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诡印》第759章


说到这,李林涵的话语戛然而止,过了片刻,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抬头看了我一眼,道:“状元郎,你若真想在这朝野中走的更远,坐的更稳,就离我远一些,和我走太近了,你即便有圣眷加身,日后也寸步难行。”
说罢,他站起身来,对着还在愣神的我低声道:“庙堂虽高,可绝非安身之所。你若不想像老朽一样,就趁早脱身。”
李林涵说完这句话后,就摇摇晃晃的走了,期间数次险些摔倒,可四周的文武百官却没一个想上前搀扶一把的,反而神色中有些幸灾乐祸。这让我心中一寒,寒在哪里却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夜晚,满堂宾客仿佛约定好了一样,齐刷刷的起身告辞了,看着原本座无虚席的大厅瞬间空无一人,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到了婚房里。
婚房里。桌上的一对红烛还在徐徐燃烧着,在靠里的一张大床上,一女子身穿凤冠霞帔静静的坐在床边,和那夜的宋明君如此相似。
“夫君,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正当我站在门口。回忆着和宋明君新婚时的情景时,床上的女子却对我轻声说道。
不对,不应再叫她女子了,当今天下姓莫,这女子叫莫兰,是龙椅上的那位的最小的女儿,平日里也素受宠爱。
轻吸口气,我硬着头皮从红盘上拿起红杆,将莫兰头上的红盖头徐徐挑落在地,可看到红盖头下的那张脸时,我再一次愣住了。
莫兰长的极美,论姿色不下于宋明君。只是那张脸却和当初的宋明君一样,带给我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就仿佛心里砰然一动,感觉这人曾经在哪和我有过交集一样。
正当我陷入深深地迷茫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莫兰清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嫣红,看着我轻声问道:“夫君,你在看什么?”
我抽出神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那股异样压在了心底,摇了摇头,我恢复如初,道:“没什么,只不过你说的对,是该早些歇息了。”
说罢,我吹灭桌上红烛,宽衣后就自顾自的睡了,当我第二天醒来之时,莫兰已不知去了何处。我没有在意,穿衣起来后就打水洗了把脸,接着就到餐厅里准备吃饭。
到了餐厅的时候,桌上摆满了一桌的饭菜,我愣了愣,接着对着一旁的金小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小发,你从哪找来的厨子?看上去手艺不错呀,不过你回头跟他说说,别做那么多菜了,咱家就几个人,吃不完浪费。”
金小发面有难色的看着我。似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我正想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只见一身便服的墨兰端着一叠小菜从门口走了进来,见到我她愣了愣,随即嫣然一笑,道:“夫君醒了?”
我看她手里端着菜,不禁皱了皱眉,道:“端菜这种事,以后交由下人去做就行了,公主万金之躯,岂能做这种杂活?说出来被人听了,旁人会怎么说我张既闲?”
我的话并不是夸大。今天的事只要传出去了,以后我若是招惹到了什么政敌,绝对会有人上奏弹劾我,拿今日之事做文章。
莫兰沉默片刻,接着默默将菜放到桌上,对着我有些歉意的道:“是我考虑不周,给夫君添麻烦了。”
“既闲哥,这些菜,都是公主一大早起来给你做的。”旁边,金小发忍不住说道。
我愣了愣,接着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奈的看着莫兰,道:“公主大人,你若是真心为了我好,以后就千万不能这样了,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此事传了出去,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莫兰神色变的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道:“这,这些都是母后教我的,我从小就经常去御膳房给父皇做膳,父皇也最爱吃我做的菜,我只是想给夫君做顿饭,确实没想那么多…;…;”
我默然了,因为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传闻,那就是当今圣上的原配,也就是曾经的皇后,在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只是太子府上的一名厨娘,后来这二人真心相爱,圣上隐忍不发数十年,最后登基称帝后没多久,就废掉了太子妃,改立那个厨娘为皇后,因为此事,当年还在朝野上掀起了一片波澜,无数人纷纷上奏,被圣上弹压了下去,就连被废皇后的本家,日后都被圣上给抄家了。
而圣上登基称帝数年后,厨娘病死,在厨娘还在的时候,圣上并未纳娶过一妻一妾,只是厨娘死后。圣上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开始频频选妃,据传圣上因为对厨娘念念不忘,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另立新后,因为此事,经常有大臣上奏。请圣上另立新后,只是圣上不仅驳回奏折,还经常会在不久后伺机将上奏的大臣贬去寒苦之地,长久之后,朝中也就无人敢再吱声了。
莫兰,就是那个厨娘唯一的一个女儿,也是最受宠的一个,相比于圣上和太子妃所生的那几个公主而言,可谓是受圣眷无穷。
想到这,我心稍软了一点,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罢。我扭头看向金小发,道:“小发,备车,去翰林院。”
金小发愣了愣,接着指了指桌上的饭菜,道:“既,既闲哥,你不吃了饭再去?”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若是饿了,就自己留在这吧,我自己去翰林院。”
金小发连忙挥了挥手,道:“别别别,我,我不饿,既闲哥,咱现在就走。”
马车上,我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一块巾帕,正看那对鸳鸯看的入神,金小发就从外面探出头来,犹豫了良久,道:“既闲哥,你是不是对公主有些太冷漠了点?”
第八百三十一章 被贬() 
我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我怎么了?”
金小发挠了挠头,颇为苦恼的道:“刚,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好像听到公主在哭,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君嫂子是个好人,可这公主也像是个好人,既闲哥,你就不头疼吗?”
我摇了摇头,道:“这有什么好头疼的,就像一个瓢里面装满了水,你再往里面倒水只会溢出来,感情的事,本就勉强不来。”
金小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我虽然听不太懂,但既闲哥说的肯定有道理。”
我笑了笑,将巾帕重新塞回怀里后,就对他打趣道:“你听都听不懂,怎么知道我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呢?”
金小发神情严肃的看着我,义正言辞的道:“既闲哥是文曲星下凡,那天生就是要干大事的人,既闲哥说的话肯定是有大道理的,我金小发听不懂没关系,既闲哥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我摇了摇头,心里忽然有丝悲哀,也不管金小发听不听得懂,我指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路人,道:“就算是文曲星下凡,在这凡人堆里又能落个什么好呢?小发,你说咱们赴京赶考,究竟是对是错?考举了功名,成了状元,跨马游街看似风光,但咱们丢了一些东西,这辈子也找不回来了。”
金小发呡了呡嘴,撇过头去没有再吱声,只剩下我看着窗外这外表繁华至极,内里却透着一丝冷漠的帝京。
之后我担任了三年翰林院修撰,只待出去便能安排官职,从此以后一马平川,可这三年来,我每天生活的势同水火,在第一年中旬,家里传来消息,许先生病逝,据说是在听到我在帝京迎娶公主的消息后活生生气死的,他死前在病榻上神智已然不清,但口中依旧喃喃自语,反复只有一句话,就是说要将我革除于门墙之外。
第一个打击的影响还没消退,第二个打击就接踵而来,第二年初,家里又传来消息,我娘因为太过思念我。思极成疾,最终在某天清晨逝去,我爸对着我娘的遗体发了一上午的呆,中午睡了一觉后也再没有醒来。
而宋明君,在办好了我爹娘的后事后返回济安城。和宋大夫消失再不知所踪。
只是三年,济安在我心中变了一个模样,那里再没有许先生,再没有我爹娘,再没有宋明君。也再没有我的家了,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陡然被圣上赐婚让我猝不及防,心虚下我无颜返家。以至于后面的这一连串变化。
三年来,因为种种打击,致使我对莫兰愈发疏远,三年间我对她相敬如宾,按照金小发的话来说,我对她的态度比起丈夫对妻子更像是臣子对公主,可能因为这个,莫兰脸上也很少再见欢颜。
从翰林院出来后,当年的同期学子要么被分配到了地方为官,要么继续留在翰林院中。而成绩较好的,例如江家两兄弟,则被任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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