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质子不好惹》第7章


“啥事?”虎煞瞪眼瞧着燕束,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护住抱紧的那块玉。
燕束抱着膀子看着二人,开口说道:“你们坏了杀手的规矩,对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虽然我知道你们是谢我赠玉不杀之恩,但那雇主会放过你们吗?”
飞煞松了口气,真是惭愧!原来人家是在替他们着想呢。他拱手道:“谢了!咱们这就回漠北去,那里是咱们的地盘,谁也拿不住咱们。”
“这就好。”燕束抱拳施礼,“两位请了。但愿他日再相逢!”说罢冲断肠使了个眼色,二人转身去寻鬼师。
虎煞痴痴地望着燕束的背影,突然大声地唱起歌来,高亢、嘹亮。那是漠北的送别酒歌,是一首真正的汉子们豪饮时才唱的歌。歌罢之后便各奔东西,任凭岁月荏苒刀光血雨,也许再见,也许不见,但那份情谊与酒香却永留心中。
送别,不止是至交好友。这就是江湖。

燕束、断肠与鬼师一起找回了夜永的护卫们。虽然只是分开了短短的一个时辰,但据说那位侍卫统领已经几次三番地想要拔剑自刎了,都被侍卫们拦了下来。因为他丢不起那人,堂堂的夜国侍卫统领,竟然把皇子扔下自己跑到前面去。万一皇子有个什么闪失,他如何交代?所以还不如自己先行了断来的利索。
燕束好言安抚了他几句总算没事了。但在众侍卫的眼中,这个夜永皇子却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就凭他带着鬼师和那个哭丧着脸的男人却可以毫发无损安然脱险,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无形中,燕束在他们的眼里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
接下来的几日里,燕束在侍卫们的簇拥下继续向大霄京城进发。虽然又经历了几次暗杀,但在燕束的指挥下都化险为夷了。就这样晓行夜宿边打边走,终于来到了大霄的京城——霄京。
大霄,幅员辽阔,人众物丰。历经三世,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强盛的王朝。它的西北面与夜国接壤,北面则直接连着大漠;而夜国的北边是横行大漠的胡人,因为地处要塞,所以经常被大霄和胡人要挟。就是在这样的夹缝中,夜王左右逢源,苦苦支撑着祖业。
无论是大霄还是胡人,夜王都惹不起。所幸胡人对攻城占地没有兴趣,只是索要一些钱粮物产。而大霄却一直虎视眈眈地想要吞并夜国。怎奈大霄先皇与夜王曾有约定,夜国臣服于大霄以保全夜国。这才使夜王能够苟延残喘至今。
但近年来胡人在北面与大霄交界处不断骚扰大霄百姓,大霄军队多次进剿都无功而返。除了有水土不服的因素外,更是因为胡人机动性强,使得大霄军队疲于奔命,这一点让大霄皇帝极为苦恼。
夜国毗邻着胡人的聚居地,大霄皇帝也曾向夜王提出过借道出击胡人的要求。但夜王则担心大霄若是无法彻底铲除胡人,撤退之后夜国必遭胡人报复;另外,他还担心大霄借道是假,灭掉夜国是真。所以找出各种理由予以搪塞。
大霄皇帝心怀不满,为了能够控制住夜国,这才一再要求夜国派质子来朝。夜王无奈之下,只得将皇子夜永送了过来。毕竟用一个皇子若能打消霄帝的顾虑再好不过,实在不行也能为夜国拖些时间,好再图良策。
如今的大霄皇帝是霄伦帝,年事已高。膝下有四个儿子。老大太子离更,机警多智,颇有帝王仪态,辅佐他管理朝政;二子楚邑,为人骄纵,擅长兵法,掌管着大霄军队;三子朔华,因清高孤傲,虽有一身武功,却被众臣诟病,落得个巡检各州的闲差;四子封淼,体弱多病,有时还疯疯癫癫的,因此是最不受霄伦帝待见的一位皇子,基本属于自我雪藏状态。
以上这些消息,全都装在燕束的脑子里面。既有他收集到的,也有鬼师讲给他听的。作为一个假冒的质子,他必须尽快熟悉自己的角色,也必须周旋于大霄的各种势力中间,尽一切可能阻止大霄进犯夜国。但实际情况怎样?燕束不得而知,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时,他骑在马上已经能看到霄京高大的城墙了,宽阔的护城河绕城而过。城楼上大霄的旗帜迎风招展,守城士兵的兵刃在阳光下闪着光芒。远处,青山连绵,高耸的山尖似乎要刺破云霄。
今日是九月初二,忌出行、交友、宴客。
巳时刚过,城门口拥着不少进出城门的百姓。挑担驾车,扶老携幼,人声鼎沸,倒像是个热闹的市场。
城门外不远处有一个凉亭,四周绿树成荫,是进城前的歇脚处。因为休息的人多了,凉亭边开了几家店铺,卖些茶水酒菜。
燕束指着凉亭道:“那里不错,休息一下再进城吧。”
侍卫们赶路也是累了,既然皇子发话了,急忙拥着他来到凉亭坐下。
店铺里吃饭的人们好奇地看着燕束他们,有人在窃窃私语:“什么人呐?”
“不知道。看样子不是咱大霄的人。”
“那是夜国的旗帜,这人有这么多人护着,一定是个当官的。”
燕束微笑着冲议论着他的百姓点头致意。往常行走江湖,只有他和断肠两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今日却成了关注的焦点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起身走向那些谈论他的百姓,侍卫统领立即站起来挡在前面阻止道:“皇子,还是别过去了吧。小心刁民!”
燕束摇摇头扒拉开他,径直走向店铺。若说刁民,那他也在其中之列。
店铺里的人们见燕束过来了,立刻闭了嘴,低下头忙着吃饭。
“你这生意不错啊。”燕束冲着店铺掌柜搭讪道。
掌柜笑脸相迎,“还好还好。”
燕束扫视了一下店铺里的人,凭着多年的江湖经验确认这里是安全的。
他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这桌有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须发皆白,年少的男子身形单薄,都穿着粗布衣裤,发髻上裹着绿色的包巾。
“敢问老丈高寿?”燕束笑呵呵地向老者拱手道。
老者急忙回礼,“老朽六十有六。”
燕束看他们只是点了一盘素菜两个馒头,显然是为了省钱,便对掌柜的说:“给这位老丈加两个拿手的荤菜,我来结账。”掌柜的忙不迭地应声准备去了。
老者急得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我们够吃了。”
燕束拉着老者的手放了下来,笑道:“我是外乡人,初来大霄,有些事还想打听打听。”
“哦?打听什么?”老者不解地看着燕束。
燕束若无其事地说:“这一路走来实在是烦闷,不知霄京最近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能否说来解解闷?”
老者打量了一下燕束没有吭声,以他的阅历,这位小爷不同凡响。他在想该如何应对?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能说,毕竟上了年纪便多了些顾虑。
这时,旁边年少的男子忍不住了,这位爷给他们加了两个肉菜呐!就想听点儿稀罕事,可不能让人家的钱白花。
“有的有的。”男子急忙说道:“就在前几日,皇城闹鬼了!”
“哦?”燕束颇为意外地看着男子。
“石头!”老者教训道:“不可胡言!”说完还四下里看了看,生怕被好事的人听了去,若是报官可就惨了。
男子咕哝着说:“这位公子是外乡人,说说又怎的了?”
他不理会老者,接着低声说道:“听说皇城里死人了,是个宫女。传言说是被鬼附身了,大闹了一场。连皇上都被吓到了。”
“有这等事?倒是稀奇啊。”燕束颇有兴致地凑近男子小声说。
男子眉毛一挑道:“可不是嘛!这事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有人说是曾经被冤死的鬼魂上了宫女的身,为的是要报仇;还有人说是狐狸精找上了那个宫女,要迷惑皇上,将来当娘娘;更有人说是宫女被内监给那个了,宫女装鬼报复,结果没装好自己反倒搭上了性命。”
燕束皱了皱眉,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内监就算是有那心也没有那能力呀,估计都是以讹传讹。但无风不起浪,看样子皇城最近真的出事了。
就在这时,城门口一阵骚乱,百姓们惊叫着四处躲闪。只见一队气势汹汹的护卫挥着鞭子驱打着人群,在他们的后面疾驰出一辆华丽的马车,四马拉乘,黄帷垂帘,车夫一脸的骄横。恨不能将所有人都踩在车轮下。马车的后面则是一大队穿盔带甲的护卫,个个如狼似虎。
片刻间,马车和那些护卫已经来到了凉亭边。
护卫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大声叫嚷着“夜国夜永何在?”
第7章 下马威
店铺里的人们全都惊恐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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