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传之重返道界》第6章


刚一出门,就见门口聚了一群松鼠,司若婴又看着司知一同松鼠争论了许久,最后那些松鼠留下小山似的松子堆散去,只余一只——便是茸茸。司知一看着茸茸笑骂:“你现在洋洋得意,等出去之后,有你的苦头吃!”
司若婴见状,只好默默地收起松子,身上又多了个包袱。
茸茸趴在司若婴的肩头,四处张望着,只见司知一屈指一弹,再看向土屋方向时,便只见郁郁翠树,不见土屋踪迹。司若婴推测,这是在土屋外加了结界,以防外物进入。寻常道人张开结界,大都需要吟咒结印,可他却只需屈指一弹,高下立断。
司若婴再看向司知一时,心中敲定,必要将他一身本领学个干净,再回道界时,哪怕是司氏族长司秉然,也必然奈何不了自己。
一人一仙一松鼠在山野老林中走了许久,行路速度说快不快,说慢倒也不慢,只是司若婴大病初愈,每日这样劳累,终究是显露出些许疲态。步行数日后,司若婴方才见到远处有炊烟升起。
司知一对着茸茸招了招手,茸茸便是扑到了司知一怀中,司若婴见状便道:“我未曾与凡人打过交道”
司知一笑言:“你如今也只是凡人,不过是生长在道界而已,多接触接触,对你有好处。”
司若婴无奈,只得应下,向着炊烟升起的方向走去。走近时,司若婴见是一茅屋,只觉遮风避雨尚且不能,如何住人?但炊烟不断,显然是有人在,司若婴叩了叩门,很快便有回音。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是谁?”
司若婴回说:“老人家,我是过路人。”
那人问:“有什么事?”
司若婴道:“可否讨些干粮?”
那人又问:“你从何处来?”
司若婴答:“从山林中来。”
那人再问:“因何故出山林?”
沉默了片刻,司若婴道:“与老人家无关。”
那人缓笑几声,声音渐远:“既已隐于山林,何必再扰世人。与其乞食前行,不如餐饮自然。”
一番对白莫名其妙,让司若婴心头有些恼火,可之后任她如何敲打门扉,都无人应答,那炊烟也是渐渐熄了,眼前茅屋,似是转眼间便生机无存。
此行一无所获,司若婴低垂着脑袋原路返回,司知一正在与茸茸逗趣,有意无意地说道:“茸茸啊,你猜我为什么待在深山老林里待这么久?”
司若婴听到司知一的发问,怔了片刻,心知此话虽是向着茸茸发问,实则是问自己。方才茅屋中的老人,亦有劝自己回归山林之意,但自己本就不是林中人,亦从无隐世之意,何来回归之谈?
心意已定,司若婴只当未曾听到此问,只说:“那茅屋里住着个老人,不肯给我干粮。”
司知一摇了摇头,自怀中摸出个布袋,从中掏出五枚铜钱,轻声道:“你平白讨要,人家肯定不给你,拿钱去买吧。我身上钱也不多,还要留着之后用,你看看这能买到多少,大不了之后我不吃了就是。”
司若婴接过铜钱,嘀咕了句:“刚刚怎么不给,让我白跑一趟。”
司知一听到她的埋怨,却不理会,只继续对着茸茸说:“刚刚那是铜钱,凡世的一切,都是要互换的,可不像在这深山老林里,你支使我给你剥了那么多次松子,我什么都没向你索要。”
司若婴拿着铜钱向茅屋走去,听到司知一此言,若有所思。
屋中人似是有感应一般,在司若婴刚到门前时,便是拉开了房门。司若婴看着门内的人,着素衣,身量高挑,肌白如雪,发乌如墨,竟是个年轻男子。司若婴略为讶异,却未曾发问,知道:“我这里有五枚铜钱,能否在你这里换些干粮?”
男子开口,声色苍老,与先前那人无二:“有粥块,有馒头,要什么?”
司若婴心想,果真是要互换。随后展开手掌,那五枚铜钱躺在掌心,司若婴将手掌送上前去,犹豫片刻后说:“粥块馒头各半,多谢。”
男子捡起铜钱,转身回屋,很快便是将装有粥块馒头的包袱拿了出来,见司若婴接过包袱,男子方才又开口道:“我不是什么老人家,这嗓子生来便是如此。拿了东西就走吧,再前行十多里路,就有村落。”
“抱歉。”司若婴略感尴尬,致歉之后便是折回。
司知一抱着茸茸等在原地,司若婴道:“走吧,他说再往前走十多里路,就能见到村落。啊对了,原来那屋子里住着的不是个老人,是个年轻男子,只不过生来就是嗓音苍老,先前未见到人,我还以为是个老人家。”
司知一点了点头,茸茸又跳回了司若婴的肩头。
两人再度路过那茅屋时,那屋子的门仍旧紧闭,司若婴多看了两眼,却总觉得与先前所见不大相同。司知一的脚步快了些,司若婴只好也快步跟上,几步之后,便是不再想那茅屋之事。
第七章将雨未雨() 
傍晚,天染绛色,骤起狂风。
司若婴催着司知一道:“再不快些,一会儿下雨了。”
司知一仍是懒懒散散地漫步:“今天这雨下不来,你就安心地慢慢走着。”
天色又暗几分,司若婴只能跟着司知一缓缓向前。村落已是近在咫尺,可司知一却没有半分加快脚步的意思,司若婴不大理解,又催了一句:“快到了。”
司知一应了句:“我知道。”
动作却是没有一点儿改变。
茸茸此时已经抖得不像样子,只好钻进了放着衣物的包袱中。司若婴也是觉得有些冷了,她穿着的是司知一的粗布衣裳,有些宽松,风从袖口领口的地方灌入,吹得衣衫鼓鼓。但无奈她自己的衣服因太过破烂且沾染了不少血迹无法洗去而被丢掉了,只得这样将就。
走到村口的时候,司知一突然开口道:“到了。”
司若婴点头,刚欲踏入,便被司知一拦了下来。司知一又道:“你的老师可曾教过,入凡世时,该怎么做?”
司若婴很快便答:“匿仙法,不扰世人!”
司知一道:“知道什么意思吗?”
司若婴愣了愣,回答说:“不施用法术,不惊扰普通人。”
司知一又道:“要是这么简单,又为何有九道雷火拦你入凡世?”
未等司若婴细思,司知一便是向前行去。村落中零散的几户人家,唯有一家亮着灯,司若婴匆匆跟上,向着亮灯的人家走去。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天色彻底暗下,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天地之间,一副将雨之态。
村中人家十分和善,听司知一道明来意,便是闪身让两人入内。有了房屋遮风,司若婴顿觉暖和不少,茸茸也是探出头来,却又被司知一按了回去。
招待两人入屋的老者抱来两床被褥,司若婴接过,嗅到一股霉气,虽是略感不适,却仍道了谢,在厅内一角将被褥铺好。这户人家已无多余的床铺,司知一和司若婴两人只能在厅中打地铺。
被褥铺好之后,老者又端来一个火盆,内里炭火烧的正旺,带来丝丝暖意。老者道:“听着外面这动静,今晚怕是要下雨了。这天儿本来就不大暖和,我这儿没有多的屋子,只能委屈二位将就一晚,地上阴冷,勉强借这火盆驱寒吧。”
司若婴微笑应道:“多谢。”
“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足够,您老不必如此说。”司知一随着老者走了两步,见老者端着烛台进屋后,方才到那铺好的被褥上坐下。
窗纸透薄,屋外闪光十分惹眼,雷声亦是阵阵传来,偶尔夹杂着狂风呼啸之声。如此大的阵仗,司知一却是说今夜无雨。司若婴拉过被子盖住蜷起的双腿,坐在褥子上想起了司知一先前所说的话。
司知一开口打断了司若婴的沉思:“这被褥上霉气可真重。”
司若婴点了点头:“应该是受了潮气,放置太久没有晒过太阳,所以才有这样的味道。”虽说她是司氏一族中的天才,但却并非出自嫡系,起初没有那样好的待遇,也时常会跟着父母一起晾晒被褥,因而有所了解。
“睡吧,今晚不会下雨的,我会用术法遮住你的耳朵,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继续赶路了。”司知一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司若婴只好躺下,片刻后果真再未听到雷声,几日来行路的疲惫带来了浓重的困意,很快便是入睡。
翌日清早,鸡鸣三声,吵醒了熟睡的司若婴。又躺了少些时候,司若婴便是起身,将被褥整理好,这才发觉司知一已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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