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第182章


轿子很快就抬来了,程逸飞挡住官差道:“文君夫人还在里面换衣服,你们这些男人进去干什么?”
轿夫在程亦虎的安排下,将这顶豪华的花轿抬进了司马府。
“放心吧姐姐,我还没把那狗官放在眼里!”屋内,印月笑道。
文君抹着眼泪,还是不依不饶:“印月妹妹,上次你为了救我险些丧命,受了这些苦。这次文君着实不愿再让你担风险了呀!还是我去吧!”
“姐姐,刚才我们三人不是结拜成姊妹了吗?姐姐的事就是妹妹的事!”印月信誓旦旦地道,“我现在是京官公孙弘的女儿,我去后他们只有待为上宾的,谁敢委屈了我?放心吧,文君姐。”
琴心也不舍地拉着印月的手:“姐姐,你一定要保重!”
印月点点头,登上轿子,放下轿幔。琴心跟在轿子后面,抹着眼泪送了出来。
朱官吏揭起轿帘瞅了一下,见换了衣服的文君正以袖掩面啜泣,便道:“文君夫人,小的也是不得已在行使公差。走吧,这一路上我们绝不会委屈了你的。”随即又对琴心道,“你哭什么?不要跟在后面。”
琴心停步,不敢再哭。
众人叹着气,眼睁睁地看着官差们拥着轿子离去。
轿子径直被抬到了官府堂上。朱官差禀道:“大人,卓文君已带到!”
刘太守得意洋洋地对窦府管家窦丁道:“汝,可将卓文君带了回去。”
窦丁满脸谄笑:“多谢大人!不过,还是请大人当堂明断,以免窦二奶奶日后反悔!”
“有道理!”刘太守抬高声音,将惊堂木一拍,对着轿子判道:“听着,卓文君!你本是窦家的人,不该私逃在外。现经窦氏告发,辑拿在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太守今亲自判你仍归窦家,不得再犯!现由窦家领回!严加训教,从一而终。”
“多谢大人明断。”窦丁深深辑道,两只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你们胡说什么?”轿内突然发出一声断喝。
这一声忍无可忍的喝问,冷不防将堂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朱官吏忙上前摇了摇轿杠,小声道:“卓文君,这里是公堂,不得喧哗!”
印月坐在轿内,竭力忍着,只想着把时间拖得越长越好。
听窦丁叫得一声“起轿”时,印月又冷不丁喝叫一声:“刘泽,你审案问过我一句没有?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当事人吗?”
众人大惊,谁也没想到卓文君胆敢在公堂之上直呼太守大名,朱官吏厉声道:“卓文君,你疯了吗?竟敢对太守无礼!”
“啪!”刘太守也气得狠拍一下惊堂木,没想到砸住了手掌肉,一下子痛得“妈呀——”一声叫了起来。
大堂上早乱着了一堂,叫医生的叫医生,帮吹手的吹手。
印月却在轿内继续道:“难道这刘太守把大汉的公堂当成他私人的了不成?”
“卓文君藐视公堂,目无法纪!把她拖出来给我狠打二十大板!”刘太守痛得龇牙咧嘴,恶狠狠地叫道。
“不用你拖,我自己会出来!”说着,印月掀帘走出轿来。
窦丁惊道:“她,她不是卓文君!”
刘太守给弄糊涂了:“什么?她不是卓文君?”
第168章 落入虎口() 
印月抬手拍拍衣裘上的灰尘,嘲弄地笑道:“你们本来就弄错了!”
“你,你为何要假扮卓文君,可知犯了欺上之罪!”刘太守怒道。
“丧夫再嫁本不违背汉律。”印月理都不理他的话,不屑道,“卓文君嫁与司马相如,乃有临邛县令王吉证婚。你们偏要信口雌黄,胡说她还是窦家的人!你们不但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你,你给我住嘴!”刘太守气急败坏地道,“这儿是公堂,只有我说的,没有你说的!”
印月冷笑道:“原来还真把这公堂当你私家的了!”
“是又怎样?”刘太守一拍惊堂木,“来人啦,把她拖下去关进死牢!隔日再审!”
“你要把我关起来倒无所谓!不过,我警告你们,谁要欺负了文君夫人,司马先生可是饶不了你们的!”印月不紧不慢地道,“我从京城来,知道司马先生深得皇上器重,说不定不日就升了大官了!”
刘太守连连摇头道:“晦气!晦气!”
印月的警告触动了他的心事,他怕的就是司马相如升了官后不会放过他,正烦闷之际,忽然记起好像印月说她从京城来,忙问道:“你从京城来?”
“奇怪吗?”
“你到底是谁?”
“公孙印月!”
窦丁忽然记起了什么,忙向刘太守大声道:“她不过是卓文君一个小小的丫环而已!”
“哈哈哈,”刘太守大笑道,“一个丫环还说自己从京城来,你知道京城是那么好去的么?低头撞上一个大官,抬头又碰上一个大官,见过那世面没?”
“我一个平民百姓,何必在乎别人是官与不是官的?”
“快给我拉下去!”刘太守怕耽误了捉拿卓文君的正事,只想迅速了结此事。
“大胆!”印月却想挨时间,此刻又抬出来了公孙弘,“动了我就等于动了公孙博士,你们,不想保住自己的狗头吗?”
“慢,慢,慢!”刘太守又是一惊,京城的官老爷他可不敢惹,随便抬出一个来就能将他拉下太守之位,当然,这与他行为不检点的贪出了名有关,便小心地问道,“你,哦,公孙姑娘,你刚才说什么?”
“你叫我什么?”
“公孙,公孙姑娘。”
“那就对了,你可听仔细了!”印月恨恨地道,“我是想说,我一没犯法二没触律,竟被蜀郡太守刘泽刘大人强行关进了牢房,丢尽了我爹爹公孙弘的脸!”
“你是公孙弘的女儿?”太守一惊,这个祸可惹得不小,一下子得罪了这个大得不得了的京官,这还了得!
“你说你是公孙弘的女儿,有,有何证据呢?”窦丁想道公孙弘本就恨司马相如,而且找卓文君的麻烦听说还是公孙弘的主意,她的女儿怎么会帮卓文君呢?不禁疑惑地问道。
“你认为我不是,就把我关进去好了!”印月冷哼道。
“这,这……”刘太守一时不知怎么来善了这个印月,他宁愿放了印月也不敢担这个风险。
窦丁却冷笑道:“太守大人,这印月明明是卓文君的丫环,与公孙大人毫不沾边,这种拿别人当爹的唬人方式也太卑鄙了吧?”
“哈哈哈哈,”程亦虎哈哈大笑着闯了进来,“要证据吗?我可不可以作证?”
“大胆程亦虎,敢对本太守无礼,你知道这是犯上吗?”刘太守怒道。
放在以前,就是给程亦虎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刘泽面前如此张狂,但他现在就是有这个底气。
“你不是在说要证据吗?”程亦虎大咧咧地拖过一个锈凳坐下,“印月头上的首饰不是宫中的饰物吗?”
刘太守一见大惊失色,是啊,这种黄金首饰就是再富的商人或地方官府也是不能戴的。
“哈哈哈,”程亦虎又笑着拍拍胸脯道,“我是公孙博士点头认可的准女婿程亦虎,我这个大活人还可以作证!”
刘太守这下可不敢怀疑他俩的话了,忙走下来揖道:“本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二位恕罪。”
窦丁着急地悄声对刘泽道:“太守大人,卓文君一定逃走了,快派人去追吧!”
刘太守对差人们喝道:“你们这群饭桶!叫你们传卓文君,却抬来了公孙姑娘!我要罚你们每人一个月俸银!”
差人们诺诺连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窦丁可急坏了,他不知道怎么向窦兴交代,忙又催了下刘泽。
“对,你们快去追。一定要追到,否则罚你们两个月俸银!”刘太守又转头对程亦虎笑道,“二位请坐,本官马上准备宴席为你们接风。”
待差人们气喘吁吁地赶到司马府时,卓文君早已不见了踪影。
朱官吏抓住司马府的一个家丁喝问,这家丁想了半天,道:“夫人好象,好象是回临邛去了。”
差人们一刻不敢停留,立即赶往临邛。
待天快黑赶到卓府时,结果依然扑了个空。
“上当了!又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刘官吏顿足道,“不过,他们逃不远的,快返回去,分头去追,乘夜去追,追到为止。”
文君给司七和青芦留下字条,和琴心正坐在马车中,奔驰在蜀北通往京城的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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