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质子不好惹》第6章


“心若碎,必断肠。”断肠无限悲戚地说,他弯腰从地上捡起几片落叶,哀伤地抚摸着。
“落叶最是伤情物,如何才能重回树上展绿茵?”断肠一扬手,将几片落叶洒向空中。但不知为何,那几片叶子竟飞向了王旦身旁的那棵大树。
王旦听得云里雾里,碎心断肠的名头他知道。却没想到竟是眼前这样一个如女子般悲切的男人。这人人胆寒的杀手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突然,一大片树枝夹杂着树叶从王旦的头顶急速地坠落下来,似一张网将他和鬼师压在下面。
王旦不知道,其实断肠的话里什么意思也没有。像这样伤春悲秋的词儿他能不重样的连说三天,要不然他就不叫断肠了。其实刚才的几句话只是个障眼法,真正有威胁的是那几片抛向空中的树叶,断肠在甩出去的时候暗运了内力,目的就是打断王旦头顶的树枝。只要树枝断了砸下来就能制造短暂的混乱,而鬼师也就有救了。
果然,王旦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砸懵了,扣着鬼师的手松开了。鬼师慌忙扒开树枝钻了出来。
他狂奔着跑向燕束,嘴里喊着“打他!打他!”
王旦也钻出来了,他双唇一撮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哨声。这是在召唤穿心绿胆咬人。可是任凭他如何地吹哨,那条蛇就是一动不动。
燕束和断肠迎了过来,鬼师气喘吁吁地躲到他们身后。回过头来冲着王旦笑道:“别费劲啦,你那条蛇已经醉了。”那笑容顽皮地像个孩子。
王旦愣愣地站在那里,他就是死也要弄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蛇忽然不听话了?
鬼师喘匀了气,拍了拍腰囊里的蛇,“我这袋子里有不少宝贝哦,其中一种就是诱蛇丹。不管什么蛇,只要嗅到了味儿一定会奋不顾身地来吃。我在诱蛇丹里配了麻药,所以它当然醉了。”说完,笑眯眯地看着王旦,那意思“现在这蛇归我了,你可明白?”
“别叫他跑了!”燕束吩咐断肠一声,自己抢先冲了过去。夜永的仇必须了断。
王旦如梦方醒,摘下头上的斗笠向燕束甩了过来,然后掉头就跑。他怕被抓住,更怕被碎心。
“你跑得了吗?”断肠轻蔑地说。他随手捡起两块石头,冲着王旦的脚踝狠狠地打去。
王旦脚下一软扑倒在地。
后面赶来的燕束一步跨过他的头顶,在他的前面转身负手而立。
王旦抬头看去,阳光下的燕束好似一尊高大的神,威严、凛然。而这尊神的眼中满是冷冷的杀意。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后背被轻轻地拍了一下,就像有人在戏弄他。
没有感觉,但冷汗已顺着王旦的脸颊流了下来。他知道,没有人戏弄他,有的只是碎心。
断肠慢悠悠地走到他的前面,站在燕束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他。碎心,他已经很久没用了。然而今日,他又重新找回了“碎心断肠”的感觉。
“现在就杀了我吧!求求你们!!”王旦哭了,拼命地哀求着。他知道杀手终会被杀,但他不想死得那样痛苦。第一次,他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燕束没有理他,只是淡淡地问断肠:“他多久会死?”
“一个时辰后。”
燕束点点头,绕过苦苦挣扎的王旦,信步走了回去。

鬼师爱不释手地摆弄着得来的战利品,那条穿心绿胆是蛇中之王,这次虽然有些惊险,但能得到这样的宝物也算值了。接下来他要仔细研究一下如何驯化这条蛇。
不经意间,他瞥见了燕束手上的黑色,立刻抢过来抓起燕束的手看了看又闻了闻,随即从腰囊里拿出一小袋褐色的药粉倒在燕束的手上揉搓了半天。
“你中的这是尸毒,不过还好中毒不深。用上些日子的药就没事了。”鬼师颇为自信地说。
燕束笑笑,对鬼师的医术他是很了解的,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待鬼师搓完,燕束发现虎煞和飞煞还躺在地上,便径直走到他们的身边。
飞煞惊恐地看着燕束,刚才王旦的那一幕他都看见了。估计现在该轮到他和虎煞被碎心了。
而虎煞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燕束冠上的那块白玉。
还惦记着呢。
燕束蹲下来看了看虎煞的伤口,虽然腹部被扎,但却没有伤及脏腑。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应该是性命无碍。
他发现自己的脑袋转来转去,而虎煞的眼睛也跟着他冠上的玉转来转去。
“喜欢吗?”他指了指那块玉。
虎煞不住地点头,眼睛就像长在玉上一样。
此时,断肠已经来到了燕束的身边,试探着问:“要不要也让他们碎心?”好像今日他还没碎过瘾。
飞煞的脸都白了,他望了一眼远处生不如死的王旦,浑身跟筛糠似地抖了起来。
燕束摇摇头,“不必了。暂且放过他们吧,他日若再作恶你再碎了他们的心。”
“不敢啦!不敢啦!”飞煞像被特赦一样极力地表白着。
“你呢?就不想说点什么?”燕束好奇地问虎煞。
虎煞抿着干裂的嘴唇摇摇头,一副“命你拿去,别妨碍我看玉!”的表情。
这个玉痴!
燕束索性摘下峨冠,扣下白玉递到虎煞的面前。
“干啥?”虎煞不解地看着燕束。
“送你了。回家看个够。”燕束笑着说。
飞煞瞪大了眼,把嘴张到有生以来最大。不杀咱们也就算了,还送块这么贵重的玉?公子你疯了吧?
断肠倒并不意外,燕束送给别人的东西太多了,包括送给敌人。钱财在燕束眼里真真的就是粪土,而他却因此结交了一众肝胆相照的兄弟和身怀绝学的高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虎煞咽了口吐沫,一把抢过玉来抱在心口,傻傻地看着燕束,像是生怕会被燕束重新要回去。
燕束笑了笑,他知道,虎煞会比他更加爱护这块玉。真心以待才会珍惜。
他站起身对断肠说:“咱们走吧。”
“等等!”飞煞阻拦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是谁吗?”
燕束摇摇头。和他交手的人多了去了,想杀他的人也多了去了,他没有心思问。他只注重结果。
“那个人是谁你也不想知道?”飞煞指了指已经剩下半条命的王旦。
“他已经是个死人了。”燕束淡淡地说。
飞煞泄气了,看来这个公子不但疯了,而且还是个傻子。连谁要杀他都不关心。
燕束不是不关心,而是这些杀手只是拿钱卖命的货色,真正的幕后主谋他们也不知道。而且即使知道也不会说,因为那是规矩。坏了规矩的杀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要杀你的是个官儿。”虎煞闷头说了一句。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燕束的兴趣,他盯着虎煞,没有逼他继续说。
愿意说的自会说,不愿意说的怎么勉强也没用。
第6章 入京
“我们是漠北五煞,我是虎煞,他是飞煞。”虎煞还紧紧地抱着那块玉,他继续说道:“雇我们杀你的是个大霄朝的官儿,年纪不大。总是带着个黑面巾遮脸。”
飞煞不满地问:“你咋知道那是个大霄朝的官儿?”他是怕万一说错了什么,惹得眼前的这位公子怒了,再下令要了他们的命那就划不来了。
虎煞想了想回道:“我曾经偷偷看见他见过一个大霄朝的知州,那知州对他毕恭毕敬。你想,堂堂一个知州能对谁那么恭敬?一定是个比他还大的官儿!”
燕束点点头,说得有道理。
“还有什么?”他蹲下来看着虎煞问道。
虎煞仰头琢磨了一下,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急急地说:“那人衣服里面有一块玉牌,上面。。。上面雕着一条龙!”
“老五!你可不能乱说,能挂龙牌的那是什么人呐!”飞煞惊慌地跳了起来,却又呲牙咧嘴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忘了脚上还有伤。
燕束目光一凛,他相信虎煞的话。因为一个对玉痴迷的人有着常人不能比拟的敏感,绝对不会看错玉牌上的图案。那么,要杀夜永的一定是皇室!只有皇室才配拥有龙的器物。是大霄皇帝吗?还是另有其人?看来只能以后再慢慢查出真相了。
他站起身来含笑拱手道:“多谢!只是还有一件事未了。”
飞煞惊得抬起头来,他猜想燕束是不是得到该得到的消息后反悔了,要杀了他们?他不自觉地往虎煞的身边靠了靠。
“啥事?”虎煞瞪眼瞧着燕束,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护住抱紧的那块玉。
燕束抱着膀子看着二人,开口说道:“你们坏了杀手的规矩,对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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