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骨成蝶》第44章


九龙玉佩相当于尚方宝剑一样的存在,是在去扬州之前,皇上特地赐给郑骋扬的。
白丰喜的脸色彻底成了死灰,白献知冷静温和道:“不知我白家父子犯了什么罪,还要劳烦皇上出面。”
马成福冷笑一声:“到了扬州府衙你就知道了。”
这句话彻底绝了白家父子的希望,势比人强,二人不得不束手就擒。
然而到了府衙,出乎意料的,审的竟不是武王被刺一案,而是林木子被杀一案。
被审的人是白丰喜。
白家一直以为林木子一案已经成了悬案,却不知道,因此案关系重大,郑骋扬才命卢祥之压下,等算总账。
白丰喜底气立刻足了,因为此事并不是他们干的。当卢祥之拿出在林木子口中的找出的碎片时,白丰喜冷笑:“仅仅凭着一片小小的碎布就能诬陷我?扬州城里姓白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就能确定是我白家干的?”
卢祥之让衙役递给他一本书,正是王子清给郑骋扬的那本:“你看看内容,再说谋杀之事与你无关。”
白丰喜翻开书页,看到了后半本,已经面无人色。
里面是书信,是他与怀王勾结意图谋反的书信,书信的时间跨度足有十多年,每一封都足以抄他满门。
对眼前瘫坐在地上的白丰喜视而不见,卢祥之面部冷硬:“传唤证人。”
王子清款款而上,双膝跪地,卢祥之问他:“这东西可是你呈上的?”
王子清道:“是。”
卢祥之问:“如何来的?”
王子清:“乃是此案死者林木子收集多年而来。”
卢祥之:“你与死者什么关系?”
王子清回答:“情同手足,相依为命。”
卢祥之:“死者为何收集白家谋反的证据。”
王子清顿了一顿,徐徐道来:“当年明月阁花魁清月与白丰喜关系密切,白丰喜常在清月闺房商谈要事,后明月被烧,三百余口葬身火海,林木子是明月阁花魁清月丫鬟林小玉的妹妹,侥幸从火海中逃出,觉得事有蹊跷,怀疑明月阁之事是白丰喜所为,便开始暗中调查白家多年,最终发现这个惊天秘密。”
卢祥之问道:“调查多年,又是因何被杀?”
王子清道:“这书信上的事事关重大,林木子无处伸冤,只能暗自隐藏,后武王到了扬州,林木子知道了武王身份,想将书信呈上,这才被杀。”
卢祥之道:“可有人证。”
一个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被领了上来。卢祥之问道:“堂下何人?”
女子道:“民女是林木子的老鸨儿。”
卢祥之问道:“你可有证据证明林木子被白家雇人杀害?”
老鸨儿呈上几张写满了字的纸和一个小盒子:“有,那杀手杀了木子竟然还到我们花楼吃花酒,多喝了几杯,就什么都说了,我偷偷把他的话记了下来。但是人却跑了,只留下这个,据说是白府给他的报酬。”
卢祥之接过纸张看了一遍,又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金制的貔貅,金光灿灿,貔貅底座上刻了个大大的白字。
卢祥之问白丰喜:“这可是你府内的东西?”
然而白丰喜却什么都听不见了,早在看到书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人是不是他杀的又如何,在滔天的罪过面前,一个小小的杀人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知道自己完了,怀王也完了,整个白家都完了,自己助新帝上位,权倾朝野的梦只会化成乱葬岗里人首分家的残破尸首,不得善终。
☆、局
卢祥之见白丰喜整个人都已经精神恍惚了,便传了白府的管家来辨认,整个白府早已经在郑骋扬出门的时候就被马成福派重兵围了起来,只许进不许出,眼下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管家是被卢祥之早早的从白府里提了出来,押在衙门里备用。
管家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面相也是个精明能干的人物,只是到了公堂上吓得两条腿都抖了,卢祥之命人将貔貅放在它面前,道:“你可看仔细了。”
管家点头如捣蒜,颤抖的手拿起貔貅上上下下看了两遍,方才说:“确实是我家老爷的的心爱之物,前几年丢了,不成想在这里。”
卢祥之冷哼:“定然是他早有杀人之心,方才将这东西私藏,留作后雇人杀人的财物,为了防止被人发觉方才说丢了,真是老奸巨猾。”
此时的白丰喜已经恢复了冷静,自知难逃一死,也懒得辩解,就这么跪在公堂上,像个没有灵魂的纸扎人。
卢祥之问白丰喜:“如今这案件已经大白,你可还有什么辩解?”
白丰喜冷冷的看他一眼,垂下了头:“没有了。”
杀人动机已有,人证物证俱在,犯人也承认了,卢祥之一拍惊堂木:“此案几番调查,查明林木子之死乃是扬州府尹白丰喜雇凶杀人,杀人者已逃,但其他人证物证俱在,犯人已经招供。此案了解!”
卢祥之没有宣判接下来如何处置,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处置白丰喜这件事是轮不到自己身上的。
马成福一直坐在卢祥之的下首,此时笑眯眯的站了起来:“卢大人辛苦,剩下的我来吧。”
说罢,一摆手,一群穿着官兵服饰的人从府衙后走了出来,绑了白丰喜往外走。
白丰喜似乎刚刚清醒过来,他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斯文儒雅,一个劲儿挣扎着大吼:“还有,还没审完,都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还没审完啊!!”
不用马成福示意,绑着他的几个人已经用布堵住了他的嘴,白丰喜呜咽着想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但是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给他机会。
相比之下,白献知要比他的父亲冷静很多,他被人押上来,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方才一板一眼的跪下:“草民白献知叩见知府大人。”
卢祥之问他:“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白献知语气平静:“草民不知。”
卢祥之把那本书信册子扔给他:“你父亲勾结怀王意图谋反,纵火烧死明月阁三百余口,雇人杀害林木子毁灭证据,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么?”
白献知一直面色平静,唯有听到林木子被杀时脸色波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他拿起书信册子细细的看,看完方才道:“明月阁一案没有明确的证据,至于林木子。。。和勾结怀王一事我并不知情,书信上也并未体现我与这些案子有关。”
的确,明月阁一案发生在十年前,那时白献知不过十三四岁,不大可能参与到案子中,书信都是白丰喜与怀王的信件,也不能证明他与谋权篡位之事有关,林木子一案,更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白丰喜一人所为,还真找不到白献知参与到其中的证据。
正在卢祥之一是哑口无言的时候,郑骋扬忽然笑道:“证人自然是有的,此刻正在堂外候着呢。”
卢祥之如逢大赦,暗道自己未来的主子果然给力:“快请证人上来。”
郑骋扬大声笑道:“上来吧。”
声毕,从堂下慢慢走上了一个人,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包括白献知在内无一人认得。
来人相貌平平,但却一身凌厉的气势,若是喜乐在此恐怕要横眉冷对了。来人正是弃明阁阁主石少一。
人来了却不跪,只大大方方站在那里,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卢祥之看看来人,又看看郑骋扬,意思是这是怎么处理?
郑骋扬一笑:“这是我兄弟,天下就只跪我皇兄一人。”
这下卢祥之说什么也不敢让他跪了,当下也不敢多问来人的身份,只正色道:“堂下之人可有白献知犯罪的证据?”
石少一笑嘻嘻的说:“天阴教的教主,采阴补阳,谋财害命,勾结朝廷命官结党营私,怎么就没证据了?”
此言一处,在座之人都是脸色一变。
前一阵子天阴教闹得沸沸扬扬之事大家都是很清楚的,也早已经听说天阴教教主已经葬身火海,怎么这会又出来一个天阴教教主,而且这样一个阴狠毒辣、伤天害理的邪教的教主竟然是淡泊名利厌恶官场的朝廷命官之子?
白献知方才还冷静的面孔立刻变色了,他指着石少一大喊:“你血口喷人!”
石少一淡笑:“白公子你莫要着急,还有别的帐一起算呢。”
说完他转身向卢祥之一抱拳:“大人,不但天阴教与他有关,甚至武王被刺杀一案也与这位白公子有关。”
郑骋扬被刺一事基本上就是不公开的秘密,如今被人放到明面上,卢祥之也乐得就坡下驴:“哦?怎么说。”
石少一道:“武王被刺杀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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