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_禅狐》第49章


再说,施莘丰算是个重犯,虽在白水县受审,却还得再移往他处,下场如何尚未可知,所以刘生生想搞清楚心里的疑问也没有太多机会,於是让徐染动用关系进牢里找人。
施莘丰待的牢房比他们之前都还要宽敞许多,这种天里都还能给囚犯一张棉被盖,刘生生见到他时他正在吃牢饭,菜色不算差,怎样都还有颗卤蛋。刘生生见了咋舌,与徐染对看了眼,只不过自由可贵,也犯不着那往日待遇来比对了。
施莘丰端坐在牢里细嚼慢咽,垂目不语,看起来十分正常,刘生生小声问徐染说:「他看起来很正常啊。」
带他们进牢的狱卒是比之前被吓过那几个还老资历的,对着徐染他们表情倒是亲切慈和的说:「他的疯是一时一时的,不是一整天都这样。现在是正常了,昨晚失态的样子才真是找麻烦,大冷天的喊着有妖怪,还尿了裤子。他虽是恶人,也不是生来就这样为非作歹,我就找了条旧裤子给他换。」
关於施莘丰这人的背景,老早被八卦的县民挖掘出来晒,听说施莘丰原是个颇为上进的文人,家境小康,後来遭遇变故,家中人去财空,又求不得功名,因缘际会下开始声称自己听得见神喻,并开始替人做预言,後来搞了个明真教歛财、勾结官商样样来。
施莘丰听那老狱卒说完冷笑一声,抬头看他们,老狱卒说:「你有话快讲,别耽搁徐保长跟刘先生,人家可不像你闲在牢里啊。」
施莘丰直视刘生生,目光森然,刘生生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施莘丰问他们说:「你们两个,还看得到、闻得见那些非人之物没有?」
徐染寡言以对,刘生生懒懒回应:「关你什麽事,找我们来就为了问这个?」
施莘丰把筷子搁在碗口上,双手搭在膝上正坐,他肃容说道:「我听不到祂们。是那个和尚,他把我的能力取走,损及魂魄精神,以致我一天里仅有几个时辰清醒。我得趁我清醒时告诉你们,要当心那个和尚。」
「空月?」刘生生睁大眼疑问,目光再投向徐染,徐染则一脸毫不讶异的样子漠然看着施莘丰说:「他为何害你?」
施莘丰扯开嘴角,神情惶惑而恐惧,又像在怪笑似的回说:「不知道。我也不晓得啊!我根本不晓得他是谁,那天莫名其妙冒出这个死和尚坏我好事,直到最後一刻我才知道他不安好心。我会弄成这样都是因为有个高人传授我邪门法术,我还以为那是在帮我,因为我能成大事,那个高人从来没有用真面目出现,所以我也是那日才发现那死和尚就是我以为的高人。我只是他的一个消遣,一个消遣,我是他的一个消遣而已!你们也是,你们也是他做来消遣的棋子,只是你们比较幸运,他还没腻了。最好小心那个妖僧,他不是人,他简直畜牲不如,也没有人性,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
话说到这儿停顿,刘生生惊住了,徐染也有点错愕,狱卒则听得一头雾水。施莘丰满意他们的样子,嗤嗤怪笑几声接着讲:「还有张符对吧。我命狐女做的一张符,在纸人的心口画了符文的那个。那家伙本是我要用来做为容器的。」
「容器?」发出疑问的是刘生生。
「装星星的。」施莘丰低头继续怪异的笑着。「装神格的。那个人,你也认识哦。你认识的,就在不久之前到过这地方。虽然不晓得下落为何,可是那妖僧恐怕也是要把那人当作玩物吧。刘生生……这事儿不会玩完的,你以为我才是布局一切的人?不对,我比你们委屈,我才是受害的人,你们这些人都──」
施莘丰说着说着又开始发疯咆哮,徐染拉着刘生生的手走出牢狱,刘生生才慢慢回过神来,脸色难看的抓住徐染的手臂说:「那疯子讲的该不会是年糕哥哥吧?」
「疯子讲的话不必当真。他只是想使你不安,你别中了他的心计。」
刘生生汗颜、疑惧道:「当真?」
「你不信我?」
「……信。可是我担心年糕哥哥。」
「这你不必太过忧心,其实昨日有人从信局那儿捎了封信过来,今早急着过来,没来得及给你。就是赵公子的来信。」
「什麽?」
徐染後来把那封信交给刘生生看,信的内容很短,却足够让刘生生安心,信中提到赵熙年已经在一个不亚於白水县的风水宝地落脚,还画了一张地图,说是让刘生生有机会能去找他。字迹确实是赵熙年亲笔,刘生生这才勉强安心,并和徐染约好了择日去拜访赵熙年。
冬至夜,刘生生和徐染两个煮了汤圆吃,忆起此事,刘生生忿忿道:「那施莘丰真是个讨厌鬼,自己疯就疯了还想生事,早知道根本不必见他。」
「既然知道他是疯子,又何必一般见识。」徐染安慰道。
「反正晓得年糕没事就好了。而且那些话根本是想挑拨空月跟我们的关系吧。」
徐染听了却改变态度说:「那倒未必,说不定空月真是他讲的那种人。凡事小心为上。有些事可不是空穴来风。」
刘生生眯眼,无奈又好笑的质疑:「你就这样敌视光头和尚啊?他生得那麽讨喜,我看世间能如此敌视他的人,除了有可能真让他害惨的施教主,也就你一个吧?」
「我不曾觉得他生得讨喜。」徐染冷漠略过这话题,刘生生端着小碗坐到他身旁,勾肩搭背的邀约道:「一会儿吃完,你负责洗碗收拾,我先回房。」
「为何是我收拾?」
刘生生笑得相当魅惑,压低嗓音跟他讲:「因为,我把先前的小书研究透彻了。」
「……好,都交给我吧。」
《完》
…………………
第18章 番外 雪夜(限)
刘生生让徐染一人把碗筷洗了,就算刘生生不讲,徐染本来也没打算在冷天里让刘生生做这些事,刘生生不像他有习武的底子,要是寒气侵体就不好了。
平常刘生生对徐染说话不像刚认识那时客气,徐染知道这是因为刘生生已经相当依赖自己,客气应酬的那套都是对外人才摆出来的样子,对他则是本性流露。
这天刘生生要他洗碗的口气有点颐指气使,虽然晓得这是刘生生撒娇的方式之一,他却纳闷为何特地支开他,後来刘生生才给了他一点暗示,说自己把那小书研究完了。实际上那样的书,徐染早早就翻完,很快就明白刘生生想做什麽。
一般男女的春宫图并不常见,同性间的又更少,他们有默契买的那本小书其实是写了两篇男男相恋的故事,然後又由不具名者写了评析和深入的介绍,再以图相辅,刊载的图多是有点久远的旧图,新图也有几幅,供读者参考。说穿了好像是本入门读物,翻至最後一页还写了本系列初刊,下回待续,感觉出版的人很会做生意。
徐染走回寝室途中,一面收拾杂乱心思,一进房间就被刘生生扑上来压到门上,刘生生往他嘴巴狠狠亲了几口,笑得双眼弯弯。徐染嗅了嗅,瞄到桌上的酒壶和杯子,肯定道:「原来支开我是偷喝酒。」
「喝酒壮胆嘛。而且你看。」刘生生指着门窗,都被贴了符,他说:「这样我们就不会被某些东西打搅啦。」
「有句话说,色胆包天。」
刘生生笑起来,戳着徐染脸颊道:「你在讲你麽?」
徐染轻哼,带着笑意搂着刘生生的腰往里走,刘生生经过桌边又端起酒杯把酒喝乾,然後反过来推着徐染的背往床里去,帮徐染脱衣、脱鞋袜。刘生生抬头发现徐染的视线落在自己衣襟,他眯眼嘻嘻笑说:「失望啦?我没有女子那种软嫩丰满的胸,一会儿只怕你、唔……」
徐染低头吻住他,把他往床上带,两人坐在床缘双唇兜在一块儿,那唇瓣好像越沾越胶着在一起,偶尔能见到谁勾着谁的舌,最後绵密的吻着,啃着。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这样热切的亲吻,只是这个夜晚特别不同,外头又在飘雪,一会儿雪停会再更冷,但这床里相倚的两副身躯越来越火热。
徐染急切脱了刘生生的衣衫,刘生生也去扯他的衣裤,很快他们身上只剩亵裤,徐染伸手抚摸刘生生脸颊温柔凝视,刘生生一脸微醺对他微笑,并拿出一个小药盒。徐染接过药盒打开来,按着刘生生的肩要他躺下,刘生生紧张得抿唇注视他动作,屈起的双膝被徐染分开,但又顺势翻过身侧卧,悄悄摸出枕头下的小书恶补。
手里翻没几页就被徐染从身後伸来的手抽开,徐染把书扔远了,告诉他说:「书里怎麽写的不重要,情之所至,顺其自然吧。」
刘生生耳根早就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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