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余烬》第293章


刘稷微微一思索,就明白了里头的关窍,多半是白天的事情被天子查知了,才会把母子一块叫进宫去,这个结果本就是他有意为之,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看来李隆基对于京城的掌控,一丝一毫都没有放松,自己的行事,必须要小心再小心,谁知道哪个角落里,就躲着宫里的暗探。
特务组织在哪个朝代都是皇帝控制局面的一把利刃啊。
“好,还是照之前的那样做,每六个时辰换一班,让弟兄们好生歇息,你自己也是。”
“属下遵命。”
陈金轻声答道,飞快地缩进了角落里,刘稷循着早就探出来的路线,一路潜行,再一次翻进了虢国夫人府,下去之前,他特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府里巡查力度,与上一次相去不远,看来杨玉瑶没有骗自己。
就这样高伏低走,刘稷熟门熟路地翻进了内院主室,里面果然黑漆漆地没有人,只有一股好闻的熏香,充斥着他的感观。
刘稷像上一回一样,抱着双膝靠在床榻上,静静地等待着,这一等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听到外面的梆子声敲过了三下,他都差不多快要睡着了,身后才响起了动静,他赶紧起身躲到了帘子后头。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清晰地传来,细听之下还不只一个,大概是到了内室门口,又响起了一阵拉扯之声,然后便是那个熟悉的女音。
“送到了还不走,天子训斥不够是吧,还想听为娘骂几句才肯罢休么?”
紧接着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显得十分年青。
“娘,多日不见想得紧,就容孩儿亲近亲近,难道娘不想孩儿吗。”
“裴徽,你。。。。。。”
女子的话似乎被堵上了,刘稷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咂巴咂巴声,惊得差点没叫出来。
片刻之后,只听得“啪!”得一声清响,女子愤怒地叫道:“你给我滚出去!”
“娘,莫要着恼,儿下回再来看你。”
“滚!”
杨玉瑶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或许是怕惊动了府里的下人,裴徽不敢再停留,飞快地退了出去。
“夫人。”
一个侍婢低低地叫了一声,她怔怔地回过神来。
“谁也不许进来。”
说完,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掉,整个人就像木头般地走到榻前,猛地扑到上面,“嘤嘤”地哭出了声。
刘稷尴尬万分地站在帘子后头,不知道该不该现身,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会让杀掉自己的亲子,或许这个女子之所以淫荡出名,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屋子里的哭声像水一样地流淌着,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现身,因为自己没有时间了。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要听到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杨玉瑶先是一惊,接着就是一喜,她有些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少年的身影在黑暗中挺直如松,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五郎!”
女子爬起身,不顾一切地扑进了他的怀抱,刘稷手足无措地将她抱住,轻轻地拍着后背。
“想哭就哭出来吧。”
“奴已经哭过了。”杨玉瑶仰起头,月光下的那张俏脸,满是泪渍,红唇微微撅起,令人一看便心生怜意。
“五郎,要我。”女子环抱着他的头,吐气如兰。
刘稷俯下头,两人迅速地挨在了一起,一个深吻之后,双双倒在了锦软宽大的榻上。
一室如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汗湿的身体才分开,杨玉瑶伏在他的胸膛上,手指在一条疤痕上轻轻滑动。
“五郎,奴对不住你。”
“怎么说。”刘稷闭着眼睛,脑海里还在回味着那一丝余韵。
“奴本以为是件小事,于是便去了一趟宗正寺,谁知道李彻那个老儿,咬死了不肯给我看玉碟,奴便进宫去寻至尊,结果至尊也是避而不见,方才将我二人叫入宫,劈头就是一番训斥,奴还从未见他这么生气,一时间竟然忘了那事,到此刻才想起,岂不是对不住你?”
刘稷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愣住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杨玉瑶转过头,一双妙目在黑暗中闪着晶亮的光。
“封中丞已经拒了太子的求聘,此事没有相干了。”
“啊。”杨玉瑶垂下头:“那也是奴的不是,答应你的事,未能做到。”
“我都说了不相干,我答应你的事,不也没做到。”
或许是想到之前的一刻,杨玉瑶沉默了下来,神色有些黯然,刘稷拍拍她的手。
“不瞒你说,之前还有几分犹豫,这会子,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帮你除去那个畜牲。”
“若是太难,就算了吧。”
“君子一言,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还有两天,后日之前,我保证,他再也不会来骚扰你。”
杨玉瑶咬着下唇,低低地“嗯”了一声。
“舍不得么?”
她摇摇头:“奴怕,为了他,把你搭进去,不值当。”
“不会的,我的本事,你不是都看到了?”
“那奴还要帮你一事,无论是什么,你说吧。”
“不着急,春宵苦短,咱们细细说来。”
刘稷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低下头去,咬着她的耳垂,双手在她滑腻的香躯上不停游走,慢慢地挑动着她的情欲。
“唔。”
女子闷哼一声,迎合着他的动作,毫无保留地献出了一切。
第二百零八章 危机(二十)() 
?? 上一次受邀入宫,是什么时候的事,李亨已经不记得了。
在他的身后,是三个成年的儿子,长子广平王李俶、次子南阳王李儋、三子建宁王李倓,为什么会这样,他隐隐猜到了几分,因为被邀的人里头,还有封常清。
李亨不敢怠慢,早早地就进了兴庆宫,这既是礼数,又是一种本能,宴饮之前,先去给父亲请个安,聆听一番教诲,否则他的内心都不会安宁。
因为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让他觉得胆战心惊,感觉很是不托底。
接到通报,高力士亲自将他们父子四人迎入了后殿,宴饮定在花锷相辉楼的二层大殿,李隆基此刻却在寝宫还未起身。
“是我到得早了,高公千万莫要为难,我等在偏殿等候便是。”
“殿下这话说得,老奴有什么为难的,太子至孝,几位大王至亲,一心想着大家,老奴只有欢喜的,偏殿没有生火,就在这里呆会吧,最多两刻,大家就会起的。”
在天子的寝殿外,李亨也不好过多争执,闻言一拱手谢道。
“那就有劳高公了。”
高力士命人为他们搬来锦垫等物,却不敢送上吃食,因为那样有些不敬,自己却站在一旁,陪着他们说话。
“今日是家宴,除了几位殿下之外,还有三位国夫人、杨府两位郎君以及杨大夫,大家的意思,冬日里吃羊肉,有温补滋养之效,又兼之得了新方子,故而与诸位同乐,最好只述家常,旁的事情,能不提就莫提,太子看成不成?”
李亨赶紧答道:“高公所言极是,我等无不依从。”
高力士谦逊地笑了笑:“老奴只是随口一提,这位便是建宁王殿下吧。”
“正是府上第三子,男倓。”
李亨暗暗地给了李倓一个眼色,后者起身拱手答道:“见过高公。”
“客气了,殿下果然生得一表人材。”高力士笑咪咪地说道:“呆会还有两位客人要来,你们不妨认识一下。”
话说到这里,李亨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提醒自己,不要寻封常清的晦气呢,他不由得盯了一眼身旁的李俶,那才是事情的始作俑者。
几个人随便扯了些闲篇,让高力士有些奇怪的是,往常话语极多,性子也活络的李俶,变成了个闷嘴葫芦,几乎没什么话,就连表情也是硬硬地。
没过多久,李隆基就从寝宫走出来,头发披散着,脚上踏着一双木芨,身上只披了件袍子,看到这些人一个个忙不迭地要起身行礼,随意地摆摆手。
“都说了家宴,别来这些虚礼了,你们不自在,朕也不自在,还不如不来呢。”
众人讪笑着站在那里,反而更不自在了,李隆基自己寻了个垫子坐下,高力士赶紧命上前为他梳妆,几个人陪笑着坐在周围,做着最寻常不过的问答游戏,几句话问下来,就连李隆也发现了李俶的异常,不过什么也没说。
“前面他们也该到了,李俶。”
李俶慌忙答道:“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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