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209章


个理由?自古以来,篡权夺位多数都满口仁义道德,不管以什么方法,只要胜利了,他们的功绩也就写进了史册。
当时朝中大臣敢于直言的都被除去,一时间朝堂上血雨腥风,无人再敢多说什么。而那些习惯于自保的臣子也只能听风是风、听雨是雨,别说反抗一下,恨不得自己整日缩在府中,不来趟这次浑水。
而何启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将原皇室都杀干净之后,却立了先皇的嫡子北宫柠为太子,说是他将这孩子从贼人手中救出来,也就一定会为他守住北宫家的天下。这样不仅笼络住一些对先皇效忠的臣子,也被众多百姓所拥护。所以,即便何启登基当了皇帝,也没有改国姓,仍姓北宫。而从他登基开始,这个太子就一直被养在深宫,除了那些丫鬟太监,外人再没有见过他。
近几年,北冥国与周边小国兵戎相见,在外有一个雁将军亲自上阵,在内却有一个太子稳坐宫中,为战事出谋划策,指点江山。如不是这两人,说不定北冥国的边境早就被众国瓜分了。
事情有时就是这样,信的人如何都信了,不信的人如何也不肯相信。无论这个阔别十几载的少年是不是当初被救下的那个,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将以一个什么身份参加南月国的少皇庆典,是太子?还是使臣?抑或是一个带着重金聘礼来联姻的少年?
熙兰看向月罂,见她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正打量着北宫柠,而对方也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也就顺势说道,
“月儿,过来与柠太子认识认识,你们年轻人总会有很多话可说,人家远道而来为你庆贺,可别怠慢了。”
月罂虽喝了些酒,可头脑却是清醒的。刚刚女皇派人送来半块连心锁,她还有些迷茫,不知道为什么只赏了半块,但从女皇将另一半给这少年时起,她便猜到那个传言是真的,这少年的确是来联姻的,而对象就是自己。想到这有些懊恼,自己果然成了女皇手中的棋子,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向北冥国示好。
不过她对这北宫柠感兴趣的原因并不是他长得有多俊俏,多妖媚,因为论长相,自己身边就坐着个尤物,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因为这少年的名字,与梦中的男孩一模一样,联想起那晚的梦境,她便猜到了这孩子正是那个小不点。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好像一直惦念的人终于有了着落,一颗心也跟着踏实下来,那个孩子原来还活得好好的。只是这些事也让她越来越迷茫,自己为何会梦到十几年前的事,而且这些事还真实地存在着……
听熙兰这么一说,月罂只得应了一声,随后端起酒盅,与他遥遥相对敬了敬,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独自饮下。她虽然对他有点兴趣,可并没熟络到能与他亲密地聊天的程度,何况还是个她不想要的男人。
熙兰面色有些不悦,可众人都这么看着,只得对北冥王笑笑地说道,
“这孩子还有些拘谨,让北冥王和柠太子见笑了。”
北冥王哈哈大笑,倒是不计较这些,摆了摆手说道,
“无妨,女孩子自然该有这样的矜持劲儿,我倒是很欣赏。”
北宫柠闻言只是垂眸一笑,眉若刀裁,毓秀钟灵,但眼角眉梢却看不出丝毫笑意,似乎那笑容只是一个伪装的面具,适时地戴上,以显示自己的温和有礼。
殿下的歌舞继续,都是各国带来的舞姬,有男有女,风格独特,衣着打扮也是光鲜奇特。一时间众人倒是忘了这么个小插曲,眼睛显然又不够看了。
花寻半眯着眼,虽然饮酒数杯,但那双眼却仍透着精明的光芒。他贴在她的耳侧,媚眼一眨,软声问道,
“他是不是没我好看?”
月罂斜睨着他灿若星辰的狐狸眼,忽然扑哧一笑,低声打趣道,
“不过可比你年轻多了。”
花寻眉梢一挑,正要发作,她忙在桌底按住他的手,笑嘻嘻地将他看着,见他别扭地挣开她的手,忙又握住,笑说道,
“开个玩笑而已,普天之下,哪儿还有比你更俊俏的男子?”
花寻听完心里舒服了许多,不过仍没什么好脸色,闷闷地又说,
“我并非只是长相无人可比。”
月罂不敢再惹他,这混世魔王要恼了,可什么事都敢做出来,忙麻溜地接着他的话茬说,
“身材完美,头脑聪明,满腹文采,性子温和可亲,功夫也极好,而且男人味儿十足”
花寻咬着唇强忍着笑,这赞美话听得心里这叫一个舒坦,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不过连睫毛都乐开了花。
月罂暗自呼了口气,这妖孽倒是很好哄,不过她说的倒是真的,自己只不过随便表达一下感慨,就能让他这么乐呵,又有何不可呢?
第262章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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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等着我
整个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众人散去之后,仍有些醉得一塌糊涂的大臣赖着不走,还是被下人们连哄带骗地扶回了各自的住所。
月罂将南宫熙兰送到一座院落前,正想随她进去,熙兰却忽然停住了脚。她整晚也喝了不少酒,但此时行走起来却没有半点醉态,反而步履轻盈,如清醒时一般,月罂不禁佩服起她的酒量。
熙兰微侧过头,对月罂淡淡地说道,
“你也累了一天了,不必再跟着了。”
“月儿不累,还想和您再说说话。”月罂上前一步,柔顺地说道。
她大难不死,连平日没什么交情的那些外院侍卫都替她感到高兴,可自己的亲娘竟然连提都不提一句,像是从来不知道她掉落过山崖一样。她总觉得心里有点儿堵,也想过可能是两人离得太远,关系也一点点生疏了,这才想趁着她来园子的时候,与她多说说话,沟通一下感情,毕竟血浓于水,她总归是自己这辈子的母亲。
谁知熙兰只是一愣,又转过头去,边往前走边又说,
“我有些累了。”
月罂站在原地,看着她冷漠的背影,一颗心就那样慢慢沉了下去,仿佛落入冷澈的海水中,再浮不起来。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她只为亲人才回到这世间,可到了这里才知道,爹爹已去,如今娘又这样冷漠,命运还真会捉弄人。
“等等。”
转身刚要走,熙兰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她眼睛一亮,急急地回眸,灯光暗影中,是一张看不清表情的高贵面孔。熙兰似乎沉吟了一下,随后开口道,
“那北冥太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找些机会与他亲近亲近,对你总没坏处。”说完深睨了她一眼,转身上了台阶。
一旁的丫鬟忙将雕花木门打开,南宫熙兰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进去。
月罂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像是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静静地转过头,望着不远处闪烁的灯火,慢慢地透了口气,漆黑的眸子一点点冷了下去。她很想冲上去问问这个高贵的女人,自己还是不是她的女儿,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远离自己?她还想问一问,自己对于她来说究竟算什么?难道只配当一粒棋子?可是她什么都不能问,她怕换来更多的冷漠,她也承认,这个女人无论做什么,即便自己不愿意,可仍不得不接受,只因为她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亲人了。
晚风夹杂着凉意,慢慢地吹来,月罂跟在一个提灯小丫鬟的身后,慢慢地向自己的院落走去。那盏灯小巧精致,照亮了一方脚下的土地,可灯影摇曳,并不能使人心神安定。一阵风刮来,灯火噗地灭了,整个天地陷入黯沉之中,只剩下那轮皎月淡淡地洒着银光。
身上一暖,熟悉的清香传来,火狐皮毛的披风挂在了身上。月罂浅浅一笑,不用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你怎么还没睡?”
花寻伸了个懒腰,声音中透着酒后的醉意,顺势搂过她的腰,一同慢慢回走,
“如此良辰美景,睡过且不就错失了?”
月罂无奈地笑笑,这人什么时候都没句正经的,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她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才总觉得这么舒心,这么随意。向前走了几步,月罂忽然问道,
“北冥太子的事,你说该怎么办?”
“这是女皇为你赐的婚,怎么问起了我?”
月罂睨了他一眼,月光下,他狭长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思绪的变化,只是比夜色更为黯沉,
“既然母后还没下旨,就证明还有改变的可能。”
“只不过是在园中为他修一处院落,与他相安无事就好,何必要惹女皇不喜呢?”淡淡的酒香袭来,可说话之人却没有半点醉意,声音依然如往昔般低柔动听。
“刚刚还醋意连天,这会儿竟然同意让他进园子,你这人还真是奇怪。”
花寻眉梢一挑,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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