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余烬》第333章


“下官倒是以为,大夫应该上门去拜会拜会,有无蹊跷,一看便知。”
杨国忠有几分犹豫:“他是个粗人,若是一言不和?岂不是难以善了。”
“大夫莫要忘了,咱们与他还有一个约定在,上门讨要不是应该的么?”
“五月里的事,他在现在才入京,李哥奴的尸身都凉了,若是早上几个月,这等灭国之功,怎么也该有某家一份,至尊又何至于犹豫不决。”
说到这件事,杨国忠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鲜于向听着也不好辩解,只能宽慰道。
“如今的确晚了,但也并非全然无用,罗希姡б丫侥萌刖罄硭履潜撸芸毂慊嵊薪峁虑湮ば橹畚牟渴汤晌ぜ厥峭澹蠓虻囊馑迹骋讶萌说莨チ耍庇Ω萌绾巫鳌!?br />
“何人主审?”
“司直蒋淦、元载、宇文审。”
杨国忠的面色有些不豫:“告知他们,要快,做得好,本官不吝嘉奖,做不好,都滚出京师,有多远滚多远。”
“下官明白,此案宪部也在盯着,侍郎房琯是太子旧人,尚书张均是天子亲信,与咱们都不对付,某觉着,大夫应该出面,御史台本就有纠察之责,份所应当。”
“有道理,让郑昂去,与某在那里盯死了,不把案子办实,就不要再回来。”
鲜于向见他从善如流,心中甚是宽慰,这位娘子族亲虽然才学不算高,至少还听得进话去。
就在杨国忠为此伤脑筋的时候,刘稷也不曾闲着,他将这件事,做为了一个实战训练,手下全数都被发动起来,一门心思地寻找对方的破绽,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安禄山除了去了趟寿王府,就再敢没出过道政坊,连个窥探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才能把他给钓出来?想来想去,刘稷只想到了一个人,自从上次那事之后,他有点怕去见对方,怕一不小心,又会被坑,虽然这坑还挺香艳的。
虢国夫人府上的巡查力度,还是与往常一样,他轻车熟路地在府里穿行,几个起伏便接近了主院的后窗,窗户是向上架起的,连推开这一步都省却了。
“五郎。”
杨玉瑶呆在她惯常的位子上,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他跳进去的那一刻。
刘稷翻进窗子,在她的身边坐下,一只手自然而然地伸到她的腰间,女子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吟吟地说道。
“叫奴好等。”
“你这些天天如此?”
“自然,那人走后,奴的夜行之症已经不药而愈,却又多了一个相思之病,五郎,这可怎生是好?”
杨玉瑶的话,让他想起了,后世一个很有名的对白。
你有病啊。
你有药吗?
刘稷忍不住将她搂紧:“日后别这么做,万一窗外跳进来的是坏人呢?”
“奴不怕。”杨玉瑶仰起头,看着他的侧脸说道:“不见稷郎,何以安枕。”
“傻瓜。”
刘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啄:“我职责在身,不能时时进来,只能尽量抽时间,为防旁人探知,也不好遣人通消息,让你失望了。”
“奴省得,五郎是做大事的人,岂能沉溺女色,能这样不时出现,于奴而言,便是惊喜了。”
“对不住,三娘。”
“莫要这般说。”杨玉瑶的手指在他的面颊上划过:“上回你提的事情,奴进了趟宫,至尊正忙着安慰小妹呢,一时不得空,你莫要心急。”
“我知道,难为你了。”
杨玉瑶摇摇头:“没成事,不难为,奴在想,此事若是能多几个姊妹说话,便不会显得太过刻意,眼下有一个机会,奴怕说出来,五郎又要怪奴。”
“先说来听听。”
刘稷实在有些怕她的不着调,不敢把话说死,杨玉瑶忍着笑,轻声说道。
“上回那个女子,是奴的外甥,她母亲是咱们几姊妹的大姐,在至尊那里,说得上话的,小妹对她的话,也很是听从,不如你再使把劲,先让那女子倾心,奴在大姐那里敲敲边鼓,事情就会有个七成把握了。”
又来了,刘稷一听就明白,这女子似乎有个毛病,对于这种事情,不光自己喜欢,还经常动不动地拉人下水,上次是儿媳妇,这回是外甥女,下回说不定就那位名垂史册的小妹了。
可问题是,他除了一身本事,还有什么可以打动这位权倾长安城的虢国夫人呢?
“你就害我吧。”
杨玉瑶吃吃地直乐:“奴这般害法,五郎喜欢么。”
“喜欢。”
刘稷一把将她抱起,扔在床榻上,然后和身扑了上去。
一室皆春。
第二百五十六章 刺杀(五)() 
?? 偏房的内室里点着西域贡来的熏香,暖洋洋地让人陶醉,本是助眠的佳品,可是对于崔婉清来说,却是苦刑般的煎熬。
她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三姨的那句话:“你是杨家的女子,他可以不喜你,但绝不可怠慢,更不可羞辱,否则,你也无须为他守节。”
守节?在这位以放荡出名的三姨眼中,有贞节这种事物在么。
可为什么要害自己?那是他的结发夫君,相守一世的良人,从嫁入广平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被母亲灌输过诸如贤慧、大度之类的道理,而婚后,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李俶在成亲之前,就有了许多房姬妾,甚至有了孩子,崔婉清毫不掩饰对于那些个与己无关的孩子们的厌恶,也不屑于以此来讨好他,因为她的母亲,是至尊呼之为大姨的韩国夫人,而她自己,姓崔。
五姓女不少见,可在天宝十一载,一个流着杨家血脉的五姓女,无疑是比公主还要尊贵的存在,岂容他们人怠慢?
一想到,一个名号都没有的老女人,竟然是府中长子的生母,而自己与他成亲这么久了,连个孕像都不曾有过,崔婉清的恨意,便会不由自主地升起,将那张精致的俏脸,染上一丝阴霾。
李俶,是你要我上门的,这失身的羞辱,也是你自找的。
崔婉清紧咬着银牙,一点一点地说服自己,直到“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人拉开了。
她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耳中传来的,是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还有自己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咚咚咚”
随着声音的临近,她不得不用尽全力,才能避免自己失声尖叫出来。
脚步声在床榻前停下,来人似乎在观察自己,她认命般地紧闭双眼,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五娘,我是来同你道歉的,那天,我把你错认成他人,对不住了。”
男子的声音很低沉,也很温柔,崔婉清的脑海里,想到的竟然是那天夜里,对方的蛮横与大力,不由得又羞又恼。
“你,好生无耻,怎能。。。。。。怎能那样。”
良好的教养让她说不出更难听的话,而这种程度的指责,更是离着骂人相去甚远,就连刘稷这个始作甬者,也是始料不及。
因为在他听来,对方的话从语气到内容,都像极了一个撒娇的女友!
于是,他不过脑一般地说了一句更白痴的话,让崔婉清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
“是我不好,下次一定轻点。”
说完之后,刘稷自己也愣住了,短暂的尴尬与沉默,他的身前传来了一阵低低地呜咽,女子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压抑地哭出了声。
“我不会说话,你不要生气,好好安歇,我走了。”
崔婉清隔着被子听到了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慢慢地收了声,扒开被子一看,黑黑的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人影,那个男子竟然当真离开了。
想到对方之前根本就没碰过自己,她不禁糊涂了,难道上次真得只是一个误会,对方本来要找的人,是三姨?
她不是闺阁女子,出嫁之后见识过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也听闻过三姨的名声,如今亲身经历了一回,更是让她产生了一丝好奇。
被男子这么一打扰,左右也睡不着了,她穿好衣衫下了床,悄然打开房门,突然听到了一种极轻微的声音。
“啪啪啪”
声音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那里住着她的妯娌,太子的第五女延光郡主李妍,两人的关系其实算不上好,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也就是这一次,才多说了几句,而且还是安慰她的失夫之痛。
可是这声音?
崔婉清像是被一股魔力驱使般地挨到隔壁的房门口,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顿时惊得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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