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220章


月罂见他性子活泼,也没端着架子,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头,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孩子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小男孩一撇嘴,丝毫不在意她的举动,倒是没了先前的热乎劲儿,反而对童昕说,
“哥哥,你什么时候把媳妇带过来?”
“她就是我媳妇”童昕向月罂扬了扬下巴,得意洋洋地显摆着两人的关系。
“她说不是”
“她是”
“不是”
这一大一小俩活宝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谁也不服谁,看得月罂满头雾水。直到那个妇人端上两碗肉丝面,拍了拍小男孩的头,他才乖乖地离开,临走还不忘向童昕皱了皱鼻子。
月罂轻声一笑,经过他们这么一闹,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接过童昕递来的筷子,疑惑地问道,
“你们两个怎么因为这个吵起来了?”
童昕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将一碗面推到月罂面前,打了个岔说道,
“趁热吃吧,凉了就腻了。”
月罂见他说话躲躲闪闪,也就不再多问,低头闻了闻,还真是刚刚在巷口闻到的香味。她本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吃饭也没那么多讲究,此时饿极了,自顾自地就吃了起来。
童昕看着她,一时间竟怔住了。他还是第一次与她单独吃饭,一直觉得她应该会像寻常大户人家的女子一样,不太喜欢这样的小摊,吃饭的样子也应该像大家闺秀一样,完全不该是眼前的样子。他之所以带她来这里,确实是觉得这儿的面很好吃,开始还有些忐忑,不过看她这样子,心里竟然敞亮了许多。
“喂,你再看,我可把你的面都吃了”月罂边吃边睨了他一眼,见他表情古怪,清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挑衅地说道。
童昕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走神,脸上有些不自然,看她碗里的面已经快吃了一半,更觉得意外。他见对面的少女黑眸似水,古灵精怪地打量着他,被人戳穿心思的尴尬顿时袭来,故作不耐烦地扬声道,
“我只是被你的吃相吓到罢了,明明是个女人,一点也没女人该有的样子”
月罂不屑地哧了一声,暗自嘀咕了句“大男子主义”,接着该吃就吃,丝毫不为他的嘲讽感到半点尴尬。
一旁玩着泥人的小男孩虽然不再过来捣乱,可却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完完全全,在对面也扑哧一笑,看到童昕扭头看向自己,忙揉了揉鼻子,假意打了个喷嚏。
童昕脸上更过不去,一下抢过月罂面前的碗,又将自己的那碗给她端了过去,没好气地说道,
“我跟你换,你的好吃”
“喂,没你这么不讲理的吧?明明是一样的”
“不一样”童昕脸上越发地不自在,埋头开始吃她剩下的半碗面,可却在低头的瞬间,眼角化开一丝得意的笑。
月罂嘀嘀咕咕地骂了他一句神经,接着又吃起来他满满的一碗面。若在平时,她肯定是吃不下这么多的,不过今天实在是饿了,没过多久,就将他的那份也吃了个干净。
童昕嘴角微抽,一根根挑着面条,边吃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大为震惊。
第272章师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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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师兄妹
月罂见他结了帐,有些不解,指了指他还剩下一点的面碗,疑惑地问道,
“就那么半碗面,你就吃饱了?”
童昕轻哼了一声,脸上竟微微泛红。他刚刚一直看着她吃,觉得心里满满的,哪还有心思吃面,不过他说话向来爱与她抬杠,
“看你吃都看饱了,你这女人吃相太丑”
月罂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又挑衅道,
“那我该天天和你一起吃,倒是省了不少粮食”
“你怎么不说你吃那么多要浪费多少?”
“吃了总不会浪费,剩下才浪费,我若不替你吃下半碗,你岂不是要剩下了?”
“你”童昕恨得牙痒,这小丫头刚吃饱,又变得这么嚣张,早知道就不带她来了,就该饿着她
“我什么我?省下粮食分给穷苦人不是更好?”月罂正想与那夫妇俩告辞离开,忽然见一只白鸽扑簌簌地飞来,停在了童昕的肩头。
童昕立刻止了话,取出里面的小纸条看去,脸色蓦变,漆黑的眸子更为黯沉。他犹豫了一下,这才对月罂说,
“我有些事要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等我行吗?”
“我可以自己回园子的……”
“不行”童昕想也没想地打断了她的话,见她有些发愣,声音立刻软了下来,低声又说,
“我……这件事实在是非去不可,不过我很快就回来”
月罂点了点头,知道他有不得已的理由,否则怎么也不会将她独自一人留在这,
“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着。”
童昕与那夫妇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晚一些关门,随后又告诉那个小男孩与她说说话。小男孩虽然表面上一百个不乐意,可还是别别扭扭地答应了,弄得月罂一阵好笑,从某方面讲,这俩人的性子倒是有些像。
童昕见她俨然没了刚刚那般郁闷,也稍稍放了心,又叮嘱她别乱跑,哪还有半点平日的洒脱,直到换来月罂的一阵嘲笑,才懊恼地向她瞪了瞪眼。转身刚想走,衣袖忽然被她抓住,疑惑地回头看去,见她竟收起了玩笑模样,认真地对他说,
“小心些。”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儿,可是她此时对“等”这个字十足的敏感,她害怕等待,总觉得只要等一等,所有的事情就都变了味。
童昕轻抿了唇,心口淌过一阵暖流,多少年了,竟然还有人这么关心他……他出其不意地低下头在她眉心轻吻了一下,眼眸微黯,哑声道,
“乖乖地等我回来。”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几步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清脆悦耳的马蹄声慢慢飘远。
月罂愣在了原地,咬紧嘴唇,眼中却是一片茫然。命运之神总喜欢这样牵扯着每个人头上的线,在彼此分开的时候将其杂糅在一起,而又在彼此接近的时刻迅速分开。她想远离这个单纯的少年,可终是一点点地又让他陷入复杂的环境之中,而随着他一同坠落的,还有他的心。
身后传来小男孩咯咯的笑声,她回头看去,只见他正歪着头,用一双乌黑的大眼将自己看着,笑笑然的模样像一只小狐狸。回想起童昕刚刚所做的事,脸上一红,顿时没了言语。
小男孩蹭到她身旁,狡诈地眨了眨眼,问道,
“姐姐是他的媳妇吧?要么他怎么能亲你?”
“小孩家家的胡说什么,你看错了”事实就是事实,只能让她越描越黑,话刚说出口就觉得很没底气,只得又坐回桌旁。
小男孩又凑了过来,坐在她旁边的长条凳子上,小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月罂,
“我没胡说,刚刚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姐姐就承认了吧?”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月罂忽然有些疑惑,他的年纪与小虎子小豆子差不多,可却留意这些事,实在有些奇怪。看他爹娘也是老实人,怎么教出这么一个人小鬼大的孩子?
小男孩四下看了看,极其神秘地答道,
“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刚刚那个哥哥。”
“嗯,你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倒想知道童昕还有什么秘密被小男孩当做把柄。
“这个哥哥常来我们家吃面,可是去年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姐姐也跟他一起来了。爹娘猜那个姐姐是他的媳妇,不过也没敢问什么,直到他再次来的时候,我才问了。谁知他还竟给我脸色看,说如果我再胡说就把我不上学堂偷摸溜出去玩的事告诉我爹娘。我一急,怎么敢再说什么,不过哥哥后来答应我,等有了媳妇一定带来。还说他的媳妇一定既漂亮又温柔,心灵手巧,善解人意,孝敬父母又会体贴人,我笑他想得美,他竟然与我打了赌,说是一定有这样的媳妇。”
小男孩说了一通,端起一旁的白水咕噜噜地喝了几口,擦了擦嘴又问道,
“姐姐,你是这样的人吗?”
月罂能想象出童昕说出这些话时的臭美模样,无奈地笑了笑,不答反问道,
“你们俩赌什么了?”
“一块石头。”
“石头?”
“我去找找。”小男孩跳下条凳,匆匆忙忙地跑到棚子里面,从柜子下面拖出一个小盒子,上面已经蒙了一层灰尘,从里面找了半天,才把那块石头找了出来,返回桌旁拿给月罂看,
“喏,就是这个。”
月罂接过那个小石头,左看右看,除了光滑一些,实在没什么稀奇的,想必也是童昕无意中寻了个东西与他打赌罢了。将石头递还给小男孩,又说,
“你们打的赌还没分出输赢,我不是他媳妇。”
小男孩有些闷闷不乐,托着腮在桌旁长吁短叹,看得月罂心有不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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