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余烬》第334章


可是这声音?
崔婉清像是被一股魔力驱使般地挨到隔壁的房门口,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差一点就惊呼出声。
那种淫靡的动静,分明就是男女之间在交和!
她下意识地看看四周,没有任何下人或是侍女,莫非里面的人是三姨?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女子,会在丧期做出这种事,就在崔婉清打算悄悄离去时,一个高亢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五郎,你好生威猛,奴不成了,不成了,啊!”
她的心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里面的女子,分明就是李妍!
更让她混乱的是,李妍嘴里的五郎,正是那天夺去自己贞节的男子,天哪,她完全不敢想像,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已经颠覆了她二十年的人生,以及那些出阁前严格的教育。
回到房中的崔婉清,彻底地失眠了。
长安城西的待贤坊,元载在清晨时分,城中响起开坊鼓的那一刻,才跟着进出坊门的人流,回到了自己的居处。
早起的仆役为他打开门,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一个贴身服侍的婢女,刚好走出来。
“娘子醒了么?”
“回郎君的话,娘子等你到三更时分方才睡下,这会子还没起呢。”
元载点点头,掀起帘子走进去,屋子里没有升火盆,全靠门窗紧闭,才不致于显得过于清冷。
他脱下官服和襥头挂在门边的衣架上,脱下官靴换上木芨,穿着单衣轻轻地走到榻边,看着妻子那张秀丽的脸庞,不由得呆愣了一会儿。
王蕴秀跟他成亲的时候,只有十六岁,五年过去了,她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元载却知道,在长安这些日子里,妻子过得生活,与太原有着天壤之别,只是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抱怨罢了。
“夫君?”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王蕴秀突然睁开眼,做梦般叫了一声。
“吵到你了?”
王蕴秀摇摇头,将他的手握住,冰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啊。”
“外头冷,快进来。”
元载掀起被子躺在她放出的位子上,浑身就像被一股温香包裹着,说不出得舒服。
看着身边的娇躯,他的心里升起一股火,手脚慢慢地动起来,将身上的寒意,一点点地驱散。
。。。。。。
因为是白日,王蕴秀的脸上红成了一片,整个人恨不能融进他的怀里,声音都打着颤。
“夫君近日,很辛苦吧。”
“嗯,有个案子,可能会牵出一大批人。”
王蕴秀心里一惊:“太子?”
元载摇摇头:“不好说,杨大夫的人,怎么会揪着李相的旧部不放,还要牵连他的亲族,我担心的,不光是太子,还有我自己。”
“你怕被太子以为,与杨大夫有所牵扯?”
“还是你明白,可职责所在又推托不得,这回若是不好,真不知是福是祸。”
“福也好,祸也罢,奴都会跟着你。”
元载无声地将她抱紧,直到睡意袭来,两人一齐进入了梦乡。
第二百五十七章 刺杀(六)() 
?? 范阳节度牙兵人数太多,自然不可能全数入城,通常的惯例便是驻于城外,与其他所部一样,在渭水一畔扎营。
尽管有个汉人名字,孙孝哲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契丹人,彼时的契丹还不是百年之后那个草原上的霸主,只是在回纥人与大唐之间挣扎求生的中等部落,就连实际统治着华夏东北地区的勃海人都有所不如。
而在唐朝这个真正做到了蕃汉一家,甚至还有过之而不及的黄金时代,像他这样在唐人军中效力的还有许多,比如李光弼。
安禄山带着百人左右的护卫进了长安城,将这些亲信兵马留在城外,用不着明说,他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三千人的骑军,光是战马就有近万余,所占据的地盘自然也小不了,每日里将那么多的战马放出去,远远看着就像是在漠北的大草原上,放牧的除了营中军士,还有一部分牧奴,这些草原牧民装束的男子,梳着突厥人式样的的发辫,没有任何武器,除了一条马鞭之外。
“前后各有两个队,营外还有一个,随便都会增援,若是有变,营中大部会在一刻之内集结并出击,外头的牧人不下百名,他们的家人都是营中的俘获,这些人若是要逃,就会连累家人。”
河边的集镇,几个男子趴在一间茅屋的屋顶,向着大约五十步远的马群张望着,当中的男人,赫然便是田乾真。
许光景和陈金一左一右将他挟持着,看到那些熟悉的同僚,田乾真不得不努力抑制住冲过去,揭露一切的冲动,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有没有出事,若是出事了,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
“俘获?”陈金诧异地问道。
“对,他们是同罗人。”
许光景看着那远处的那些牧民,除了没有穿甲,与周围监视他们的军士,区别并不大,这部兵马本就以胡人居多。
“你的意思是说,安禄山将这些普通牧民,当做给天子的献俘?”
“多半就是如此。”田乾真并不清楚这此人的打算,也不认为,凭着区区百人,能将这里的三千人怎么样,几乎是有一说一。
“行了,咱们走。”
观察了一会儿,许光景拍拍他,爬起身踩着梯子下了房顶,田乾真在起身之前,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马群外围的那队军士,几乎每一个他都认得。
回到自家的营地,他们将收集来的情况,在一张图上标注清楚,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做。
严庄习惯性地捻着颌下的胡子,经过这么久的熏陶,他已经能看懂这种与本时空格格不入的制图方法,那就是更为真观。
“同罗人的俘获应该不会超过千人,至少有一半是老弱妇孺,那就说明,阿布思的损伤有限,同罗骑兵至少也有五千,全族超过万帐,这么大的一支力量,一旦跑到了葛部的游牧之地,你猜他们会不会好得同穿一条裤子?”
刘稷的话,让帐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就连田乾真也不由得歪了歪嘴角。
“不错,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会这么快抵达京城。”
严庄指着那一片营地说道:“除了同罗人,他没有带上任何多余的辎重,只会有一个缘由。”
“他是从云中等地直接入关的,根本就不曾回过范阳。”
对此,刘稷也是深以为然,严庄在被他们擒拿之前,发出的最后一封书信,就是告知大唐对吐蕃的战事结果,这个时间,与公孙大娘和南八北上,几乎重合,假设那个时候安禄山与阿布思各自默契地撤军,前者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恰好赶到了京城,为这场胜利,做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注脚。
“先生的意思是?”刘稷看着他,严庄却瞅了一眼田乾真,后者先是不解,既而惊愕地张大了嘴。
“阿浩。”严庄叫着他的小名说道:“假使高尚得了信,自范阳而出的行装,此刻会到哪里?”
田乾真被帐子里所有的人盯着,无奈地闭上了眼,轻声吐出两个字。
“东都。”
洛阳,河南府,曾是武周时的政治中心,被称为“神都”。
在后世的华夏地图中,它差不多位于中心的位置,而在八世纪,也是除却关中之外,最为重要的经济与政治中心。
严庄回过头看着刘稷,笑着说道:“郎君以为如何?”
“干!”
刘稷一拳头砸在地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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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涉案的官员来说,这是致命的,因为天子会认为,你罪有应得。
案子交到了大理寺,由宪部和御史台监理,几个方面的人都有,看上去颇有些公平公正的架势,因此,当厚厚的一撂供词,被大理寺卿韦虚舟呈上李隆基的案头时,其人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说吧,都牵出了哪些人。”出人意料的是,李隆基看都没看那些纸,劈头就问。
“员锡、李从一、韦陟、韦诫奢、张博济。。。。。。。还有。”韦虚舟犹豫了片刻。
“谁?”
“吉温。”
李隆基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他深深地看了韦虚舟一眼,后者毫无惧意,神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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