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相公》第38章


。我便擅自做主,在二爷碑上刻下沈默之妻四字,映容可莫要因此怨我。”
沈默生怕她不舒服,连忙道:“四爷也是个好心人,在那荷花姑娘碑上刻下徐某之妻。”他说完尚觉得理亏,毕竟陈映容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又道:“要不,我这便回去改改?”
“傻蛋相公回来就好。”陈映容嘟嚷着嘴,岔开此话题,“害妾身担心这么多天,罚你,罚你吃肉,吃一桌子肉,看相公瘦的。”
凉凉的小手抚摸着棱角分明的脸颊,又红了眼眶,关心到极点的眼神化成了水汪汪的小池,聚集在眼眶里,随时都有可能倾泻。
沈默下意识的凑了上去,轻吻她的眼睛,他要把眼泪都吸进肚子,扛住所有的咸苦,不让她再难过。
二人在小院里用了晚饭,扶着她回阁楼歇息,一连数日的操劳早已让陈映容身心俱惫,如今相公安全回家,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没一会儿功夫便睡着了。吻了她的额头,轻身下楼。
沈默换了一身灰黑长袍,最普通最常见的书生袍,抖了抖长袖走去后门。
他戴了一顶蓑帽,拉低了帽檐,在城南老巷子里穿梭。
担心有人在盯着自己,沈默绕了好大一圈,才前往沈家祖宅。
事实上他仅仅在穿越当天进过祖宅一次,再回故地,轻轻地打开院门,小声道:“四爷可在?”
良久未得答复,他又重复了几遍,才听见熟悉的声音。
“人不老实,放不得房里,在地窖。”徐怀柔说完此话,便跳出了院门,“告辞!”
沈默连忙将门合上,再次回转过头,借着月光看清楚院子里的规制。
原先的土泥地早已消失不见,换成了青石玉板铺路,碧波纹理如水面起伏,想来所用的材质甚好,再往前走上几步,左侧便是伙房,右侧乃是厢房一间。正对着大厅,其背后乃是主卧,沈默无心勘察这些,快步绕去树后。
他拉起地窖的门环,便听见下方狭小而又封闭的空间内发出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能听得格外清晰。
随着厚重的窖门落下,沈默也顺着梯子落地。对方似乎是在闪躲,直到明晃晃的烛火映在她的脸上,才停下了挣脱。
沈默阴沉着脸,扯下她嘴里的麻布,也不说话,冷冰冰的看着她。
地窖里一片黯淡,四周没有任何的窗口,唯一的光亮便是面前男子手里的烛火,豆大的烛油一晃一晃的,她才看清了面前之人的相貌。
其实,她想了很久,希望来人是他,又不想是他。
他晌午时候回城,就让金陵城热闹起来,他似乎有一种魔力,能点燃所有百姓的热情。
二人较着暗劲,双方都不开口,不说话,死死地盯着对方。
身处优势一方的沈默不动作,那劣势一方的苏馨语没有半分慌张。
他将蜡烛歪了一下,滚烫的烛油滑落在盘曲的腿上,她也仅仅是轻轻皱眉。
沈默从袖子里抽出鱼肠,在地上划拨了两下,发出刺耳嘶响。
对方的神情终于有些松动,下一刻,她笑了出来。
“杀奴家之前,不想报复吗?”
苏馨语对自己的外貌极为自信,高挺的鼻梁下琼鼻微张,吹一口香气吐在脸上,温润的吐息在狭小的空间内惹人心乱。
她换了一副坐姿,不再是躲在角落,大大方方的伸直双腿,片刻后脱去鞋袜,裸露出玉足。动了几下葱白的脚趾,她说:“奴家死之前,还想听你写的词文。”
沈默不想在此耽误时间,终于开口:“你为何要绑我?”
“喜欢你,你信不信?”苏馨语说完之后,一副混不在意的神情,接着拿银牙解开手上绳索。
对方如泥鳅一般老练,他实在不知该用何种手段,才能从她嘴里套出更多信息。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沉声追问道:“你可知,你绑了我,这一次害了多少人!”想起二爷之死,手上更是用气。
大概是抓疼了她,挣脱开沈默的束缚,苏馨语不咸不淡道:“没绑你,他们就会不死?笑话!”
“你!”沈默一时气急,奈何对方说的是实情,就算是没有将他绑去清风寨,许老三一样会杀大哥,做下恶事。想通了此节,他呵问道:“你爹沽名钓誉,自诩再世青天,却养寇自重,不顾百姓死活,借此来向朝廷索求粮响!”
他以为一套说辞下来,对方听了后多少会流露出些许愧疚神色,不料苏馨语听完之后笑得更是畅快。
“他如何,与我何干?”
“你!”沈默哑口无言,咬紧了牙根,辩驳道:“他是你爹,父债子偿的道理你不懂?”
“呵呵!沈默,有本事就去找他,你欺负奴家一个小女子,算何本事!若是要为前番绑你一事报复,奴家身在此处,任由你处置,毫无怨言。”苏馨语说完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报复,报复,你就会说一个报复!苏敬亭犯下如此罪行,你居然毫无愧疚之意!”沈默实在是气急,一句话没忍住,冒了出来,“你爹有龙阳之好。”
话一出口,沈默就有些后悔,照理说这种话是不太好说的,他作为一个穿越者,对隐私方面还是很在意的。
孰料对方听后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反问其语。
“那你有没有?”苏馨语偏头道:“不止我爹有,古逸叶也有,齐才子也有,有什么稀奇?”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沈默怀疑她脑子神经紊乱,精神状况有问题,平时看不出来。
“说吧!你费这么大力气绑我来,为了什么?不会是为了策反我,替你收集证据吧?”苏馨语拉了拉衣角,收拢了小臂,盘起腿来呈端庄坐姿,俏皮道:“沈郎莫要多言,别耽误时间了。早些报复完,奴家还要赶在天亮前回府呢”
第48章 报不报?() 
滴滴答答的雨水砸在窖门口,声音很脆,也很轻。
昏暗的烛火,墙壁的裂缝,逼仄的空间,独处的男女。
人们爱说她的眼睛漂亮,通常在每日清晨沾捻一点点珍珠粉涂抹,再拿手帕轻轻擦淡了,好叫人看不出仔细。
那美目周围的珍珠粉隐隐泛光,衬得她眼睛更亮,扑闪扑闪的看着对方。
话说到这个地步,沈默窘促地避开她的目光,眼睛看着别处,一向巧言善辩的他,注意力不知跑去了哪里。
心里扑通扑通的,像烛台上左右摇曳的火苗,正被苏馨语撩拨的没了正身。
良久之后,脱缰的心神好不容易拉了回来,偏过头看她,想开口。
对方粉扑扑的舌尖在双唇环旋一圈,嘟起小嘴,好似撒娇的语气,“口渴了。”
此话一出,倒是难住了沈默,想着是不是拿个碗接点雨水来?
喝出病了更好,省得她四处祸害人。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苏馨语冲着右侧角落方向一指。
沈默将信将疑的走了过去,取来两个坛子,在手里摇了摇,听见水声,才揭开盖子,便是一股陈年酒香涌了出来。
递了一坛子过去,苏馨语接过后豪饮,看样子是渴坏了的,连吃下三大口还不肯停。
稍稍解了口渴,才拿湿漉漉的长袖抹了下嘴,“估计是沈家爹爹贮下的女儿红,少说也有二十年了,今日却是被奴家喝了。便当沈郎赔罪,奴家原谅你了。”
她对沈默的心思很复杂,一方面欣赏他的才学、敏锐、有担当,另一方面对他的家世、婚配的条件又不满意。
综合条件一对比,沈默远不及金陵第一才子古逸叶出色。
但是有一条,古逸叶是远远不如沈默的。
便是词文。
为女子所作的词文才是让苏馨语无法释怀的。
她陈映容究竟何德何能,论家世、才学与自己相差甚远,无非是脸蛋好看了些,多会些与男人撒娇的本事,就能跟名句、名词牵扯上关系。
这才是让苏馨语最无法接受的一点。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这就是绑了沈默,不让他再回金陵的首要动机。
陈年老酒的醉人功力,沈默体验过一次,还是年节时候在家里喝的,吃完饭倒头睡去天亮。
拿过酒坛尝了一小口,估摸着有二十好几度,对于喝惯了轻度酒水的金陵人来说,酒劲确实够大。
她喝了两斤,还是三斤?
苏馨语身姿俏丽,起手势稍稍一点,回眸间媚眼如丝,踮起脚尖婆娑起舞。
长袖飘飘湿漉漉的一条拂过沈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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