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450章


李默道:“我记得平乱时,西北方面曾招安过马乔山,延州之战时他还建立过军功。”
宁仁功道:“麻烦就在这!一个有功之臣,不用有不用的理由,用有用的理由,现在人家用了,你怎么办?”
李默微笑道:“傅帅现在怎么说?”
宁仁功道:“不闻不问,坐等着看笑话。更捣蛋的是马某人居然给今上献上了一份厚礼,你知道是什么吗,西域车迟国的王印。”
李默只能苦笑了。
宁买道当政后,诸事不顺,一直没有什么大的政绩。
内政不修,于是就把目光投向遥远的西域,希望能在外交上建立几桩功勋,捞点政绩。不想却屡屡受挫,前次大夏商人在西域车迟国被杀,宁买道遣使前往问罪,结果使者又让车迟人给杀了。这搞的皇帝很没面子,一怒之下把驻守沙州的都督都给斩了,说他里通外国。
实际上那位都督只是纳了个车迟女子为妾,而且这车迟女子还是他在长安花钱买的,此外沙州距离车迟还有几千里地,中间隔着好几个小国呢。
这枚车迟国的王印可以做很多文章,宁买道当然龙颜大悦。
事情到了这就变得很难办了。
马某人重返灵州已经成为必然,名为夏臣,暗行割据之实。
灵州,
多好的地方,
真可惜了。
李默对这些事不想做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明哲保身之道。
但有件事他却不得不提醒一下宁仁功,朝廷答应互市,并且在长安和边地开设榷场,设榷场使统摄,这榷场使的职务现由宁仁功兼着。
边境榷场倒也罢了,设在长安城里的榷场一旦发生麻烦那影响可就大了,昔日芮太后执政时就曾发生过类似的事,芮氏之倒台跟这件事也有莫大的关系。
李默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顾虑,宁仁功思忖良久,对李默说:“我若不兼着,就只能由真爷出面了。目前这情形……”
李默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秦王那边多一件少一件又有什么干系呢。”
宁仁功目光沉了下来,久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车马到了兴庆坊门前,萧凤安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没事别出门。”
李默没问她去哪,自跟了他以后,萧凤安的江湖已经大幅缩水,但江湖人士毕竟是离不开江湖的,犹如鱼儿离不开水。
李默在听松阁跟孙大牙扯了会儿闲篇,了解了一些京城的奇闻轶事,然后张白露就回来了。
张白露现在是太原驻上都进奏院的判官,实掌院事,担负的责任十分重大。李默进京之前他领受了一件重要任务出京去了,刚刚才回来。
孙大牙找了个借口就撤了。
(本章完)
第500章 这傻子() 
?? 张白露交给李默一叠信,李默看过,惊讶地问:“这是李卓的信?”
张白露点头,道:“少主宅心仁厚,身边尽是高人。”
李卓的生母文芫因为犯过大错,当年被李默勒令入空门修行,桑巴拉古叛乱,叛军一度杀上终南山,攻占了文芫修行的寺院,肆意凌辱在此修行的权贵女眷们。
文芫事先得到消息离开寺院隐匿于深山之中,但最终还是被叛军逼入绝境,无奈跳崖自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李默一直在派人查访。
前段时间他获知次子李卓一直在给生母文芫写信,李卓并非文芫亲生,但这个秘密李默并不打算立即告诉他,孩子心智尚不成熟,还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但他也不想文芫利用母子亲情控制李卓,再生邪念,她这个人是做的出来的。
于是李默下令张白露截获这些信件,然后模仿文芫的口吻和笔迹给李卓回信。
另一面则命张白露加紧查访她的下落,借这次进京的机会做一个了结。
张白露离开长安有半个月时间,应该不是一无所获。
李默道:“你说吧。”
张白露也就直说了:“夫人坠崖之后恰好被长于崖壁上的一株古松托住,保全了性命。后来是一个采药的山民救了她,夫人感其恩德就在那户山民家住下了。”
李默嘿然冷笑:“住下了,好的很。有多长时间了,给人家添了几个子孙?”
张白露不敢隐瞒:“已育有一男一女。”
李默没有再吭声,如刀子一般锐利的目光黯淡下来,他走到窗口,倒背双手眺望向远方的镜湖。
良久,转身,对张白露说:“这个人,只当她已经死了。”
黄昏时分汪竹韵来见李默,带了一个女孩儿,眉清目秀,风姿绰约,陶新月。
宁是敬的皇后萧淑贞内乱时曾委身于桑巴拉古,此事虽然严格保密,到底纸包不住火,终究还是闹的沸沸扬扬。宁买道虽非萧淑贞亲生,但民间的舆论还是将二人绑在一起,皇帝的母亲委身贼子,这实在是一个很惊爆的故事,偏偏这种事又无以明说,所以宁买道当政之后,只能暗中贬低、淡化萧淑贞,与之划清界限。作为一种信号,他返回长安后不久就亲临曹皇后当年亲手创办的明德女子学堂,表达了尊崇曹皇后之意,并有意识地引导舆论,将曹皇后猝死原因归结到萧淑贞的头上。
除去皇帝的帝皇心思外,一度冷寂关门的明德女子学堂终于又红火了起来。朝中亲贵家女子大批入学,晋王的养女陶新月便是诸多女学生之一。
她在明德女子学堂学习文法,已经有一年。
李默进京,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来觐见。
汪竹韵正是瞧准了这点,才主动前往书院接陶新月回来的。
李默看了看这女孩儿,不觉怦然心动,多日不见,愈发出落的齐整了,眉宇间有一些宁樱年轻时的影子,便道:“你在书院的学业快要结束了,将来作何打算?”
陶新月道:“书院的训示,学以致用,我学律学科,当入官府为文书。”
李默笑道:“你是我的女儿,哪个官府敢收你。”
陶新月道:“晋王姓李,我姓陶,我不说,谁又能知道?”
汪竹韵道:“这傻孩子,你如今名声在外,谁不知道你是晋王的女儿,我看你还是收收心,老老实实的回府里来,给夫人当个内管家。”
陶新月听了便有些不高兴,但她是个沉稳的性子,一时也不辩驳。
李默倒是对这个女孩子起了兴趣,她在学堂虽然学的是律学专业,但去官府却是笑谈,大夏的官署还没有开放到敢用女人为官的哪一步,官署去不成,若想学以致用,那就只能去内廷做个女官。
别人的女儿他李默管不着,但自己的养女怎能叫她去内廷做女官,万万使不得的。
所以学成之后,回府给姜鸢做个助手是她最好的去处,当然若她确有真才实学也可以留在自己身边做个文书。
毕竟是自己人,能信得过。
李默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只要你愿意,这天底下哪里你去不成。”
陶新月听了大喜,起身来为李默、汪竹韵端茶倒水,伺候的十分周到。
入夜,萧凤安从外面回来,李默问道:“看这面色寻友不着,白跑了一趟?”
萧凤安道:“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过去他也是名震江湖的一号人物,繁华落尽,一身的疾病,终于卧床不起,整整两年,苦不堪言,死时凄苦一人,死后反倒声名鹊起,想想他辉煌热闹的过去,岂不让人感慨?”
李默深有同感地说:“自古侠者多寂寞,人孤零零的来到这世上,最后又孤零零的走。忙忙碌碌,狗苟蝇营,为的什么,功名利禄,热闹受用,到头来终是落个一场空。所以说人还是要活得随行一点,既知早晚有那么一天,何必太委屈自己。譬如你,最近总是躲着我是什么意思,我不信你真的厌恶我。”
说着就嬉皮笑脸地搂住了萧凤安。
萧凤安大囧,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谁躲着你了,一路上危机四伏,你是无所谓,我能跟你一样也无所谓吗?”
李默笑道:“我就说嘛,凤安怎么肯冷落我呢。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得一红颜知己更是三生有幸,你就是我的荣幸。”
萧凤安道:“行啦,甜言蜜语,拜受领教啦。但我今日心情实在不爽,提不起精神。你要不要去找找别人?”
被萧凤安当面拒绝,李默觉得十分难堪,尬笑了两声,只得放她去了。
萧女侠面前李默不是不敢用强,但得分时候,今天显然时机并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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