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世界》第65章


“上面还有人?”另一个警察问。
“下来吧,艾米丽!”
艾米丽招了招手。之所以滞后,是因为她突然发现,雕像表面附着一层淡淡的白色晶体。这些晶体很小,不太容易看出来。她用手指轻轻沾了一点,在舌头上尝了尝。艾米丽皱起了眉:味道发苦,但总的来说,是咸的。
盐?
艾米丽带着疑惑回到地面。因为她的青春美貌,两名警察都不禁多看了两眼。汤姆说:“这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高个警察点点头:“你们公司负责维护自由女神?”
“没错,合同签到两年后。您是说”
“跟那个没关系。”警察摆摆手,“从昨天到现在,你们一直都在这里?”
“怎么可能?”汤姆笑起来,“我们今天上午才接到通知,过来进行维护的。”
“别的时间呢?”
“这您大概要问安保部门。说实话,没人会整夜守着她,这尊雕像实在太大了,哪个也偷不走。”
两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显然,他们之前已经做过相关调查。找维护公司问话也不过是例行公事,没抱什么希望。
“发生了什么事?”艾米丽问。
如果是汤姆询问,大概得不到回答。但面对美女,对方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高个子警官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一台ipad手持电脑,在上面显示了一张照片:
背景是漆黑的夜空,纽约州的灯火闪耀如银河。巨大的自由女神沐浴在金色的火焰中,双眸蕴含神光,正从基座上腾空而起。
“电影剧照吗,这是?”汤姆愕然。
“我不确定。”警官说,“这是在自由摄影师卢卡斯的遗物里找到的。卢卡斯,你们知道这个人吗?”
“那个‘纽约之耻’?当然。你说他死了?”
“他的船沉了,昨天晚上。”警官点点头,“我们在海底打捞到了一些残骸,还有他的尸体。就像被巨型锻压机压过一样。幸运的是相机没坏,那玩意儿太好了,居然还能防水。”
“就在这个地方?”艾米丽指了指上湾附近的水域,“怪不得,今天早上我看到了警方的一艘拖船。”
“没错。”
“您的意思是,他被自由女神跳下去踩死啦?”汤姆拼命忍住笑,用力咳嗽了两声,“抱歉。”
两名警官面露不快。他们也不相信这件离奇怪事。但职责所系,又不得不将自己都认为愚蠢的问话进行下去。
“这可不是开玩笑。我们还接到报告,说今天凌晨有人听到巨大的响声,还有一艘船差点被波浪掀翻,船上的人都看到了巨大的水花。”
“好,不是开玩笑。您问吧。”汤姆板起脸,让笑容在面皮下面酝酿。
“你们刚来的时候,自由女神身上有水吗?”
“没有,一滴也没有。”汤姆抬头瞧了瞧,“警官,就算她真的下到海里洗了个澡,也早就干透了。您知道,今天的太阳究竟有多毒。”
“就这样吧。”高个警官耸耸肩,“谢谢你们的合作。出于保密条款,请不要把询问的内容向外透露。”
“嗯,不要透露。”另一名警官强调了一遍。不是因为什么狗屁保密条款,而是怕由此让纽约警局贻笑大方。
“当然。”汤姆很配合地回答。但他面皮发紫,很显然,强忍笑意对毛细血管造成了很大压力。
目送着两名警官回到快艇,汤姆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我的天我我一辈子也没这么开心过!听到了吗,艾米丽?刚才的话简直”
汤姆止住了笑。他发现,艾米丽一点想笑的意思也没有。
“盐”他听到女孩儿低声叨念。
“你说什么?”
“神像上到处是盐,你没发现吗?”
“海风里总会夹杂着一些。遇到金属冷凝,附着在上面,这很正常。”汤姆不以为意地回答。
“不应该这么多”
“听着,别去找麻烦。”汤姆告诫,“一旦纠缠进去,公司会受到牵连,这关系到今后的合同明白吗?”
艾米丽没有回答。一阵风吹来,一头金色的长发向后飘动。突然,她皱了皱鼻子:“你闻到了吗?一股臭味是硫黄的味道。”
“没有。你怎么确定是硫黄味儿?”
艾米丽摇摇头。对这种味道,她实在太熟悉了。从懂事起,家里到处充满了这种味道,父亲对炼金术的狂热直接导致了母亲的离去。
“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了吗?”艾米丽抬起头,“我突然有些急事,想要处理一下。”
现在的年轻人。汤姆摇了摇头。
'第二章七哲人'
一辆两厢雪佛兰正飞驰在韦拉扎诺海峡大桥上。道路畅通,一根根粗壮的斜拉悬索从车窗外飞快掠过,宁静的海湾闪烁着迷人的晶蓝。
克劳福德正在开车,黑猫懒洋洋地趴在后座上睡觉。他们刚刚离开布鲁克林区,打算前往斯塔滕岛。那是一个环境优美的岛屿,面积是曼哈顿的两倍,人却少得多。克劳福德打算带苏朗参加一个名为“七哲人”组织的秘会。
“名字来源于一个传说。”克劳福德说,“在十七世纪,法国国王路易十四派了一个人去东方寻找宝藏。那个特使在土耳其的酒馆里遇到了一个人,声称尼古拉勒梅依旧活着,并且和几个哲学家组成了一个‘七哲人’的组织。要知道,那时候尼古拉应该有三百岁了”
“于是你们用了这个名字。”
“没错,尽管这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克劳福德笑了笑,“但你知道,那是我们的梦想。”
“我以为你会带我去美洲选民行会总部。”
“总部在芝加哥。会长喜欢公牛队据我所知,纽约就我一个选民,其他人不喜欢这里。而我留下,只是因为炼金术。”
苏朗点点头。他感觉有些气闷,打开了副驾驶的车窗。海湾的风吹拂进来,却令他眉头一皱。
依旧是硫黄味儿,比昨天更加浓重了。
“这味道糟透了。”苏朗说,“难道是你的实验室把整个纽约都污染了?”
“奇怪。”克劳福德闻了闻,“真的有硫黄味儿。这可太奇怪了。”
“我一下飞机就闻到了,以前不这样?”
克劳福德摇摇头。这时,大桥尽头似乎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七八辆车扭曲着堆在一起,彻底堵死了出口。
“老天,连环车祸!但愿没什么事!”两人下了车。马上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那些车辆只是轻微追尾,但人群却异常激动,吵成一团。
那些人越吵越激烈,有人甚至当场动起了手。苏朗和克劳福德不可思议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人们。
“到底怎么啦?”克劳福德叫起来,“先生们女士们,纽约可是法治社会!”
一个身穿白衬衫、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扭过头。他看上去也许是个曼哈顿的股票操盘手,但此刻,却成了一头两眼通红的公牛。
“滚蛋!死老头儿!”他怒吼着扑上来,挥拳砸向克劳福德的鼻子。
苏朗一把抓住中年人的手腕,微微用力,骨骼传来“咯咯”的声音。这会很痛,一般人无法承受。他曾用这一手制服过抢劫火车的悍匪。奇怪的是,那名中年人恍若不觉,张开白森森的牙齿,朝着苏朗手腕上咬过来!
“疯子!”苏朗吓了一跳,手一扬,将中年人甩了出去。他的后脑撞在坚硬的路肩上,昏迷了过去。
“这些人都疯了吗?”克劳福德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后面的车越来越多,堆积在大桥上,尖锐的喇叭声刺破耳膜。越来越多的人走下来,围观或者解劝,但毫无结果。被阻挡的怒气找不到宣泄口,居然有人冲入战团,打算用拳头捍卫秩序。
越来越乱。开始只是十几人,渐渐变成几十,乃至上百人的混战。韦拉扎诺大桥变成了斗殴场,到处都是愤怒的吼叫以及肢体碰撞发出的钝响。
“先离开这里!”克劳福德招招手,黑猫从车里一跃而起,跳上他的肩膀。克劳福德抚摩着它的脊背,黑猫好像一个烈日下的雪人,迅速坍塌下来。它变成一个小巧的猫形吊坠,挂在克劳福德的脖子上。
两人穿过混战区域,所有扑上来的暴民都被苏朗瞬间击倒。就这么徒步走出一公里,他们才停下脚步。身后,数不清的车辆和人聚集在桥头,形成一个巨大狂乱的旋涡。
“这些家伙就像中了邪!”克劳福德表示无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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