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回来了》第30章


像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梁少景的脸渐渐扭曲,谢镜诩的妹妹,谢昱的女儿,没想到这次重生回来,竟然重生到了敌人家里去了,要是顶着这张皮去见爹娘,还不把他们给气死啊!
但是在梁少景的记忆中,谢家五小姐明明在年幼之时就逝去了,当时相府那场丧事办得极其盛大,连皇帝都亲自提笔给谢岚封了个“宁晏郡主”的封号风光大葬,怎么突然之间,谢岚这号人还在人世间??
虽然现在真正的谢岚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她这个本该在十几年前就该死了的人,竟然活到了现在,还被送进了皇宫里,并且常年习武,难不成这也是谢昱所安排的阴谋?
“阿岚,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温予迟见他脸色不好,连忙关怀。
梁少景恨不得一口滚烫的鲜血吐在他脸上,大喊孽缘,孽缘啊!
就在他各种情绪交织的时候,房外突然传来响动,像是一双脚踏在地上的声音。
梁少景推了一把温予迟,一翻身钻进耳房里,悄悄的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暗中观察。
只见温予迟愣了一愣,无奈的朝这边看一眼,而后转身回到桌前坐着,就跟梁少景进来看见的样子一样,坐得端正。
刚一坐定,窗子就突然被推开,紧接着一身黑衣的谢镜诩翻进来。
梁少景默默无语,还真是专业翻窗户,明明有门偏不走。
谢镜诩的着装与昨日的很相似,只是这次他的头上,也系了一根紫色的丝带,要上别着一把剑鞘精致的佩剑,他站在窗边,定定的看着温予迟。
房间内一阵沉默,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你总算来了。”温予迟率先笑着道。
“温衿再等我?”他问。
“自然。”温予迟坦然道,“子弈说今晚来找我,我当然要等你来。”
谢镜诩才终于抬脚,朝他走来,“既然是等我,为何不备上茶水糕点?”
“你登门拜访,不也是两手空空吗?”说完看见谢镜诩腰间的剑,他又改口,“哦,看来并不是两手空空。”
说完温予迟想要起身,却被走到面前的谢镜诩一把按住肩膀,他低眸,“坐着就好,不必起来。”
说罢他又自己走到桌边坐着,捻起一块桂花糕吃,样子颇是随意。
温予迟也不再着急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吃吃喝喝。
带半盘桂花糕下肚,谢镜诩喝了口凉茶压下,对温予迟笑道,“温衿可知道我今夜来所为何事?”
这就明知故问了,信都给人送来了,温予迟又不是不识字。
但是温予迟却道,“不知。”
躲在后面的梁少景忍不住翻一个白眼。
谢镜诩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温衿可还记得我们当年是如何相识的?”
开始翻旧事了,梁少景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冲出去。
“当然记得。”温予迟道,“当年你浑身是血的抱住了我的腿,我便将你救起,那时你才十一岁。”
“是啊,若不是你救我,我恐怕就让那些山贼砍死了。”谢镜诩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记忆似的,俊美的眉眼浮上一层笑吟吟,“幸好老天爷让你从我面前经过。”
“经过?”温予迟道,“谁告诉你我是经过?那日我在京城街头看见你,觉得你肤白如雪与父皇送我瓷娃娃八分相似,于是跟了你三条街,然后亲眼看见你被贼人掳走。”
谢镜诩怔然,显然是不知道这事。
“我便叫侍卫去叫人,自己带了两人跟在贼人身后,本想先跟去贼窝,再喊人来救,但是没想到你在半途中自己逃出来,于是我便走到你面前,在那些贼人找到你之前把你带回京城。”温予迟笑了笑,“想来也是凑巧,若不是因为我一时兴起,也就没有后来救你的种种。”
梁少景听了这话有些想笑,一时兴起?怕不是色心兴起吧,看人家长得可爱就连跟了三条街,温予迟那时才多大,也就比谢镜诩年长两岁而已。
不过他之前确实听闻谢镜诩年幼时被贼人掳走过,只不过后来被救出,却不想是被温予迟救出的,这段往事怕是很少有人知道。
“所以救我你后悔了?”谢镜诩脸色一沉微微眯起眼,他起身慢步走到温予迟面前,目光危险的盯着温予迟,就好像他一点头,他腰间的那把剑就会立即出鞘。
熟料温予迟一点没有眼色,当真点头,“有一点。”
下一刻,温予迟就被谢镜诩领着衣领猛地拽起,他的头压得很低,鼻子几乎要贴在温予迟的鼻子上,声音低哑,“为何后悔?”
梁少景生生忍下冲出去的冲动。
温予迟丝毫不惧,双眸直视他的眼睛,嘲讽一笑,“我救了你,你却要杀我,还问我为何后悔?”
“温衿,你果然不相信我。”谢镜诩低叹一声,轻如羽毛,随后他突然俯下头,温柔的吻上温予迟的唇,提着衣领的手也松开,改为扶住他的后脑,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腰间,将温予迟整个人拥进怀中。
梁少景震惊得一双眼睛几乎瞪成核桃,看着眼前黏在一起的两人,感觉之前好不容易咽下的血又要涌出来了,这两人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亲一起去了?
而且看起来温予迟丝毫相反抗的样子都没有,堂堂七皇子,衿王爷,竟然与一男子拥吻,这还得了!
瞪了一会儿,梁少景觉得灵魂都受到重击,为了保护这一双眼睛,他慌乱的转头移开视线,却不想发出了动静,惊动了两个啾啾的人。
谢镜诩松开温予迟,朝他看来,声音冷冰冰,“出来!”
梁少景想起自己的身份,又想着他刚才强吻温予迟的画面,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走出来,“好啊,谢镜诩,你当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
谁知谢镜诩一见是他,覆上冰碴的脸顿时软化,含笑道,“是阿岚啊,你躲在那处做什么?”
不想搭理他的梁少景冷哼一声,转眼看向温予迟,见他一脸呆愣的站在一旁,白皙的俊脸染上异样的红晕,不由更气了,指着温予迟破口大骂,“温予迟,你真是蠢得不行,像什么话!谢镜诩是太子一党,你跟他勾搭在一起,什么时候掉了脑袋,你都不知道!亏得温远还把底都押在你身上,简直是瞎了眼。”
骂完喘着粗气,恨不得动手揍他。
谢镜诩把温予迟往身后藏了藏,对梁少景笑道,“阿岚消消气,这不怪温衿,都怪我。”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梁少景怎么发火,谢镜诩都像一个无比溺爱妹妹的兄长一样,一句硬话都不说,硬生生的把梁少景脾气都磨没了,而温予迟也半边身子躲在他身后,默默垂着头,一言不发。
怪谢镜诩吗?怪他不该出生在谢家,还是怪他不该与温予迟一起生出异样的情愫?梁少景虽然一时怒火冲头,但他也知道,根本怪不得谢镜诩,他方才吻温予迟时,根本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拒绝。
梁少景干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自己的脾气强压下去,沉静一会儿,才开口问,“谢镜诩,此番你不动手杀衿王,太子那边你如何交差?”
“太不像话了,好歹我也是你兄长。”谢镜诩假装虎着脸,对梁少景直呼他姓名抗议。
兄长?小心我杀你全家啊。梁少景冷笑。
谢镜诩咳一声,伸手把温予迟抱紧怀中,道,“阿岚,谢家我已不打算回,你若是见到父亲,请替我向他转达,待此事结束后,我再向他尽孝道。”
他口中的此事,指的大概就是争夺皇位一事,由此看来,谢镜诩是彻底色迷心窍,弃父投衿了且从他毫不迟疑的语气上看,这个决定他早就做了。
温予迟听见这话,惊诧的抬头望他,“子弈,你……”
后者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要说到做到。”梁少景道。
“这是自然,我既然做出了这种选择,必然会负责到底。”谢镜诩应,说罢还含情脉脉的看了温予迟一眼。
梁少景受不了这种腻歪的氛围,最后看了温予迟一眼,道一声告辞,离开了衿王府,翻墙出院后,他还感觉那股眩晕感未消失,一想到谢镜诩和温予迟在他面前亲来亲去,他的心情就难以平复。
别的事他不敢说,但衿王和谢五公子两男子两情相悦之事,梁少景坚定的觉得自己是这京城内第一个知道的人。
温远啊温远,你现在在何处?你知不知道京城要乱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窗边赏月的温远突然打一个喷嚏。
窗前正巧路过的鹿舒扬幽幽道,“晗风哥,肯定是哪个小瘪三背后骂你了。”
温远云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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