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449章


裴如卿现在镇守汾州,此番回太原是为公干,入晋王府是李默主动要求的,这个问题裴如卿是有过深思熟虑的。
“陛下大婚,主公未必一定要回京,但秦王病重,主公却不可不回京探望。”
李默面前,裴如卿素来有一说一,绝不遮掩。
李默哈哈一笑,没有任何回应。
一时来到内宅,见李红菱正和姜鸢、李仙儿、汪竹韵等人在草坪上聊天,十几个孩子在周围玩耍。
这次裴如卿应邀来晋王府做客,李红菱把孩子们也带了过来。
李红菱给裴如卿生了三男两女,加上侍妾所生,裴如卿现在有九个子女,大的十几岁,小的尚在襁褓,可谓阵容壮观。
见李默过来,李红菱就迎了过来,她有事要跟李默单独说。
李默招呼道:“你过来吧。”
借的是汪竹韵的屋子。
昔日,李德安在潼关被杀,三族之内皆受牵连,李红菱当日托庇于李默门下无甚大碍,她的两个兄弟李连喜、李双喜也得人庇护,却有一个堂兄李仲生跑到了郑州,跟宋驰伦的儿子宋森一起归顺了桑巴拉古,公然打出了反叛的旗帜。
内乱平息后,二人在伏牛山落草为寇,前些日子山寨被官军攻破二人被俘。
宁买道后来虽然赦免了李德安,为李家平反昭雪,但李仲生之罪却不在赦免之列。
前些日子三法司定了李仲生死罪,再次牵连到李家,李红菱无奈只得来求李默。
李红菱道:“他们说问题的关键是他挑旗造反究竟是在潼关之败前,还是在潼关之败后,若是在潼关之败后,事情尚有转机,反之便难办了。”
李默道:“你跟我说实话。”
李红菱道:“实话是当日山河板荡,乱成一团,实在搞不清在前在后。”
李默道:“我明白了,这是一笔糊涂账。”
他站起身,对李红菱说:“你先不要着急,等我从京城回来再说。”
李红菱含泪拜谢,李默惊诧道:“何至于此,你是我妹子,我不关照你却又关照谁去?”
得知李默要去京城,汪竹韵哭哭啼啼的有些不舍,李默道:“你这个女子分不清是非好歹,去或不去自有我的道理。”
汪竹韵道:“你有什么道理,我只知小心驶得万年船。世人都说秦王病重是因有人下毒,皇帝不满勋臣干政,一味重用内官,连傅帅都贬了。秦王是他伯父尚且如此,你去了岂非羊入虎口?”
李默笑道:“休要道听途说,什么傅帅被贬,没有的事,中原内乱,匈奴趁势侵占草原,傅帅出镇宁州是为了应对匈奴。秦王毕竟年纪大了,操劳国事,用心过度,病重纯粹是意外,哪有什么阴谋诡计?”
汪竹韵道:“有没有你心里清楚,休要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弄。”
李默知道三言两语哄不过汪竹韵,她兄长汪竹明前两天从洛阳来太原。汪竹明日常行走于两京之间,消息最是灵通,汪竹韵必然是听了他的什么话才死活不放李默走。
李默有些感慨,大乱之后,宁樱去了,姜鸢现在是管家婆,诸事烦心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李仙儿现在吃斋茹素,一派世外高人的气度,等闲不让他近身。
商小青被几个孩子缠的头大。
小翠现在是后宅二管家,忙里忙外也不得片刻清闲。
箠青已死多年,文芫在深山修炼。
晋王府的后宅里还能跟他谈谈男女情爱的也就剩汪竹韵一人了。
若她也停止闹腾,李默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剃光头发进山当和尚了。
想到这李默握住汪竹韵的手说:“好啦,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此去长安虽然凶险,但我保证一定平安归来。”
汪竹韵道:“你要去多久?”
李默道:“快则一个月,慢着三个月。”
汪竹韵的脸便红了。
李默于是在她眉间点了一指,笑道:“你个小娼妇。”
长安兴庆坊的晋王府别院现在由孙大牙和张白露看守,李默入驻当天就在听松阁会见了宋蕴,宋蕴刚从陈州回来,参加吏部的考选,却因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被陷在了长安。
桑巴拉古作乱,兵部的几个高等学堂都停办了,战后一直未能恢复,宋蕴赋闲了一段时间后就去了陈州,做了一段时间长史后被委以重任,此番回朝参加考选后被要求暂时不要离京,本以为是要他回兵部,结果却陷入了旷日持久的大审查中。
(本章完)
第499章 道行深厚() 
?? “怀疑我是白家的人,我说我不是,本来就不是嘛,自宁州起我跟白家就从未有过沾连,去陈州是秦王的举荐,从陈州回来是参加吏部考选,都是光明正大,怎么就成了白党了呢。”
宋蕴对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
他说的白家就是汜水白家,桑巴拉古做乱时白家深入敌后拉起队伍,势力逐渐坐大,到桑巴拉古死时据有汴、郑、滑三州,现又想染指陈、宋二州。
这让朝廷十分警惕,把宋蕴从陈州调回来估计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宋蕴不是一般的刺史,他是军事教育方面的人才。宁可错杀,不可资敌。
李默道:“算了,不行就跟我去太原吧,你做刺史不合适。上对不起朝廷,下会害了百姓,还是去太原干回你的老本行,女直作乱,各地的军校讲武堂都荒废了,必须立即振兴起来。”
秦王宁是真的新政走入了死胡同,秦王自己又在这个时候病了,一旦秦王有变,朝中势必兴起一场血雨腥风。
宋蕴不惧有人把他打成白党,却不得不提防被归入新党,毕竟他是在宁是真手上重新获得重用的。宁是真的新政得罪了太多的人,现在连皇帝也不信任他了。宁是真还没死就有人打的他的主意,等到宁是真一命归西,还不定被人整成什么样呢。
天下能救他的人不止李默一个,但他最好的归宿却是跟着李默混。
所以虽然被李默当面羞辱,他还是嘿嘿一笑,老脸一红,半推半就的从了。
次日,李默启程去拜望宁仁功。
宁仁功早前为了避嫌镇守蜀地,秦王宁是真病重后,才奉诏回京,任政事堂首相。
他一上任就遇到了一件头疼的事,北部草原原来的霸主突厥人垮塌之后,大夏享受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安宁,那些大小部落虽不敢说一切唯大夏皇帝之命是从,但至少不敢冒犯大夏的尊严,但这一切却被桑巴拉古之乱打破。
当初为了平息桑巴拉古之乱,傅西山在征得宁买道默许后向草原各部“借兵”,报酬是十分丰厚的。
内乱平息后,当年的承诺需要一一兑现,而此时的大夏却已经油尽灯枯,濒临崩溃。空空如也的府库里拿不出真金白银来了,所谓的酬答,就只能在名分上想办法。
于是边地广设羁縻州,各部落首领都当上了刺史、都督,郡王公侯的帽子更是漫天飞舞,看似荒诞,但总算糊弄住了一段时间。
但草原人并不傻,新鲜劲一过去,又把手伸了过来。
“真爷当政时,账上算的精,积威之下,他们也尚不敢轻举妄动,也就讨不了什么便宜。但自西山出镇宁州后,事情就难办了。你也知道他这个人,讲义气,手面又大,当年他向草原征兵,许下的种种诺言,别人可以推诿,赖账,他不能,所以就日渐艰难起来。但府库里的存粮只够吃饭,没办法只能重开互市,一开始在丰州,后来移到灵州,丰州还好说,阴山大都督府在那,没人敢动,移到灵州后就出事了。”
李默插话问道:“灵州现在不归西北经略使节制了吗?”
宁仁功苦笑道:“是,但又不是。灵州大都督朱慧因为贪污被贬职去了渝州,大都督空悬不授,以判官杜良辰代理府事,这个杜良辰你知道的,今上还是太子时,他在府中做伴读,乃是今上的人。区区一个西北经略使能奈他何?”
李默微微点头。
宁仁功继续说道:“前些日子突厥人孽种阿奇勒突然袭占了灵武县,杜良辰处置失当,非但没能把突厥种赶走,反而把灵州城又给弄丢了。”
李默微微动容,这件事他竟丝毫不知。
宁仁功叹道:“现在瞒的风雨不透,连宫里也不知情。上上下下都替他瞒着呢,杜良辰自己没本事夺回城池,就走了一步昏招,居然把马乔山给弄了回来。”
李默道:“我记得平乱时,西北方面曾招安过马乔山,延州之战时他还建立过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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