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长凤》第53章


徐晏自竹竿上离开之后,直接凌空便朝着大船撞去,速度之快,宛如风驰电掣。
大船上早已准备好的强弓劲弩在一声爆喝之后,猛然同时操纵,百余根强力箭矢与六支丈半精钢弩箭同时洒出,这些箭矢在空中编织成一只大网,势必要让这个白袍士子无处可逃。
可惜,这个士子原本就没把自己当做猎物,所以他也没想逃。
他便这么直直地冲撞了过去。
没有一点美感,亦没有一点风度。
所有箭矢都被他撞飞,甚至就连弩箭来到他身前之后,也被他如拍打蚊蝇一般,拿刀面随手拍落到海里。
之所以没用刀锋,或许是他觉得这些弩箭还配不上?
仅仅三息功夫过后,徐晏便来到这大船左侧面前。
“去死吧!”
一声狰然爆喝之后,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手持一杆长枪,猛然从甲板之上飞跃而起,手里那通体黝黑的长枪经过内劲灌注之后更显杀意凛然,锐利枪尖直取徐晏咽喉。
“出招前还要大吼一声,你是在提醒我吗?”徐晏轻轻笑了笑,双手持刀负于身后轻轻一个侧身,长枪便擦着他的皮肤滑过,“如此来说,我得谢谢你了。”
“不用谢,爷爷这就送你归西!”
魁梧大汉是实打实的金刚境高手,收回长枪落回船舱,然后借着反蹬之力再度高高跃起,超过徐晏半丈距离之后,腰身在空中一个翻转,整个人持枪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枪当棍用,直接朝着徐晏头顶砸了下来。
不知心里作何想法,徐晏竟然又是在空中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一枪。
轰隆——
势大力沉的一枪擦着徐晏的脚尖砸下去,枪身上所携带的万钧雷霆之力猛然被甩入海水之中,海水受力,原本平静的海平面竟然直直顺着枪身发力痕迹凹下十余尺,而凹痕两侧的海水,更是直接被溅起五十多尺高!
郭老三立在船舱一侧,左手护住女儿水妮,仰首望着不远处的交战二人,喃喃自语道:“这便是金刚境啊是真厉害!”
水妮靠在阿爹身边,挥舞了几下小拳头:“阿爹你也很厉害的!”
那持枪大汉皱了皱眉毛,抬手又扎出一枪,徐晏面色波澜不惊地一个侧身,枪尖又是沿着徐晏的胸膛滑过,此次枪尖之上蕴含的罡气却猛然爆发出来,一股低沉连绵地爆破之音过后,持枪大汉被反弹回甲板之上,但那徐晏却依旧是毫发无损,神态亦是波澜不惊。
徐晏落入船舷之上,只靠脚尖点着船舷站立,有海风吹过,徐晏的白袍猎猎作响,远远望去,真如遗世独立之谪仙人一般逍遥自在。
持枪大汉那枪杆在身旁重重一顿,狞笑道:“小白脸,你可真是能躲得,信不信爷爷抓到你这之后,用胯下这杆枪,给你松松后庭?”
最简单不过的激将法。
偏偏徐晏却入套了。
他慢慢拿出负在背后的双手,脸上依然笑容可掬:“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是使枪还使不好的人,二是长得丑嘴巴还臭的人。今天真是老天开眼,竟然让我一下遇到了一个身兼这两者的人。”
“那就像个爷们来与爷爷痛快战一场!”
持枪大汉怒吼一声,双手持枪挽了一个棍花,然后弯腰如同一只愤怒的公牛一般直直朝着徐晏撞了过去。
长枪虎虎生威,大汉摧枯拉朽。
好似一颗巨石惨烈地撞往沙漠之中,明明能看清这巨石的运动轨迹,但是却怎么躲也躲不开。
大汉身后行进路线之上,百年柳木铸就的甲板纷纷炸裂。
但是蓦然间,那大汉却突然止住了前冲的身形。
他双目瞪到最大,在原地停滞良久之后,咽喉上才慢慢浮现出一丝血线。
然后鲜红的鲜血争先恐后地自那伤口之中喷洒出来,大汉丢到长枪手忙脚乱地去堵,但是那血液还是从指缝之中汩汩流淌出来。
冲锋轰轰烈烈,死亡无声无息。
徐晏依旧玉树临风地站在船舷之上,面目含笑,好似从来没有动过。
第四十九章 要人() 
在沈柳道与郭老三的帮助下,渔船上的众人都上了大船。
顾长凤右臂经过了雪见以及沈柳道二人的短暂处理,洒上了金疮药,把臂骨接上,然后草草包扎了起来,这勉强算是扼制住了伤口的恶化,但是右臂根本抬不起来,行动之间还是多有不便。
雪见一直呆在顾长凤左右,一步也不敢离开,明面上说是保护少宗主安危,但是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在躲避那个白衣疯子。
徐晏坐在大船最高的桅杆之上,脸色平静地望着远方,十指交叉放在小腹前面,神色眺望着远方海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船之上已经是一片狼藉,尸体与鲜血混合在一起,断臂与小肠搅在一处,大船黝黑的甲板已经被鲜血给铺满,从船头到船尾,放眼望去,除了死人再无他物。
在要害之处被枪头扎出血洞的黑衣人是沈柳道手下的水匪,这些人都是五品以下的寻常武夫,虽然凶残勇猛,但是无奈实力太低,俱被那之前的持枪大汉一枪挑死,伏尸一地。
剩下的死尸也是一身黑衣,不过在装束细节上与水匪略微有些区别,手里兵器也更加精良一些,这些人身上的伤口都是整齐划一——脖颈咽喉之处有一个半寸长的伤口,这些都是粘杆处谍子私下里培养出来的死士,实力不高,但却数量众多。
可惜一共五十多名死士,却在二十息之内俱被徐晏一一割喉,而且从头至尾,这些死士别说在徐晏身上留下伤痕,就连一个血滴也没有溅到徐晏的白袍之上。
沈柳道手持降魔杵站在船首之处,望着一船的满目疮痍,久久无言。
顾长凤在雪见搀扶下站在沈柳道身边,轻声劝解道:“沈大哥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等这事了了,我便差人把这些兄弟的尸首拣出来厚葬了。”
沈柳道这才从哀伤之中回过神来,微微欠身恭敬道:“有劳少主挂怀,倒是也不必,属下这些人之中,真正从咱道德宗里出来的兄弟也就七八个,其余的俱是原本盘踞在湛英城之外的水匪,属下鸠占鹊巢,杀了那贼首,占了那贼窝,那厮的猢子猢狲,属下也没有遣散,便留了下来驱使,这些贼子虽然在跟随属下的这三年里并无行多大恶事,但是在属下来之前,他们各个手上也都沾染了不少无辜之人的鲜血,如今死在这海上,也算一报还一报吧。”
“我就说嘛,咱宗里的子弟,怎么可能如此窝囊。”顾长凤笑了笑,眉毛略微舒展了一些。
沈柳道轻轻叹了口气:“不敢欺瞒少主,这些贼子跟随下属也有三年之久了,或多或少也有些感情了。今日陡然见他们身死,属下一时之间,有些有些感慨罢了。”
“人非太上,孰能忘情啊。”顾长凤亦是叹了一口气,“咱们宗里的子弟,家属抚恤一概从厚从忧,没有子嗣的由宗里出银子取一门阴亲,碑、陵、冢一应不缺,过几日我再择个黄道吉日,从城外庙里找几个大和尚过来放放焰口,务必让这几位牺牲掉的子弟黄泉路上走得风光一些。”
沈柳道竟然直接跪倒在地,叩首道:“属下谢过少主大恩大德,此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来生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少主恩德。”
顾长凤弯腰虚扶沈柳道健壮臂膀:“沈大哥快快请起,宗里子弟为长凤这一条贱命把自己一腔热血都洒到了这片海域里,若是长凤再不把善后做得好一些,那长凤自己这关也过不去啊。”
沈柳道站起身来,躬身站在顾长凤身侧,神态虔诚恭敬。
顾长凤看了一眼桅杆上的白袍徐晏,悠悠问道:“沈大哥,你是咱顾府的老人了吧。”
一提顾府二字,沈柳道眼中精光一闪,低头恭敬道:“回少主,属下自二十三岁从禅宗离开之后,便跟随大将军鞍前马后,可惜官渡之战之际,属下被大将军派遣到江湖门派上刺探消息,没能没能与大将军同生共死!”
最后四字,沈柳道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语气沉重,态度黯然。
顾长凤抬起未受伤的左臂拍了拍沈柳道宽厚肩膀,仰首轻声道:“这些都是过去啦,长凤与沈大哥此次见面不说这些,算算日子,咱们上次见面,得是六年之前了吧?”
沈柳道眉眼柔和了一些,温和笑道:“少主好记性啊,六年之前在滁州山路之上,杀那山河诗斋副掌门之时,属下有幸跟随叶法相,断了那副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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