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221章


“你们打的赌还没分出输赢,我不是他媳妇。”
小男孩有些闷闷不乐,托着腮在桌旁长吁短叹,看得月罂心有不忍,只得又问,
“你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竟然这么想赢他?”
“哥哥用飞刀很厉害,我想跟他学几招。”
“就这个?”
“嗯,就这个以前有伙地痞来面摊闹事,正巧哥哥在这吃面,将他们全打跑了,以后就再没有人来欺负我们家,所以我想跟他学几招,也想亲自保护爹娘和面摊。”
月罂舒心一笑,这孩子看起来有些淘气,不过倒是孝顺。一提到飞刀,她忽然想起自己被那个夏小雅追杀的时候,她用的飞刀似乎与童昕的一模一样。从回来起一直没得空问他,要不是这孩子提醒,她怕是又忘了。
“你放心,等他有媳妇之后,我会第一个告诉你他媳妇的模样,免得他赖账”
小男孩连连点头,这才放心地将石头收回到盒子里。
月罂看着被那妇人擦抹干净的桌面,想起了小男孩的话,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有个姑娘和他一同来过这里吗?也是,他除了性子差些,别的地方都很优秀,这些年怎么会没个相好的?不过说他性子差,他对这些孩子倒是不错的,相信以后找到个合适的姑娘,也会变得温柔一些吧……
童昕心急火燎地来到不远处的一片林子,到了约定的地点之后果然看到一身黑色夜行服的夏小雅。
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她面前,沉声问道,
“师傅在哪儿?”
夏小雅蓦然转身,看到面前站立的熟悉男子,眼睛一阵阵发酸,
“师傅还没找到。”
“你竟然骗我?”童昕声音陡然提高,面对这个同出师门的小师妹,无奈得紧。
夏小雅听他的语气有些恼火,可仍耐着性子,浅声问道,
“难道我想见你一面就这么难?如果不以师傅的名义,你都不能来见我?”一想起他前不久亲自到了赫纳哈族的领地,却不来见她,心里就一阵阵的酸楚。后来又得知他亲自爬下那座山,只为了寻月罂,就更为恼火,为何一个个的都被那女人迷住了心窍?
童昕像是没听出她的怨恼,平淡地说了句,
“既然如此,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夏小雅模仿师傅的笔迹模仿得很像,自己不是一次两次吃了她的亏。刚刚虽然也心生怀疑,可他却不能错过任何一次与师傅相见的机会,只能暂时将月罂留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前来。
夏小雅见他转身要走,忽然向前几步,一下子搂住他的腰,喃喃地说道,
“别走。”
童昕眉间紧蹙,想将她的手掰开,她却死活不放手,又低低地说道,
“师兄,你离开这些年了,难道就一点也不想念我吗?”
童昕不屑地一笑,长身而立,在地面上投下颀长的身影,
“想念?魏海全心全意地对你,你可曾想念过他?”
“我不喜欢他”
“我也不喜欢你。”童昕平淡地回答,又扯开她的手,蓦然转身,蹙着眉将她看着。
夏小雅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刚稳住脚步马上地吼道,
“你骗人,小时候你明明对我那么好都是因为魏海夹杂中间,否则我们早就成了夫妻”
童昕深深的吸了口气,回想起儿时的经历,不免有些黯然,静静地又说,
“你三岁那年,是谁为了一味药在群山中找了几日,将药材带回来后自己却一病不起?你五岁那年,险些掉下山崖,又是谁拉着你的手,与你一同吊在崖边苦撑了大半天?后来的那些年,你白天去镇上卖药材,又是谁整日暗中保护你,为你提前扫清一切路障?你只是被我对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好,忽略了这些年一直默默跟在你身后照顾你、守护你的人,这样的你,还配谈夫妻二字?”
夏小雅脸色发白,没想到这个整日嬉笑顽劣的师兄会这么郑重地说出这么多话,往日里他可是连半句都不愿与她多说。而他说的这些,她自然是懂的,也知道魏海为自己做的一切。只是她从小就将心思全放在这个桀骜不羁的师兄身上,完全将那个人屏蔽。此时听到童昕一句句一声声的逼问,一时间喉咙哽塞,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他竟然说她不配……
第273章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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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石室
童昕漫吸了口气,睨了眼她怔怔的模样,又说,
“你若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该再这么对他”说完转身便走。
“那她呢……”夏小雅声音很低,如幽灵一般,目光中隐含着悲痛,仰着头固执地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步步紧逼,
“她就配谈夫妻二字?你亲自跳崖去寻她,她又是如何对你的?她今日大婚,此时正与别的男人共度良宵,难道还能想着你?你不还是一样喜欢她吗”
童昕脊背僵硬,她的这些反问像一柄柄刀子,一下下戳着他的心。没错,若不是今日发生的变动,她此时该与他洞房花烛才是,而自己呢?怕是还会坐在后山的那个亭子里,与另一个失落的人一同饮酒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冷漠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却多了几分恼怒。
“那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童昕不再理她,快走几步飞身上马,他心思还留在月罂身上,也不知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是否安全。此时没有师傅的消息,心中再无挂碍,低喝了一声,策马而去。
夏小雅站在林子边上,看着马儿踏尘离开,心也像是与他一同飘走了。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她慢慢阖上眼,再睁开时,已少了些先前的悲痛。转身牵过自己的马,沿着小路慢慢地前行。
魏海刚刚站在林子里,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完全,一颗心起起落落,既苦涩又无奈。他们师兄妹三人从小一同练武,很是亲密,但就因为这复杂的情感纠葛,让他与童昕这些年不曾来往。
出于对夏小雅的爱,他有时特别恨童昕,恨他的绝情,恨他一次又一次伤了她的心;但有时又特别感激他,若不是他的冷淡,想必自己根本没有接近她的机会,也许现在真如夏小雅所说的一样,这两人早就结为了夫妻。
一种悲哀油然而生,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难道真的只是搅乱了她的生活吗?看着她慢慢离去的背影,无力地开口唤道,
“小雅……”
夏小雅脚步只是稍稍停顿,继而又机械地向前走着,没有为他停留。魏海苦涩地一笑,调转了马头,向另一个方向径自离开,与她背道而驰。
两个相对而行的人,也许会遇见,也许会擦肩,也许会因心事重重而忽略掉向自己走来的另一个人;而有些时候,即便是两个背道而驰的人,也会在经历了繁华落寞、华灯初上之后,再一次相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当童昕匆匆赶回面摊的时候,面前的惨况令他身子一震,胸口蓦然收紧。
支撑棚子的那几根柱子从中间断裂,棚顶的一部分已经塌了,将下面的两张桌子砸得七零八碎。桌椅板凳歪歪扭扭地四处躺着,煮面的锅也打翻在地,面汤洒了一地。
那对夫妇倒在血泊之中,面色苍白,童昕忙跑了过去,探了鼻息,手指顿时僵住,两人已经没了气息……他惊恐地四下看去,却不见月罂的身影,一时间心提到了嗓子眼,悔得恨不得去撞墙。
“哥哥……”棚子角落传来细若蚊声的呼唤,童昕飞快地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见那小男孩满身是血地蜷缩在一角,目光茫然,定定地看着童昕,忽然间眼泪就掉了下来,将脸上的血污冲淡。
童昕紧走几步将他抱住,勉强压住心口的慌乱,他不能再刺激到这个孩子,只能低声询问,
“究竟出了什么事?”
小男孩缩在他的怀中,不住地颤抖,爹娘临死前的一幕就那么血淋淋地呈现在眼前,若不是他头磕在桌角上昏了过去,那伙人绝不会以为他死了而放过他。
“一伙人……把……爹娘杀了……”小男孩哆哆嗦嗦地回答,紧紧地揪住童昕的前襟,仿佛在抓着一棵救命的稻草。
“那个姐姐呢?”
“被他们捉走了。”
“可认得那些人?”
小男孩摇了摇头,回想起为首的那个男子目光阴冷的模样,又是一阵哆嗦,
“他们不是这街上的地痞。”
童昕深吸了口气,应该就是针对月罂来的了。他从腰间摸出一个信号弹射向半空,尖锐的声响伴随着团团绽放的烟雾在半空中化开。过了不久,几个黑衣人迅速赶来,先后落在棚子外面,见到童昕单膝跪倒,沉声道,
“童公子。”
童昕也没多说什么,将小男孩抱给其中一个黑衣人,吩咐道,
“将那对夫妇好生安葬,照顾好这个孩子,其他人跟我走”
那小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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