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殇》第174章


“那样太便宜她了……老荣,今日之事就交给我做吧。”云儿狠狠说道,恨仇的痛苦在她心里侵蚀着,恨不能活生生剁碎了李环儿。
李环儿一听两人的对话,顿时如惊弓之鸟,张嘴便尖声喊了出来。
“把她给我按住。”云儿朝身后的丫环吩咐道。
随即,李环儿便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她惊恐睁着双眸,泪水横流,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一把涂满了毒药的匕首一刀一刀划开了李环儿如花似玉的脸蛋,娇美的脸蛋顿时如开了红花一般,鲜艳无比。
李环儿痛苦卷曲着身子,血水模糊了她的眼睛,看不清一切让她愈发尖叫哭喊着。
而下一刻,直到辛辣的液体被灌入了她的口中,剧烈的腐蚀让她的咽喉和五脏六腑燃烧了起来,再也叫唤不出一丝的声音。
------题外话------
喜欢看虐文的人,只不过是爱上了令你心痛的文字……
第182章
李环儿被云儿狠狠放开了,她一双被血液染污的水剪眸目不斜视盯死了眼前的云儿,待想再次怒骂之时,却发现咽喉如似烈火在焚烧着她,痛在割据,在撕裂。
李环儿惊惧,一双残缺不全的手抱住了脖子,痛不欲生的折磨令她在地上无声翻滚着,她发了疯的喊,却喊不出一句话来,很显然,她喝下的毒药并没有要了她的命,而是让她变成了一个哑巴。
荣伯看着李环儿惨不忍睹的模样,他心生不忍,慢慢走了上前,侧目看向了身旁一脸痛快并且高深莫测的云儿,他知道云儿必报此仇是无可厚非的,不应阻止才对。
“云儿,罢手吧,给她一个痛快。”荣伯轻声劝道,他不愿意看到当年随同太妃娘娘嫁进凤府的陪嫁丫头如今变成了一个被仇恨埋没的人。
云儿握着匕首的手颤抖了起来,一双眼晴因为荣伯的话而盛满受伤,她看着对李环儿动了恻隐之心的荣伯,狠狠接过了话,答道。
“在残害了那么多人之后,她不配就这么一死解脱,她应该受尽折磨,然后再慢慢死去!我绝对不会让她这么便宜了事,如果你不帮我,就尽管去跟王爷告密。”只要能让李环儿一辈子受尽苦难,要她如何都无所谓。
荣伯听罢,垂头叹了口气。“王爷那边要如何交代?”语气中有尽是无奈。
“一个死人就是交代!明日躺在棺材出葬之人不过是个丫环而已,而真正的环妃,下半辈子应该暗无天日呆在青楼里……”云儿睇向了荣伯,最后一句说得那样轻盈,眼里恨意尽露。
而这一句话却让几近昏厥的李环儿激烈挣扎了起来,一只断了三指的手紧紧抱住了云儿的腿,嘴里呜呜出声,那张被鲜血和刀口布满而极其恐怖的脸那样刺目,再也不是貌美如花,盛气凌人的李环儿。
――
梦醒,叶落,风起,人散。终究,这一场,尘埃落定。东苑梨下,四面绿茵依旧,风扫去了潸然的泪下,此时的夏风减去了肆意猖狂,反倒沾染了几分秋风的萧瑟,冬风的冷漠……唯独,没有春风的得意。
凉风瘦,在叶上发出习习的响声,仿佛是在点拨梨叶的灵性,给沉浸在悲戚之中的木若南一丝愉慰,清冷中不觉发现夕阳悄悄的升上了枝头,血色般的灿烂炫目,似斑斑驳驳的伤痕纷纷张扬着……
木若南面若雪色,她倚在梨树下,轻轻浅吟声音,这一幕那样的详和,没有伤痛,没有哭泣,没有寂寞,只有徘徊。
当尘埃落定,洗尽了铅华,那些繁华的哀伤终成过往,木若南的爱上只为了灵魂的归宿和幸福的荡气回肠,然而,爱,却让她折了羽翼失了展翅。
丹唇抿着两片合叠的梨叶,木若南一双凤眸充满了雾色的懵懂,幽咽的曲调缠绕着苑落成排的梨树,守护在埋葬着她的孩子的梨树下,寸步不离。
王府里,悲鸣的哀笛锣鼓喧天,沸沸扬扬传进了东苑,木若南停下了一首吹的悲伤的童谣,她似若未闻,只有微微垂落的双眸睫毛在轻幽颤抖着,抚摸在土地上的手也跟着紧收了起来,握满了朱血色的沙粉末。
“小姐……”
随着月容的声音传来,木若南脚下凑拢了一只雪白色的小狗狗,珍珠绕着木若南的跪坐的身子不断蹭着,发出了叽呜的撒野声。
木若南仍然无动于衷,她没有将珍珠抱起,而是继续倚着树杆,双眸的灵魂脱离了肉体。
月容抬手抹去了眼晴里的泪水,轻轻走近木若南,手中拿着一把木若南最爱的紫檀木梳,在木若南身后慢慢梳理着那凌乱的青丝。
“小姐,今日是怜儿和孩子的安息之日,我们应该要笑才对……”月容轻声说道,脸上扬起了柔和的笑容。
木若南抬头,她的眸里没有泪水,是一片迷蒙蒙的冷清,侧过身子,伸手为月容拭去了接而掉落的眼泪。
“李环儿死了吗?”木若南那张绝美的面庞仿佛褪脱了生气,腮颊骨高高凸起,而一双凤眸却是深陷了下去,让她的双眸看起来那样目空一切。
“是云姑姑亲自动的手。”月容出声回道。她望着眼前木若南的这张脸,杏眸微微睁大,猛地用手捂住了唇,说好了不哭,而放肆的眼泪止不住的狂流,仅仅一日一夜没见的人,她便变得这般瘦骨嶙峋,整个人好像崩塌了,只剩下一具行尸。
“不要哭……”木若南的声音如同濒临死亡的老朽的声音,步满了令人心痛的沧桑,她轻声安慰着,正如月容所说,她们应该笑才对,可是,她的心和月容一样,在哭。
李环儿死了,冤死的怜儿的灵魂可以安息了!
月容轻轻放下了紫檀木梳,她望着木若南的憔悴不已的容颜,心里在哭泣,她好害怕有朝一日小姐无声无息丢下了她,就像怜儿丢下小姐那般。
木若南伸手抚上了自己的面容,她感受到了生命在悄然离失着,也许,她的时候到了。回望着月容的眼晴,岂会不知月容在担心什么,即便是月容不能承受,也要接受。
“月容,你记住,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我虽说主仆一场,而我却视你和怜儿为姐妹,答应我,若那一天到了,也将我葬在这梨花树下,到了三月的春天,梨花漫天飞舞……”
“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会有那么一天!”凤毅冷冷的声音在木若南身后传来。
木若南披散着满头的青丝,她娇小的身子跪坐在染上了萧瑟之声的梨花树下,身后的月容流着泪水为她梳理着因凉风荡起的凌乱青丝,这溢满悲伤的一幕就像跃然在一张雪白纸上的画境,生生映入了凤毅充满血色的墨眸之中,定定刻印着。
木若南闻声,慢慢侧过了头,看着凤毅随而轻轻回眸一笑,凤眸里的雾色愈变朦胧,逐渐的弥漫的雾色尽褪,一双干干净净的眸子盈累着如初雪融化那般的清澄,她微微牵扯弯起的丹唇又那样的美好,一身披丧的白衣让她恍若是守护着天涯海角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而眸光所及凤毅手中拎着腥血淋漓的人头之时,木若南的眸色随立漫上了隐隐的血光之色,丹唇边的那抹笑淡淡而依旧。
月容慢慢起身,她抱起了蜷缩在木若南跟旁的小珍珠,一双杏眸望向了凤毅手中紧拽着的人头,她不由神色巨变,颤抖的唇瓣颜色失尽,那颗人头竟然是,紫苏!吃惊之下她回首望了木若南一眼随后退下了。
“将人头给太妃娘娘送去,就说不劳她费力,本王已将紫苏接回,任凭她差遣。不过,让她记住,小世子的娘亲永远都只是王妃!”凤毅将紫苏目不交睫的人头丢到了苑门,命看守的侍卫交到西苑,他俊美的脸庞直视着木若南是那样温柔,而说出口的声音却是那般冷的令人发指。
看着木若南对他展开着被粉饰之后伤痛的浅笑,只是她的那抹笑没能给他带来救赎,反倒让他一颗心生生揪了起来,他知道,她恨他,连灵魂也在恨。
即便是她的内心深处多么渴望想要原谅他,而她灵魂那对他浓烈的恨是永远无去掩盖的。
凤毅心痛,他紧紧握住的双拳,那凸显的青筋在不断崩扯着他此时脆弱的心,看着眼前一夜之间倾变的人儿,他往日极其锐利的眸光漫上了迷离。
他一身黑色的锦袍裹身,束起了他如泰山那般坚挺的身形,然而他承载了那足以令一个男人崩垮的超负荷的爱和背叛。
他爱她,却也背叛了她!可是,这辈子,他终究不能得到她的原谅。那下辈子呢?
一步一个脚印,凤毅走到了木若南的身旁,凝望着梨花树下的她,那双深不可测的墨眸在一片痛楚的血色之中回旋着,将眼前人儿的模样生生世世记刻在了眸底,心底……
“若南,要我怎么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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