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第129章


乱石中,便如入迷宫,失了方向,也不见半个北辰军士身影。大将军命所有人呆在原地不动,自己一人进了那内圈,三日才出。
至于大将军在那太极内圈里,看见了什么,做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只见着他三日后出来时,眼中通红,嘴角挂血,步履蹒跚,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带着八千骑兵出阵后,在原地休整了一宿,才整队返回的。
裴炎说完后,她也不追问了,问了,也问不出再多的东西来。再探了探在她昏睡几日里,各方的动向,便打发他回营,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也巧,裴炎前脚刚走,徐老头后脚就到了。拉着一张苦瓜脸,一边吐槽军中排起长龙队等着他医治的伤员病号,一边跟着夜云熙进到寝帐来。
见着睡在地上的凤玄墨,他立马吹胡子瞪眼,要冲着夜云熙发难。管他公主王太后,只要无端增加他的工作的,他一概有意见。
夜云熙想起他腊月里一副痛心疾首状,要她省着点用,这次八成又以为是她乱折腾,赶紧软言赔笑止住他,又给他带了顶高帽:
“老爷子,我可是听你的话,省着……一点也没用。可这突然有些怪症,也只有你能瞧得,你知道,西凌的那些医官,我是瞧不上的。”
那老头儿这才认真起来,半蹲半跪,就开始对地上那人一番把脉诊断,又细细问了她症状反应,末了,给了个结论:
“没事啊,好得很。体强阳壮,气血通畅,内外又无伤,缺眠而已,睡一睡就好了。”
反过来又说她太小心多虑,她的大将军体质异禀,一般的刀剑伤口,一般的风寒病痛,耐他不了,将息一两日就好了。
她就听得稀奇,这徐老头儿,曾是曦京坊间一传奇圣手,内病外伤,无一不精,他断言能活到明日的,阎王不会今夜来抢人,故而她一向信他靠谱。可这次,怎的突然对凤玄墨的症状视而不见,说话也前后不一,满嘴跑马?没准也跟那人事先串通过,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于是,等他收拾了家伙,絮叨着还有许多大小将军躺着靠着点名要等着他开工,准备溜之大吉时,她也爽快地放他走了。
回过头来瞧地上酣睡之人,不是说缺眠,睡一睡就好吗?那她就等他睡醒了,她再来慢慢追究。反正,刚才裴炎说了,十万曦军,正在陆续退回南岸,北辰大军,已经尽数撤出草原,迷魂谷的五万西凌铁骑,也已火葬妥当,又听说王庭的执事长老们正在商议向各部族征募少年骑兵,补充王庭兵力缺口,只等她的首肯。
而她在这内廷王帐中,暂时无事可做。草原春日,迟迟不来,她有的是时间。
将那张睡得香沉的面庞盯着瞧了半响,见他呼吸绵长,长睫频闪,倒真像是入了深梦。她突然来了主意,当即唤紫衣进来帮忙。
那丫头进来,就被她的绝妙邋遢主意给吓懵了,张大嘴,瞪圆眼,傻乎乎地问她:
“全部脱吗?”
“留一件贴身的吧。”她终是不忍,跪在地上,本想一把掀开的锦被只翻了一半,伸手就去解他腰上的带子,摸索了两下,只觉得腰上肌肉紧实,那腰带缠得也紧实,却终是不得其法,找不到解开的头子,便朝着紫衣招手,示意她来。
她那侍女就将眼睛一闭,灵巧的双手一阵翻飞,三下五除二,除了那人腰带,又褪去外袍,再将被褥还原捂好,直起身来,准备交差了事。
她赶紧又将那条腰带将将解下来的腰带递上前,吩咐她那利索的侍女:
“将双手举到头顶上绑了,再寻一条带子来,将双脚也捆了。”
这一次,紫衣也不张嘴瞪眼了,只默默地接过腰带,摆弄木头人似的,将凤玄墨的手脚依次绑了。那结绳捆绑的手法,果然是贵家侍女加保镖的风范,估计等下要解开,只有用刀割了。
夜云熙在一边打点下手,一边不时地察地上那木头脸上的动静,还好,果真睡得沉,她们如此一番胡乱摆布,也未见他醒来。
遂让紫衣出帐去守着,不准其他人进来——准确地说,这个“其他人”指的是小大王。因为除了小大王,其他人是不敢擅自乱闯王太后的寝帐的。
待紫衣心领神会,闪身退出去后,夜云熙就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将那身半日前才穿戴整齐的繁琐胡服,一点一点地脱,一直脱至只剩了小小一件亵衣挂身上,半敞酥胸,半掩肚腹,光了藕臂皓腕,一阵凉意袭来,才停手作罢。不由得一边抱臂哆嗦,一边暗赞自己的荒唐大胆。
转眼看地上那人,依旧未醒,便在矮几上寻了支毛笔,半趴半跪了,偎他身侧,轻执毛笔,在他鼻尖处,轻轻扫荡。
那人觉得痒了,偏头躲开,她半个身子跟着伏过去,继续扰,见还是不醒,又将软毛笔头,移至唇边,眉眼,耳侧,脖颈间动脉处,一阵轻挠慢扫。
终于,将那人弄得睁开眼来,直直盯着她。
她抬眼撞见那灼灼神光,有些不适,赶紧扔了毛笔,低头去瞧自己此刻的模样,那件暗纹团花软缎的小小心衣,除了欲盖弥彰地护住心口酥软以外,可能确实是遮不住什么。
再抬眼去看地上那人,瞳色幽亮,双眼发直,两柱鲜红的鼻血,已经涌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严刑来逼供() 
夜云熙见着那两柱鲜红的鼻血,也有些心慌,左右转身,想寻个帕子给他擦拭,却只见着散了一地的衣物,顿生凌乱之感。伏过身去,在那堆衣物中,择了一件她先前脱下的柔丝软织中衣,捏起个衣角,再凑他鼻端来,小心擦拭了。
“公主……要做什么?”凤玄墨这才缓了口气,抬头垂眸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又试着挣了挣自己被邦得扎实的手脚,再定睛看着她,那哭笑不得的神情里,有觉得不可思议的惊讶,还有些……甘之如饴的宠溺。
“犒赏大将军呀。”夜云熙见他不恼,又欺他手脚被缚,动弹不得,便又放开胆来,不觉笑魇如花,媚眼如丝,妖妖娆娆地答他。
一边直起身来,将沾了那人鼻血的中衣理开来看,见那浅色底子上面红艳艳的几团,如雪地红梅绽放,不觉锁眉,心道不知等下紫衣见了,该要如何说她邋遢。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抬手朝旁边地上扔了,又伏下身去,双手撑他耳侧,头脸搁他脸上方,吹着香气儿说话:
“说好的,等你回来,一百零八种法子犒赏大将军的。”他不是想要一百零八种法子,每样都来一遍吗?她今日就给他挑一个最狠最要命的。
“公主确定,这是那其中之一?”凤玄墨哑笑着,疑惑地问她,勉强抬了抬被缚的双手,示意她,会不会搞错?
“当然,宫里的教习嬷嬷向来都夸我,一点就通,一学就会,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我怎么会弄错?”夜云熙扬眉说到。彼时,那嬷嬷说她是最有天赋的狐狸妲己,不去祸害纣王,可惜了,不爱红妆爱武装,不学女红学策论,真是可惜了。当然,这话,她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
话虽说不出口,却做得来。虽也只是纸上谈兵地见识过,但却跟轻车熟路似的,一边半睁双眼看着那人,一边将身子往下放,越放越低,直至隔着那心衣,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触及到热源。
凤玄墨就顺着她那俯身姿态,垂了眼皮,一路往下看,那眼皮下面的旖旎风光,越来越汹涌,遂倒抽着冷气,一阵惊叹:
“外里那么瘦,细条细条的,怎么……”话未说完,赶紧极力仰面躺了,不让那鼻血热流再次涌出来。
夜云熙当然听得懂他那未出口的半句,是想说什么。估计是这半年,草原饮食厚脂重味,牛乳奶茶喝得多了些,她又不是故意要长成那样的。曦京风尚,流行削肩薄身,纸片式的清瘦小美人儿,才受欢迎呢。
一个凝神回来,才发现被他岔得有些偏了。那人虽躺着动弹不得,可那直勾勾的眼神,勾得她有些心慌慌,那双手抬高,留出单衣虚掩,一剥就开,诱得她有些手痒痒。一时恍惚,竟不知,到底是谁在撩谁。
赶紧收了迷乱的神思,不再理会他那乍乍呼呼的惊叹,做正事要紧,伸藕臂,抬玉腿,半边身子将他压了,又将手伸进他单衣里面,白玉手指拨琴弦似的,在那胸间轻轻敲拨,摆一副妖姬的模样,却又正色说道:
“这一式,叫做严刑逼供。嬷嬷说了,对付那些纨绔夫君,什么在外头藏私房钱啊,养小娇娘啊,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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