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火油龙》第11章

天还没亮，李如新就跟老李出了门，带着印刷出来的“小广告”东奔西跑，在杭州城数个热闹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些。
发完小广告，天色也蒙蒙亮了，老李便推车赶去市场，开始大量采购食材。这回他一改以往小气的作风，尽挑好的买不说，甚至连价钱都没跟人讲，问价后直接掏钱，提起东西就走，好不阔气。
太阳渐渐升起，李记饭馆的大门打开了，喝口茶的功夫，就已经有人拿着小广告上门。
这人刚一进饭馆，就扯着嗓子大喊：“掌柜，掌柜！快出来，今天你们这的醋鱼有得卖了吧？昨天我没等到，最后只能干巴巴的看着隔壁桌解馋，嗨，别提有多难受了。”
“对了，这张广告单子我已经看过，是不是真的，直接免去五成费用？你们这家店还真豪爽，不过我这人讲究，东西就得一分价钱一分货，如果醋鱼好吃，多少钱我都出得起，不用你免，因为它就该值这个价！”
“什么？不行？告诉你，我是个暴脾气，我说行就行，你要硬跟我对着干，当心我砸了你这店！”
“息怒息怒，客官您先里面请。”
看着面前换了身公子行头，趾高气昂的李如新，老李拼命忍住笑意，将这位“客官”请去入座，并让李素从厨房，将事先烹制好的西湖醋鱼端了上来。
“好吃好吃，真可谓是此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棒极，实在棒极啊！”
李素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掩着嘴道：“李大哥，你也太夸张了，真没见过像你这般，这般”她没有说下去，脸上一片红晕。
“没见过这般厚脸皮的，对吧？”
李如新笑着又夹了一块鱼肉，不以为意的道：“没办法，生活所迫，脸皮厚，才有饭吃。恩，这醋鱼实在太美味了，我说掌柜的，如此好吃的东西才卖这点价钱，你不觉得太便宜了吗，我都感到惋惜了。”
他座位靠近大门，这番卖力的表演，想必不用多久就能传开。
西湖醋鱼昨天问世，造成的轰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之话题肯定是少不了的。再加上那些散布出去的小广告，相信对此关注，并感兴趣的大有人在。
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价钱。李如新说的自信，但也未必没有担忧，李记饭馆只是一家没什么名气的小饭店，不比腾云楼，半价后还得一两银子的菜，足以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了。
如果是腾云楼那样的金子招牌，别说一两银子，就是五两，怕都有不少人第一时间抢着去。
唉，这就是小店的悲哀，没有品牌效应，想要迅速大卖，那么只能使点法子，抬一手了。
最有效的方法，除了请明星代言，还有什么呢？那就是——托。
在李如新这位“客人”上门后，紧接着又来了几位客人，当然，这些人也都是李如新让老李特意请来的托儿。
基本都是老李的老熟人，老朋友，其中一个，还是提供鱼源的孙老头。他们拿着小广告单，一进门，就如先前李如新那般咋呼起来，还别说，表演得挺卖力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这些“客人”落座后，许久，真正的食客终于来了，陆陆续续，一个接一个。
这些人中，李如新基本都有点印象，都是昨天来过店里光顾的。其中大部分都尝过西湖醋鱼，对这道菜有所认可，当然也有少数没吃过的，估计是昨天被馋到了，今天又听到宣传，于是便前来解馋。
李如新悄悄退回了后厨，李素早已在里面整装待发，两人相视一笑，今天可有得忙了。
世上从来不缺穷人，同样也不缺有钱人。尽管西湖醋鱼的定价很高，但一旦开了头后，前来品尝的人就如同滚雪球一般，势头再也止不住。
或许是这个世界的人，从未尝过酸味的鱼的关系，西湖醋鱼受欢迎程度，超乎李如新想象，到后边，甚至店里已经坐不下了，老李不得不临时在外头再搭上两桌。
而小广告带来的效应，李如新同样也没料到，竟会如此见效。特别是来西湖观景游玩的游人，他们很多一听说西湖醋鱼，都止不住好奇心，持着小广告找上门来，欲一探究竟。
这些人着实带动了不少生意，特别是气氛被他们渲染起来，听去上菜的李素说，已经有人开始以西湖醋鱼为题，作起了诗歌。
这一天，李记饭馆的盈利创下历史记录，几乎要赶上过去一个季度的收入，老李看着堆在面前白花花的银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恨不得一把抱上床，睡觉都要睡在一起。
“哈哈，老李，瞧你这没见过钱的样子，还只是开始呢，明天应该会有更多的客人。”李如新同样也很开心，这应该算是他来到这里后，赚取的第一桶金，成就感那是满满的。
正如李如新所言，第二天，李记饭馆的生意更加火爆，李如新在后厨忙得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手上动作是片刻不停，真恨不得再长出几只手。
他现在终于体验到了他老爹的日常。
第三天，西湖醋鱼的热度持续走高，李如新从早到晚，反反复复重复着同一套动作，精神上已经快撑不住了。
主要还是西湖醋鱼在烹制过程中，一定得细心，不能马虎，要是一个大意，酸味和腥味没处理好，味道出了差异，直接就等于自毁长城，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口碑，会瞬间跨掉。
所以他就算想忙里偷闲，扣点时间出来也不行，从始至终，必须保持着高度的精神集中，为此身心疲惫不已。日，老子的人生愿望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可不是煮菜煮到手抽筋，现在的情况，有违本人理念啊！
第11章　出事了（）　
好在，忙碌的情况迎来了改善，这不得不夸夸李素。
李素这丫头确实心灵手巧，非常聪明，学习能力极强，她这些天一直待在厨房打下手，除了要帮忙煮一些家常菜外，其余时间一点也没空着，全都在钻研西湖醋鱼的做法。
有李如新在旁详细指教，再加上她自身的领悟，几天时间，李素累计了足够多的经验，李如新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便让她独自烹制一道西湖醋鱼，考验考验她。
“李大哥，味道怎么样？”李素做好醋鱼后，就一直紧张的站在旁边，手指悄悄打着转儿，眼巴巴的看着李如新。
“哎！”李如新尝了几口，忽然摇头叹息。这可把李素吓坏了，那好看的眼睛瞬间涌起泪花，低着头不敢言语。
见她这么不禁逗，李如新有点哭笑不得，忙道：“素素，恭喜你，你可以出师了！”
“什么？”
李素错愕的抬起头来，见李如新冲她竖起了大拇指，道：“你知道么，这道菜当初我琢磨了一个多月，才堪堪摸到门道，没想才几天时间，你就能烧出这样的味道，实在太厉害了，妹子，你真是个天才！”
“那你刚才怎么”
“那是故意逗你玩的。”李如新笑道。
“啊？李大哥，你，你真坏！”李素娇斥一声，红扑扑的脸蛋看上去煞是可爱。
就西湖醋鱼这道菜而言，李素的水平算是足够了，李如新便开始以锻炼为由，让她接手部分活儿。
李素得到认可，心里美滋滋的，爆发出了无限的动力，一下分出了不少工作量。这天饭点过后，稍微有了点空闲，李如新正打算从后门溜出去透透气，没想刚出厨房，老李就从前堂进来，被逮了个正着。
老李一见李如新，便匆匆小跑上前，拉住他道：“阿新，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说吧。”李如新尴尬一笑，被老板捉住，也不好意思再溜了。
“刚才小陶，哦，就是张炳收的那个徒弟，他又来了，想要一份西湖醋鱼尝尝，不过我不答应，轰了出去，这已经是第二次，你是没看见他当时的神色，哈哈哈！这小子昨天来的时候，就趁人多，想浑水摸鱼，差点让他得手了，还好被我及时发现。”
老李很得意的样子：“我猜，他肯定是被张炳指使来的，想要买一份西湖醋鱼回去琢磨，以便偷师。哼，我老汉可没那么愚蠢，这关把得可严着呢。”
李如新听得有些好笑，道：“这有什么，他们想偷，让他们偷去吧，反正这种东西是防不住的，早晚会有一天，其他饭馆也会推出西湖醋鱼来。”
“那也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尤其是张炳，哼，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之前神气活现的，老喜欢跑来跟我们卖弄身份地位，不就是腾云楼的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