之父不过是边陲小城一盐商而已,他们出行却动辄便是二三十人的大阵仗,护院、长随、伙夫等等一应俱全。
今日三人一起外出,好歹还算是轻车从简,但是三位的扈从长随凑到一起之后,也有三十余人众,一时间把整个街道都围堵得水泄不通。
顾长凤翻身上马,轻轻拍着大黑马鬃毛,向身边姜流笑问道:“咱现在便立即出城去?”
姜流虽胖,身形却还算利落,右脚一点护院脊背便翻身上马,搓着胖手笑呵呵道:“哪能啊,今天好不容易把你弄出来了,咱可得好好玩玩,先去春风渡,那里新出了几名头牌花魁,咱带上她们一起出去,要不然咱四个大老爷们,像什么样子?”
第十章 书中自有颜如玉() 
春风渡是湛英城内名气最大的青楼。
不是因为它历史最悠久,也不是因为它装饰最豪华,仅仅是因为它里面的花倌儿最美,最媚,最妖。
没人知道这个春风渡的老板背后到底是何等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最多三个月,春风渡里的姑娘就会从小到下悄无声息的完成一次大换血。
春风渡里头牌花魁,哪怕是身价再高,容貌再美,也不会被捧过三个月,这在别的那些靠着一两个头牌花倌儿支撑数年乃至十余年的勾栏看来,不仅仅无法想象,更是一种暴殄天物痛心疾首的行为。
而且春风渡之所以驰名湛英城,更是因为这个勾栏虽然是勾栏,但是讲规矩。
在春风渡里面,是否陪客全凭花倌儿自愿,不管客人什么身份,都强求不得;若是恩客有本事,能让花倌儿分毫不收伺候一晚上,那春风渡同样不会干涉。
最主要的是,春风渡里的花倌儿只要呆满三个月,便可被恩客赎身,且价钱从来不狮子大开口。
而最后一点也就导致了,现在湛英城里半数以上的达官贵人府里,都有从春风渡里出来的花倌儿做小妾,另外一半则是把花倌儿养到外面还不承认。
从春风渡里出来的花倌儿感念主家恩德,在恩客床上更是大吹枕边风,如此一来,春风渡的这块金字招牌,自然是愈发耀眼,愈发响亮。
顾长凤与姜流一行人来到春风渡门前之时,已经是午时三刻。
虽然此时是大白天,但是春风渡门前依旧车水马龙,高档马车,汗血宝马,屡见不鲜。
把缰绳和十两的碎银子一起扔到灰衣小厮手里,姜流挽着顾长凤臂膀,急不可耐地就向里面冲去。
春风渡沿海而建,上下共分三层,一楼是听曲喝茶所在;二楼是普通花倌休憩之所;三楼阁楼寥寥,只有一十八间,但在此居住的却都是花魁级别的花倌儿。
顾长凤有幸跟着姜流等人来过春风渡几次,每次来都是坐在一楼喝茶吃点心,顺便听听这一口糯软嗓子娓娓道来的地方名曲,从来未到二三楼去过。
花倌儿们都知道这个小公子是确确实实的寒门子弟,但是看这少年堪称极品的身形相貌,却足以让某些阅人无数的花倌儿在被背地里口水横流。
她们不是没有向这个少年暗示过可以来闺房里面一醉方休,但是顾长凤每次却都是含笑拒绝,不过这些花倌儿都是人精之辈,自然能看出顾长凤并非是瞧不起自己这些风尘女子,所以一来二去之下,春风渡里倒是有不少姑娘,与顾长凤成了朋友。
看到顾长凤等人步入大堂之后,一直在一楼里倒茶伺候的小婢子榕水顿时双眼一亮,瘦小的身形极其灵活,快速的穿越了茫茫人群,几个闪身就来到了顾长凤身前。
榕水从六岁就被继父卖到了春风渡,如今在春风渡里已经度过了八个年头,尽管春风渡里平日根本没少过榕水吃穿,但是现在她却还是那副枯黄瘦小的模样,再加上天生哑疾不会言语,所以这些年在春风渡里一直做着伺候人的活计,并且处境相当糟糕。
说来也怪,自从顾长凤第一次来春风渡之时,这榕水突然对顾长凤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与依赖,哪怕是因为此事让她遭到更多嘲笑与诘难,她却依然我行我素,坚持不改。
顾长凤伸手揉了揉榕水的头发,轻声笑道:“几天不见,你又长高了一些,不过还是那般枯瘦,一日三餐还是多用一些才是,女孩子做不来的重活累活不要勉强,春风渡里人手多,不差你这半个人。”
被称为半个人的榕水低头腼腆一笑,伸手指了指一个空余的位置,又抬了抬自己手里的茶壶。
顾长凤还未开口,一旁姜流便嬉皮笑脸道:“榕水妹妹啊,今天你长凤哥哥是有正事儿要做的,可没法再与你说故事了。”
姜流和顾长凤相反,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开口便让人厌烦的本事,果然榕水听了姜流话语之后,榕水立即便把茶壶在桌面上重重一顿,对其怒目而视。
春风渡里的人,不论是花倌儿还是婢子,都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春风渡背后的老板有多么手眼通天,只有春风渡里的人才会知道。
赶在二者剑拔弩张之前,顾长凤拍了拍榕水的小脑袋,笑眯眯道:“莫生气莫生气,咱不与这个小胖子一般见识,今日我便留在一楼,哪里也不去。”
榕水立即转怒为喜,拖着顾长凤的肩膀就向茶桌走去。
姜流大惊失色,急忙拉住顾长凤:“九哥儿,你不能这么对兄弟啊,之前我都跟颜姑娘保证好了,一定要把你带上去给她看一看的,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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