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百年》第233章


土木时,也投资兴建一间小客栈,留下飞鱼及暗号,姑且看看有没有锦衣卫路过聚旧,聊聊江湖事。
小小客栈取名“厉若支”,实有其深意。广韵。去声。祭。例曰“厉:恶也,亦严整也,烈也,猛也”。朱而多为官,一生严整暴烈,为朝廷诛恶除奸,自言拱护有功,是支撑大明的一份子。
朱而多有心要躲起来,天大地大,绝不会让人碰到。
因为种种机缘与巧合,冯永硕才得以与他碰面。既然他不愿谈及自己的事,冯永硕亦不便多问,转而说自己的事。
“朱大人,你知道中原那边的状况吗?”
“嘿?朱明倒了?老夫当然知道!”
人不在天子脚下,说话越加自由。过去大明皇帝管不了,现在是连管的权力都没有。
冯永硕毕竟仍然效忠于朱由检,自然不像他那么无拘无束,谨慎道:“如今崇祯帝在山海关重新定都,矢志不忘复国,势将卷土重来。”
“哼,他要不要重来,干老子屁事。”朱而多半眯着眼道:“如果他有本事,朱家天下就不会沦丧至如斯田地。”
提到朱由检,朱而多是不满及怨愤居多。
朱由检登基没多久,他就知道这位皇帝没多大本事,明室都快倒了。加之因为工作关系,与朱由检发生矛盾。自己为前途考虑,决定即时辞职。
冯永硕自然不知道中间的变故缘由,才不幸踏中地雷。幸好朱而多并不爱发牢骚,点到即止后便闭上嘴巴。
“你还在帮朱室办事吗?”
“是。”
“我可没有兴趣帮大明天子。”
“不,我不是来劝朱大人回巢。”冯永硕急急澄清:“其实是次拜访,实有一个不情之请。”
原以为会碰见同是锦衣卫的故人,很可能只是低级或同级,岂料是朱而多大人,令冯永硕既惊且喜。
朱而多满不在乎问:“有事快说。”
“我希望向山海关那边寄封信。”
以朱而多的个性,他不可能单纯开设客栈。冯永硕敢打包票,客栈只是装饰,事实是另有秘密业务。
“很抱歉,老夫只是一个普通的客栈老板,没有提供寄信服务。”
冯永硕续道:“朱大人,请不要说笑。一间普通的客栈,不可能刻有暗号,又摆一头飞鱼装饰。”
“暗号单纯是好奇心才刻上去,至于飞鱼真的是摆设,没有任何特别意思。”朱而多严正道,还在桌面抄起方才冯永硕写的信:“你脑子灌水吗?难道我看到你这封暗号信,就说你是锦衣卫?”
“不不不,我早就不是锦衣卫了”
“正是如是,不是只有锦衣卫才能用那种暗号。”朱而多纠正道:“当我发明这种暗号后,就是一种全新的文字。我喜欢何时写何时用,甚至教给其他人,都是我的自由。”
“全新的文字?”
“为何不可?它同样有形状有符号有意思,还可以让人进行沟通,”朱而多顿一顿后道:“就是没有发音。”
冯永硕无法反驳他,却又多少心有不甘。原以为找到大腿可抱,但大腿一脚将你踢开,委实难受。
“真的是普通的客栈?”
“当然,”朱而多回答道:“老夫已届不惑之年,江湖上的事,早就不闻不问,更不想插手。”
冯永硕听到对方斩钉截铁拒绝,心中顿时无奈万分。
用脚趾想想都知道,既然自己仍效忠明室,又要拜托朱而多传信至山海关,显然是涉及政治的秘密任务。一旦曝光,后果可大可小,随时令厉若支被满清军队充公抄斩。就算平安送达,亦与官府有关,有违朱而多退隐番邦的坚持。
诚然人家都说退出江湖了,是自己有美丽的幻想与误会,以为他老人家还有门路与办法,心存侥幸上门,被打脸也是活该。
既然本人拒不接受,冯永硕亦无意再游说。二人同样有共识,转而闲聊日常,说说近况。
朱而多将自己离开东厂,游历长城以外,最后定局盛京的经历娓娓道来。冯永硕亦将他离京之后,东厂发生的事,以及明室的事都说一遍。朱而多对自己离开后东厂的改变感到兴趣,不时追问昔日部下的工作情况。冯永硕对此知无不言,甚至谈笑风生,将好几位工作的伙伴都“出卖”掉,分享工作上的奇闻及八卦。
第278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121 深藏不露() 
当然冯永硕很有分寸,在两厂已亡之下,有甚么可以说,有甚么不可以说,他都拿捏得很准,故此这不算出卖国家机密。甚至完全不提奏贵妃的事,以至连他陪朱慈照的行动一律秘而不宣,只说是私人理由,至盛京搜查某些情报。
朱而多并未有问及任何关于山海关方面的问题,看样子是果断撇清一切关系,不想沾上身。聊天完后,冯永硕深深作了一个揖,向这位尊敬的老人家拜谢后离开。
待伙计确认冯永硕自长街人海中消失,向朱而多报告后,这位老人家终于愿意将屁股抽离椅子。
“将这封信发出去给‘那边’。”他已经具明密函,递给伙计后,对方暗暗点头,稳妥藏在衣服下,于后门离开。
姜,永远是越老越辣。
冯永硕向朱而多有所隐瞒,朱而多何尝不是对冯永硕装模作样。
江湖上,父子师徒同样可以为利益而反目成仇,更别说朱而多与冯永硕。份属上司下属?已经是过去的事。
人是立足现在,向前踏进,而不是拥抱过去。
“不愧是出自我门下,倒也有些斤两。”
朱而多无法进一步探听冯永硕的目的与企图,但找他向山海关传信,显然有极为机密秘要之事。
有道他乡遇故知,尤其是像自己这等份量的人物,冯永硕奢望他有办法,亦合情合理。
事实上冯永硕的直觉没有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岂会真的一个金盆就能洗手。更别说朱而多退而不休,难耐漫长寂寞,居然在山海关搞起独立的情报机关。他将过去在东厂管理及营运密探的方法套过来,然而这次是自行组成独立组织,亲自在外面接收生意。无论保镳、杀人、刺探等任务都可以承包,严如未来世界的私人雇兵部队。
有人会为运送金银财宝而雇用保镳,有人为去除眼中钉而委托暗杀,有人为取得他人机密而要求刺探机密
正值满清意图南下进侵中原,而中原亦有人逃至东北一带。江湖中人可以收为己用,代行转介工作;权贵藉由委托任务暗中办事,不沾烟火血腥;自己从中谋取情报,巩固势力。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三赢”方案。
正门外柱子上的记号,是给“客人”看的。在熟客转介下,入门时向伙计说暗语,就能与它板谈生意倾委托。
是以冯永硕提出见老板时,才令伙计有点不知所措。在其高超的演技下,居然连冯永硕都未曾察觉他不是普通的伙计。当然朱而多之所以会见他,完全是因为那封写有暗号的信,才知道上门者乃前锦衣卫。
既然不是客人,那么他决不会泄露半丝关于自己“生意”上的秘密。当得知来访者是冯永硕时,他极力掩饰内心的激动,保持淡定而真诚的态度,与对方聊天套话。即使冯永硕口风再紧,因为朱而多掌握更多情报,还是能从种种微枝末叶推断出一些模糊的线索。待对方离开,即时抄写下来,火速密函予燕南飞等人。
没错,燕南飞等前锦衣卫,目前正是受朱而多所托,接下刺杀满清皇帝福临的委托。
他们并非从属于朱而多及其厉若支,单纯是偶然走在一起,与朱而多有交情,加上志于杀死外族皇帝下才接受任务。何曾想过会曲折离奇,几番受阻,甚至连目标都追失。朱而多并未怪责他们,作为旧部下,这群高手的能力,绝对心中有数。
诚然这群高手最初是轻视这场任务,认为五位高手群空出马,焉会不能杀死一位小孩?
他们不是小瞧,而是从各方面综合判断。不过朱而多坚持五人要一起行动,才不得不稍微重视。
朱而多自从收到委托,指名杀死当今满清皇帝福临后,并未有即时点头。对他而言,这份生意过大。如果自己吞不进,反而会窒息而亡。
长年打滚江湖,经验告诉他,没那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儿。人贵自知之明,凡事量力而为。在满人圈子中生活经年,他相当清楚八旗制度及其中的斗争。来者斗胆上门叫他刺杀满清皇帝,来头自然不小。这宗交易,不管达成与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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