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长凤》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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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凤也是满脸神往:“不得不说沈大哥好福气啊,别看叶叔叔抚养长凤长大,但是这十七年里,长凤就没如何见过叶叔叔真耍过那一杆长枪。”
沈柳道呵呵一笑,摩拳擦掌:“叶法相那一杆长枪,可真是惊世骇俗,八挂大马车,俱被一枪挑落山崖,那枪上的力道,没有两三千斤,是决计做不到的。就连那山河诗斋副掌门,堂堂洞穴境界的高手,一手‘五虎断魂刀’之下毙了可不知多少江湖豪杰,但是那厮撞上叶法相,单单一枪就被洞穿心肺,真可谓大快人心啊!”
顾长凤呵呵一笑,叶霖对于他来说,是如父如兄的存在,沈柳道真心赞誉叶霖,对顾长凤来说,比听到赞誉他自己还由衷高兴。
雪见轻轻拽了拽顾长凤衣角,楚楚可怜地眨巴了几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顾长凤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向沈柳道笑呵呵道:“沈大哥,长凤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沈大哥应允啊。”
“少主言重了,有何吩咐请讲,属下万死不辞!”
“沈大哥也知道,咱们湛英城里现在是风起云涌,也是到了决战的最后时刻了,道德宗里的诸多事宜已经让叶叔叔焦头烂额了,长凤不能再不知道轻重缓急麻烦叶叔叔,所以长凤身边,得有一个体己人才行。”
沈柳道抱拳应下:“少主放心,属下这就收拾行装,随少主入城!”
顾长凤微微一滞:“沈大哥拳拳之心,长凤心知肚明,但还有金戈坛的一大摊子事情等着沈大哥忙活,长凤不能耽搁沈大哥大事,所以,长凤想向沈大哥要一个人。”
“少主所需何人,直说便是!”
顾长凤微微颔首:“不是旁人,正是沈大哥之得力臂膀雪见姑娘,不知沈大哥可否忍痛割爱?”
沈柳道一愣,然后便摸着光头大笑:“雪见姑娘冰雪聪明,年纪轻轻便一只脚踏入金刚境,前途不可限量,跟在属下这个粗人身边,确实是暴殄天物,既然少主开口,雪见!”
雪见微微躬身,眉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开心神色。
沈柳道沉声说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当着少主之面,革雪见出金戈坛,自此以后,雪见与金戈坛再无半点干系,形同陌路,两相分明!”
雪见弯腰跪倒在地,郑重磕了三个头,再次站起身来之后,雪见便彻底不是金戈坛的人了。
顾长凤收下雪见,一是确实身边缺少一个使唤得顺手的体己人,二是看徐晏那疯子的眼神时不时就往雪见身上瞅几眼,恐怕若是不让雪见跟随在自己身边,明天就得去海里捞她了。
天空之中有一道清脆鹰鸣之音闪过。
徐晏霍然起身,口中发出一声尖利哨音。
一黑点自云中猛然一头扎下,眨眼之间便从云端下坠到海面之上,此时众人才看清,那黑点是一头神骏鹰隼,羽翼雪白,模样俊朗,一看便知是一头上好的绝世鹰隼。
白鹰在大船之上盘旋数圈,最终闪动羽翼缓缓落到徐晏臂膀之上。
徐晏眼神难得地柔和起来,从怀里掏出几粒事物摊在手心凑到白鹰喙旁,白鹰伸头亲昵蹭了蹭徐晏手掌之后,才慢慢开始啄食起来。
待到白鹰全部啄食玩完之后,徐晏伸出双指轻轻揉了揉白鹰头顶,然后才取下白鹰右腿上的竹筒,屈指随意往下一弹,竹筒带着凌厉风声,迅捷朝下电射而出。
然后徐晏便又坐回桅杆之上,以右手逗弄着肩上的白鹰,对船上人事不管不顾。
沈柳道脚尖一点甲板,整个人飞身而起大手一抓,在半空之中捞过那竹筒,落下之后便双手恭敬教给顾长凤。
顾长凤接过竹筒打开,从中取出一张信笺,打开扫了一眼之后,便眉开眼笑。
沈柳道会心一笑:“看来是有好消息到了。”
顾长凤微微一笑:“城牧孙策回来了,一入城便把孙素那些亲密手下全部缉拿下狱,孙素一直在城主府之中,到现在还未曾踏出府门半步。”
合上信笺,顾长凤缓慢开口道:“雪见,收拾行囊,准备回城。”
雪见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脆生生应道:“得嘞!奴家这就去收拾!”
第五十章 湛英城趣事() 
城牧府里,一片寂静。
自从孙策入城回府之后,不仅仅是城牧府里,就连整个湛英城里都充满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与肃杀氛围。
孙策不在城中的这些日子,整个湛英城里可谓是彻底乱了套了了。
孙素借城牧府之名发下号令,列举盐商买凶杀人、违法圈地、贩卖私盐等十七条罪状,每一条在大乾律法上都是板上钉钉的死罪。
在发布号令之后,未经过府衙会审,孙素便直接命巡防营左路军开始在城中大肆抓捕湛英城盐商,不到一日时间,湛英城大牢里面便人满为患,湛英城之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关于这湛英城大牢,如今还流传着一件趣事:其实孙素总共抓了不到二十名盐商,大牢里的其他犯人都是那些盐商的护院、随从。
湛英城盐商喜好争阔斗富,又多是泥腿子爆发出身,更别提什么识文断字、遵纪守法了,出行便喜前呼后拥、招摇过市。
更何况湛英城外的盐场那是盐商的命根子,拥有盐场数量多少,便决定了每家盐商每年能产出多少盐量,每每争盐场之际,每家盐商都会派出少则数十多则数百的护院打手来抢夺盐场,每次争夺都会死掉数十名护院打手,死掉之人一般都会给家属足够的抚恤,然后盐商便将尸体扔至海里,民不告官不纠,不了了之。
所以这些盐商手下的护院,明面上是随从,其实就是打手,平时喝酒吃肉,足够饷银伺候着,一旦主家出事,便要不惜性命的顶上去。而且这些打手多是北巷里面走夜路、捞偏门出身,除了东家,谁也治不住这些泼皮无赖。
一听说主家锒铛入狱,这还得了?
前脚那二十多名盐商刚刚入狱,后脚湛英城里就乱套了。
不计其数的打手蜂拥上街,违法乱纪、打砸商铺、甚至殴打行人,只是为了能被抓进大牢,去保护自己的主家。
所以这湛英城大牢里就出现了极其戏剧性的一幕,整个大牢里一共关押了二十多名盐商,但是每个盐商周围的牢房里,却至少关押着三四十名的护院随从。
所谓猫有猫路、鼠有鼠道,这些泼皮无赖出身的护院随从虽然身无长技,但是却也有自己的门道,前脚刚进大牢,后脚便与大牢里那些看守称兄道弟,不出两个时辰的功夫,便有外面的兄弟送进来好酒好菜。
一时之间,大牢里面其乐融融,看守与犯人一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副与民同乐的景象。
但是自从孙策回来之后,城牧府里便与这湛英城大牢,是截然相反的两个天下了。
孙策书房里,此时摆着一桌上好的酒席,菜肴八冷八热,俱是美味珍馐;烫好的美酒两壶,俱是三十年份的女儿红。
孙策今年刚刚不惑之年,身着一青色长袍,丰神俊朗肤色白皙,两鬓霜白,举手投足之间,便有一副儒雅气息扑面而来。
坐在孙策对面的,是一略显寒酸的老者,一头白发蓬松杂乱,皮肤之上全是古铜色的褶皱,此老者身材极其瘦小,身上裹着一件不满补丁的羊皮袄,看着成色模样,恐怕年龄和这老者不相上下。
但就算这老者再邋遢,再穷酸,就凭他能与城牧孙策平起平坐,就没有一人敢小瞧于他。
孙策左手挽住右臂袍袖下摆以免扫到菜肴,右手挟了一筷爆炒海鱼放入嘴中,一边缓缓咀嚼一边轻声说道:“要说这海鱼,还是咱湛英城做得地道,别看那罗云城是咱道平郡首府,那里厨子做得海鱼,比咱这差远了,我出门在外这些日子,最想的还是咱湛英城里的海鱼啊。”
“狗屁!”那老者眼皮都未抬,却直接吐出一句脏话,看那神态对这城牧却是丝毫无一点敬意,“只不过是那罗云城里的名厨,比不上你孙城牧自己家里的私厨会做菜罢了。”
孙策笑了笑,不仅对这老者脏话视而不见,反而亲自起身替那老者斟了一杯女儿红,轻笑道:“陈老不愧是咱湛英城的学问巨擘,一眼便看出我这无病呻吟了。”
陈云峰,原本是一京官,因得罪某位实权大人物之后八年之前便被贬谪出京,之后无官无爵,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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