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179章


托蕾非常不情愿地开口:「问什么?」
「他是怎么消失的?」
「那边发生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法伊也在想一样的问题,她不会,也不可能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不,我不是问他,是在问你的父亲。」
「他怎么……」
「他怎么在死后消失的?」
法伊咀嚼着这句话。
「我告诉过你了。」
「单纯的事实不够,不如说问题还很多……你应该有想法吧。」
「没有。」
法伊感觉自己名把弗雷恩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真的是觉得托蕾自己有何高见,不会这样说,正相反,是他自己有想法,在找可能知情的人确认。不然的话,光是这么模糊的问法,不会,也不可能得出什么有意义的结论。
太空泛了。
「我自己有个不什么很复杂的想法,应该说,很简单。」他轻咳一声,印证了法伊的判断,「趁着你走神的时候溜进去,拖走尸体,这一过程让你确认不到,就行了,这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做法,不用想复杂。」
法伊不知道始末,所以也无法给出什么别的说法,但单从这句,顺理成章。
「你这么想?」
「对,我觉得这是最简单的看法,而且可能就是有人吸引你的注意力,然后趁机溜进房间动手,只不过,这样有两个问题,其中一个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怎么在不惊动你溜进房间的……你没有说谎吧?」
「没有。」
「这就是问题所在。」弗雷恩摊摊手,朝着这边看一圈,「我走的太急都可能踢到桌子,那边有可能是什么偷看的魔法然后预习过吗?」
「不可能。」
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是法伊开始逐渐明白弗雷恩在说什么,便补充一句:「光是看的话,很难有空间感,所以基本没有一次成功的可能。」
「我同意。」
被弗雷恩看着的阿萨特点点头。
「所以结论也非常单纯,他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在此基础上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他在隔壁的房间尝试过,另一个可能就是……」
他们一开始就知道你们要碰面。
法伊的默念和弗雷恩的说法重合。
「不对。」托蕾反驳到,「他们又不可能计算到我把他给……」
「这不重要,他们可能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做一定的准备,至于决定干什么,完全可能是临时判断的。」
这个弯跳得有些大,结合自己看到的信息,法伊好不容易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就算这样,还是有些不对:「我觉得还是不可能,首先,这意味着他们盯住托蕾的时间早得多,其次,他们当时也不出手。」
「这两个问题可以用同一句话来回答。」
「什么?」
「那时候,我来了。」弗雷恩用拳头锤锤桌子。
「为……什么?」法伊问。
「先前可能是监视,可能是拉拢——别急着反驳,他们可能也没有料到无可挽回,之后由于我出手,加上你突然消失,他们才有所行动。」弗雷恩说,「也许他们开始认为是我带走你们的,后来不是。但总之,我的出现可能加速了这一过程。」
法伊的感觉很微妙。
弗雷恩的推论无非是在说,托蕾的父亲一开始就在与愚者沆瀣一气,这个事实光看上去,还是挺残忍的——对当事人未必,但是对她这个外人而言,没有回旋的空间。
她看向托蕾,后者面无表情,
第150章 消失者(四)() 
「互相盯防对方的死角,不要被无谓的东西吸引你的注意力,秉持一开始的目的,记住,不要分心,确认之后就撤出来。明白了吗,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的,好的,明白了。
克蕾奥诺亚没有立刻说出答案。
她不禁觉得,这个时候的弗雷恩啰嗦到吓人,简直和自己的父王有一拼。
在父王尚清醒的时候。
不,那已经是过去,遥远的过去。
他们同样知道一个事实——克蕾奥诺亚明白事理,也同样知道自己本不应事无巨细的解释,而平常也总是态度冷静,克制,没有一句废话。
现在不一样,很不一样。
而把事实简单的交待清楚之后,又却花上连篇累牍的时间阐述某些磨人的细节,险些让人失去耐性。
「听得到吗?」
「也就是说,我要注意背后,小心背后,盯防背后。」
但她没有感到厌烦。
尽管略有不快,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话本身说几遍都不嫌多,有牢牢记住的价值。
特别是在自己行将铤而走险的时候。
如果问起来,是不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一百个人中有就九十九个会回答,当然要注意。但如果在搜查,或者探险的时候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角落里的暗门,这九十九个人中起码有六十九个会兴奋难耐地冲上去,罔顾可能存在的危险。
而六十九个中,起码有六十个是被现实狠狠打击过一次才吸取教训。
她要不得不成为那三十个——或者更少的人——中的一员。
也没别的办法,记住这种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重复,重复,不断重复——直到其变成一种本能,才能在出现危险的时候,能够在脑海中闪现出重要的这个念头。
「我还是觉得,让你去那里还是太冒险了,但我现在还是没有别的人可以——帮忙。」
从他罕见的,有些犹疑的态度里,克蕾奥诺亚判断,他本来想说的话是「可以用」,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换成这个中性的词汇。
可以理解,怎么想都可以理解,但她也明白,这句话不能说出口。
容易成为话柄,即使在她面前也一样。
「这句话听了几遍,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但既然是你在叮嘱,我会仔细记牢,放在心上。」
「这算什么?」
想象得出他在另一侧皱眉头的样子。
「陈述事实。」
「陈述事实吗,好吧,给个好消息回敬下。」弗雷恩说,「雷吉纳那边问题不大。」
「不大吗?」
「对,至少性命无虞。」
按照弗雷恩的说话风格,问题不大,需要打个折,尤其是性命无虞的话,意味着其他方面不容乐观。
狠狠打击了自己的心情——是暗指他不够谨慎吗?
「也算好消息。」
「……我明白了。祝好。」随着一声轻微的噼啪,那边切断了通讯。
「祝好。」
这句话虽然说出来了,弗雷恩却没有听到。应该祈祷吗?她不太想祈祷,假如神明能够倾听她的意愿的话……
不会有这么顺利的事情
冷静,没有问题,克蕾奥诺亚,冷静,你不是希望他不要再继续罗嗦了吗,现在更好,而且他切断,就是为了避免在最危险的时候,突然出现一点莫名其妙的响动,分散注意力,影响判断。所以其他的意见和判断,都在一开始给出,剩下的,都通过自己思索。
只靠自己。
一开始她还觉得这是小题大作,只不过在门口的时候,才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仰望着阴阴沉沉的天空下略显陈旧的大轮廓建筑,虽然利奥一言不发地紧紧跟在她身边,依旧有一股发自内心的窒息感握住她的咽喉,让发声都有些困难。
多久没有这种事情了?很久,但她不讨厌这种一切都由自己掌控的感觉,一种莫名的亢奋。
是面对未知的不安吗,她再三告诉自己,没事,不会有问题。
没有别的问题,不是死灵法师,你不会看到一堆僵尸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也不会看到渗人的爬虫撑着他们的复眼瞪着你。
唯一可能出现的,是些许血腥味,但只不过是也许。
「确认过了吗?」
虽然之前没什么像样的回应,克蕾奥诺亚忍不住再问一遍。
「没法确认,可能有人,可能没人……」萨尔瓦去旁边问问,回来,摇摇头,一脸不赞同,「我现在叫那些治安官确认好彼此的样貌,也分好组,时刻要盯着彼此。但最重要的还是你这边,他们不会妨碍你的行动,但你真的要一个人……」
「人越少越好。」她心平气和地陈述着。
显而易见,愚者的一个特点就是突出的应变,极快的反应,以及趁火打劫的能力。
换言之,乱战,制造混乱,利用混乱,了结混乱。
处理起来也很棘手,人一多,就有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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