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诱》第36章


此时还没有到供暖的时候,房间里显得冰凉,何家文独自躺在大床上辗转反侧,回想起安然小产时他们同床共枕的那几日,心里觉得暖暖的,安然像只慵懒的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她的秀发帖服在他的下巴上,总是逗得他痒痒的,且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难免会对她产生想法,因此他总是躲着她。
偌大的房间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清,何家文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心想原来这些日子以来安然就是这样过来的。
安庆的话回响在他的脑海,安然小时候被人贩子拐卖过,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几次他接近她时,她的眼中会呈现出惊恐与不安了,有着这样不幸童年的她,愤然的离家出走会去哪里呢?
这一次何家文真的慌神了,近三十年来,他从没有如此的不安过,即使当初父母刚刚离异,他成为一只无家可归的丧家犬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的不安过。
何家文开始自责,懊恼,他不了解安然,甚至连她离家出走后最有可能去了哪里也不知道。
他只记得安然带回来个叫夏天的同学,在婚礼上她做过安然的伴娘,也是因为那一次他无意间听到了安然的秘密,他与她之间产生了芥蒂,除此之外他一无所知,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夏天。
此刻,何家文觉得自己很失败。
那晚,何家文做了个梦,梦中他看到安然被关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的屋子里,她害怕的瑟瑟发抖,躲在角落里泪眼朦胧,她稚嫩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她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她一直在呐呐的叫着谁的名字,他听不到,但从她的口型里,他看到她在叫“老公”,她在盼着他能来救她出去。
何家文醒来的时候,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一层冷汗,他心惊的坐了起来。何家文看了眼挂钟已经凌晨4点钟了,安然此时已经离家六天了。
何家文越来越坐不住了,不安与惶恐冲击着他的心房。
中午是何家文给自己定下的最后心理防线,若是在中午前安然还是没有音讯的话,他要考虑报警了。
第39章 心理底线() 
早上八点刚过门铃便响了起来,何家文亟不可待的去开门。
任可盈见到何家文满脸的焦急与期盼,心里一阵温暖与窃喜,昨天周日她与母亲去趟了亲戚家,才一天不见,家文竟然如此的想念她。
见是任可盈,何家文收敛了心中的焦急,说道:“昨天怎么没有上班去啊?”
任可盈听后,笑了笑,心下更加的喜不自胜,说道:“你过糊涂了吗?昨天是周日。怎么,想当资本家啊,连我也要剥削。”
何家文愣了一下,难怪昨天公司里的人会那么少,他还当是都很忙呢,原来是周末,难怪安庆那个时候会在家。
此时,他并没有意识到安然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她对他有多么的重要。
任可盈看着望着她愣神的何家文,说道:“还没吃早饭吧,我买了你爱吃的汉堡。”右手又拎起了一个小袋子说:“这里还有咖啡。”
任可盈将两份相同的早餐放到了餐厅的桌子上便去煮咖啡了。边煮边自顾自的说道:“昨天我和我妈去了趟亲戚家,忘了告诉你了,怎么样脚还疼吗?”
说话时,她悠闲自在,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对着自己的丈夫一样。
何家文此时心乱如麻,心不在焉的随便“嗯”了一声。
任可盈还当是何家文在责怪她,便嗔道:“多大个人了,自己还不会照顾自己啊。”言罢,又道:“安然还没有回来吗?”
何家文又“嗯”了一声。
任可盈又笑了笑,立即说道:“这孩子脾气还挺大的,比我还能耍性子啊。”
何家文看着任可盈大脑瞬间开了窍似的清明了许多,问道:“你以前和我闹别扭时除了去酒吧,旅游,还喜欢去哪啊?”
任可盈想了想说:“消费,疯狂消费。反正就是为了泄愤,怎么开心就怎么来呗。”
任可盈一提到消费,何家文又开始担心起来,安然走的时候可是将银行卡甩给了他的,他都不知道她身上带了多少钱。
捕捉到了何家文心头的焦虑,任可盈心有不悦,但面上依然保持着沉稳,她说道:“在担心她啊,放心吧,等玩够了她自己就回来了,现在的年轻人都看得很开的,不要担心了。”
任可盈的这句话何家文到是认同,记得以前每一次她都是玩够了才回来,搞得他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她倒好潇潇洒洒的玩了个痛快,结果到头来他还得花着钱,陪着笑脸的哄着她。
因此,对这样的把戏何家文其实在内心里早已经厌烦了,但他不喜欢孤独,他害怕独处,失去了任可盈,他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失去了重心。
任可盈的话似乎给了何家文一些安慰,他认同她的说法,和她相处了十年,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处事方式,心想女人大多应该千篇一律。记得儿时母亲薛兰与父亲吵架的时候,也出走过一次,不过她是回了娘家,而不是悠闲自得去了。
因此何家文便想,安然是个小孩子,在这方面可能会比任可盈更加的会消遣,于是自我安慰的强作镇定。
说话间咖啡煮好了,任可盈端给了何家文一杯说:“喝吧,这几天你难得休息,就没煮咖啡给你喝,家里的咖啡没有了,你尝尝这个,是我表姐从印尼带回来的,她还特地给你也捎了一份回来呢。”
何家文端着热咖啡的手瞬间顿住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安然那天为什么非要让他在咖啡与茶上做个选择,原来她是在让他做出抉择,咖啡是任可盈,而清茶则是她自己。
他与任可盈相处了十年,这些他从没有和安然提过,他不想往事重提,更不想伤害到她,可他不说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会知道,那天安然还是在无意间翻看了他的相册,他的疾言厉色一定让她难过。
那天他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咖啡,却在无意间伤害了她,因为在安然看来,他是选择了任可盈。难怪她会哭着离开,他怎么这么愚钝,那么家里的咖啡一定也是安然扔掉的了。
任可盈婉约的咳了一声,她认为何家文的愣神,是在追忆他们的过往。
何家文收起了心神,尴尬的拿过了咖啡。
草草的吃过了早餐,任可盈说道:“还记得上次我们联系的那个房地产的陈总吗?”
何家文点了点头说:“记得。”
任可盈说:“他的秘书昨天下午给我打电话说今天陈总要我们去他们公司一趟,谈谈投资合同的事宜,你看是我自己去还是我们一起?”
何家文看了眼时间,离中午还有段时间便说道:“一起吧。”
于是他便载着任可盈,二人谈生意去了。
每笔生意谈下来都不是很顺利,这一次也一样,整整一个上午都白忙活了一场,白跑了腿脚不说,关键是累心,还打击信心,创业哪里会容易,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往往会半途折腰。
经不起风吹雨打,便看不到绚烂的彩虹。可往往被风雨吹打到摇摇欲坠,也未必能看到风雨后的绚丽天空。
何家文与任可盈都有些沮丧,二人更是事业爱情两重伤。
回到公司的时候,都已是下午三点了,二人连午饭都没有吃。
走进公司,何家文一头便扎进了办公室,看着他满脸的肃然,公司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见何家文紧闭了办公室的门,一个个的才开始追着任可盈询问起来。
任可盈也很心烦,说好了让他们过去的,可对方明明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先是放了鸽子不说,回头总算是见到人了,话里话外的还一通挤兑他们,小公司怎么了,小公司就要矮人一等是怎么的,哪个企业不是由小做到大的,没诚意就说没诚意,干什么要奚落别人。
见任可盈也是百年不遇的一脸怒气,谁还敢多嘴多舌,就连平常一向没心没肺的阿妹也紧闭嘴巴,躲到一边去了。
莫志伟走过来,不解的问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吵架了?”
任可盈说:“没有。”
她将早上受挫的事情和莫志伟说了,莫志伟倒是不以为意的说道:“万事开头难,都这样,哪里容易了,前两天我还不是一样的撞了满头包,回头我去和家文聊聊。”
说罢,莫志伟便去找何家文了。
何家文把自己关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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