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易冷》第384章


她皱着眉,摇了摇头,“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伤成这样还乱跑。让你到这种地方,还把你一个人扔在那里,他也舍得。”
我眼里的泪更多,摇了摇头,接着问道:“陈律呢?你们见过他的是不是?”
徐柔没有回答,说:“你放心,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心里都有数,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英雄,也不会放过一个罪犯,你安心待在这里,剩下的交给我们。”
“可”
“相信我。”她握了握我的手,说:“沈岩也在,你放心。”
沈岩
我恍惚的点了点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现在是在一辆车上,路途很颠簸,车辆驶向的正是那个方向。
徐柔的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噪音,之后是一个声音用中文下着命令,只要遇到陈锐,在无法确认可以制服他的情况下,可以当场将人击毙。
就在对讲机里的话音落下不久,不远处就传来激烈的枪声,徐柔在听了几句话之后,立刻让人把车往那边开。
也许人真是有预感的,我莫名的悬了一口气,在车子停下来之后,枪声也停了,徐柔第一个跳了下去,之后却站在原地不动了。
我废力的坐起来,看到的是很多人围在一起,地上到处都是血迹,树干上订满了弹孔。我跟着从那辆车上翻下来,眼前全都是大片大片的重影。
烈日当头,风吹的猎猎作响,从林中传来一阵阵哀嚎。
我站在那里,隔着层层的包围,从人与人之间的间隔中,看到海里那艘陈锐他们用来保命的船已经被摧毁,在海面上燃起烈火,浓烟滚滚而起。陈锐手里的枪打光了子弹,身边袁颢不知死活。
我往前走了几步,想要靠近,被人伸手拦了一下,随即就看到沈翊满身是血,直直的的站在那里,而他身前的人,就是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离开的罗婧。
她满脸泪水,手里拿的正是沈翊那把匕首,此刻,已经刺进他的胸口。
我一阵眩晕,亲眼看着她把匕首拔出来,血溅开的霎那,包围圈中有人开了枪。
我被这枪声刺激,忽然像疯了一样推开面前的人,不顾流弹的危险跑到他身边,在碰到他的一瞬间哭的声嘶力竭。
我看到赶来的警察,听到沈岩满是痛苦的管他叫哥,看到一直没有露面的陈律,用尽了力气冲他们吼道:“别开枪!他是警察他是我们的人!他是警察!”
我抱着沈翊的身体,看着他在我面前倒下来,胸口不断地往外涌出血来,我试着去堵,又不敢碰他,只能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
沈翊眼神是空洞的,一直看着头顶的那片天,又渐渐的把焦点挪到我的身上,身体微微抽搐,手指轻轻动了动,我连忙握住他的手,哭着说:“你别说话,沈翊求你了,一定要活下去,现在结局就放在你面前,你撑住,我们马上就可以去医院,我们回家,乐乐还在等你,你答应过他的,我们要一起回去。”
我不断地说着,他唇角轻颤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力气,最终露出一个抱歉的神色,在我怀里失去了意识。
363 送别() 
陈律喊着人来帮忙,沈翊身体有些发冷,我恐惧得浑身颤抖,一秒都不敢放开他的手,被安排上了一辆直升机之后,看着他被人在身上连接各种仪器,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明明已经被解救,却还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陈律跟那边的人说了很久的话,反复确认的询问着医生,我茫然无措,陈律在当地的医院给沈翊抽了很多血,紧张的打着电话从别的地方找能手术的医生。到最后我在他的手术单上签了字,沈翊被人推进手术室之后,我就一直坐在外面等。
沈岩很晚才赶过来,外面的局势已经平稳了下来,陈律去跟当地的军方交涉,跟他交换了离开。
“乔绫。”他站在我身边,神情愧疚,看到我身上的血,想开口却被我制止。
我思绪太过混乱,在这时候什么都不想听,只想看着沈翊能够平平安安的从手术室里出来。
沈岩自己身上也有伤,靠近了我身边坐下来,说:“他会没事的。”
我点了点头,手术做了十几个小时,我几乎快撑不住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医生从里面出来,告诉我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从心脏附近取出了一枚弹片,刀口缝合顺利。我话还没有听完,就摊在了地上,觉得一切都是空的,抱着沈岩又是哭又是笑。
我们就像两个傻子一样,在这时候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社会,连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都变得艰涩困难。沈翊还没有脱离危险,被推进了icu观察,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虚脱的大哭,喉间满是哽咽的情绪。
陈律这次的行动没有跟上级反映,我们在不久后返回中国,听沈岩说,陈锐在审讯中表现的很怪异,把什么都招了,其中就包括与陈律上级的一些来往。
我在医院住了几天,陈灿还有我爸妈一块儿抱着乐乐过来,在我面前又一次哭成个泪人。
我能走动的那天,把沈翊交给我保存的所有的证据和资料,全部交给了陈律。
警方的特案组几乎要把整个b市翻过来一样,每天都在调查和抓人,核实着各种材料的真实。
沈翊没有醒,樊明在几天之后被抓,没有反抗。
知道嘉齐的消息是因为蓉蓉,我出院的那天,在医院的门口看到了她,她手里攥着一张字条,上面有一个地址。
沈岩说要带人保护我的安全,我摇头拒绝,经不住他的一再劝说,只让他和另外一个警察陪我。到了那所房子之后,我让他们在外面等,自己一个人进去。
这房子是刚建好的一个骨架,刚刷了墙,粉色的,里面没有太多家具,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和几个凳子。嘉齐就坐在那张沙发上,面前的火盆里烧着一些档案,还有他的一些护照和证件。我进去时,他手里拿着百乐那张门卡,垂着眼问我:“四哥怎么样?”
我靠近了他身边,说:“还在昏迷,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他点了点头,声音极轻的对我说:“你一个人进来,不怕我被逼急了,会对你动手吗?”
我心里沉重的厉害,剩一口气就会被压垮似的,哽咽的说:“我知道你不会,嘉齐,你去自首吧,只要你”
我话只说到一半,就被他打断,手里那张卡片也扔在了火盆里,站起身来看着我,说:“乔姐,我明白你要说什么,可人跟人不一样,很多事情我做不了,你若是真为我好,把我做兄弟一场,不如早一点给我一个痛快,让我去警察那边,出卖自己的兄弟来保这一条不值钱的性命,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哑然,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许久,他低头沉下眼来,对我说:“我想打个电话。”
我抿着嘴角,点了点头,把递过去,他很熟练的拨出了一串数字,是放在蓉蓉身上的一部的号码。
那边响了很久,接通的那一刻,嘉齐弯了唇角笑起来,对那边说:“傻子,你能听到吗?是我。”
蓉蓉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上的笑意更深,嗯了一声,说:“我要去另一个地方旅行了,这次不能带你啊。傻子,你别怕,你待的那个地方没有坏人,他们都会对你好。你你要是遇到一个能照顾你的男人,记得别总是对他发脾气。”
我紧紧咬着下颚,能听到蓉蓉在那边含糊不清的话,嘉齐听到最后,笑着打断,说:“傻子,你听话,会有人对你好的,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
“傻子”他淡淡的笑着,最后那声“我爱你”没有发出声音,很轻的三个口型,电话里的声音却消失了。
我想她一定听得到。
那间房子最后离开的只有我一个,沈岩他们进去时,那里一片血泊,盖灭了盆中的火。
我去警局看蓉蓉的时候,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徐柔的办公室里,桌上放着一副画,上面是一颗红色的心,是用那些彩色的糖果纸,一点点沾出来的形状,右下角用铅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齐”字。
结果也就是在那一天,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赶过去的时候,沈翊的病房里站了几个警察。我推门进去时,正好看到陈律对他敬了一个军礼,一旁的桌上放的,是沈翊这些年来所有的证书和勋章。我有些怅然,站在那群人里,觉得他离我有些遥远。
沈翊还不能开口,戴着氧气罩,在陈律他们走后,我坐在他身边,他呼吸的很艰难,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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