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谣》第77章


陆英仿若什么都听闻不见,对卿珩不理不睬的,自顾自的使了术法离开。
卿珩眼睁睁的看着陆英的身影向上飘去,顿觉无力感满布全身,不过一会,卿珩便被周遭的水彻底淹没。
卿珩猛地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做了个梦。
天已经亮了。
她伸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脑门上冷冷的尽是汗,她将手伸进袖子半晌,也没找到锦帕,只好拿袖子将就着擦了擦汗。
昨夜里她好像又做梦了,自从昆仑山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卿珩的日子,每一日都似乎不甚寻常,夜里做过的梦,虽说不是那么的清楚,但她却也记得,自己碰到了陆英,她一时间有些迷茫,记得陆英说过,叫她一有时间,就去少华山上看他。
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义,还是只是个梦?
她想了一想,却还是决定决定先去一趟少华山,亲眼看看陆英,他没事她才能安心。
她匆匆忙忙洗漱过之后,跑去了后山的药坞。
医仙秦艽倒是起的早,卿珩去时不过卯时,秦艽已经采了药草回来了。
卿珩见他在收拾药坞前晒草药的架子,上前说道:“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秦艽闻言吓了一跳,之后迅速的转过身来,看到卿珩时,却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卿珩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说道:“我要出去一趟,或许需要用些术法,所以想叫你帮我看看伤口碍不碍事,还有,我想找你讨几株帝屋草。”
秦艽望着卿珩,有些惊讶的问道:“帝屋草?怎么,你如今还受着伤,又要去少华山吗?”
卿珩有些紧张的说道:“昨夜里我像是做了个梦。”
秦艽一笑,说道:“我以为怎么了呢,做梦而已,世人都会做梦的,你梦到什么了?”
卿珩回忆梦中的场景,说道:“是个噩梦,我梦到我周遭都是水,将我困在了中间,动弹不得。”
金乌一族属火,水是忌讳,卿珩做的梦与水有关系,莫不是近期会遇上什么*烦吧。秦艽想到此处,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卿珩,见卿珩脸色似乎不大好,忙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卿珩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怎么了?”
秦艽连忙说道:“你将手伸出来,我为你把把脉。”
这是秦艽第一次用术法给卿珩号脉,他将手搭在卿珩手腕上,之后抬头认真的瞧了卿珩一眼。
秦艽神色十分的复杂,他紧盯着卿珩半晌之后,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拿开,有些不自然的冲着卿珩笑了笑,说道:“我刚刚瞧仔细了,你,你身体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使用术法的时候,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还是要小心些。我等下将帝屋草给你送过去,你先回去吧。”
卿珩答道:“那好,我先走了。”
秦艽笑着点点头。
卿珩离开药坞之后,秦艽的脸上渐渐失了神采,他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他在一排药罐子里找出放在后面最不起眼的一处角落里的巴掌大的瓷瓶,将它拿了起来,将木塞拿下来,倒出来几粒乌黑的发亮的药来,找了块帕子,将几粒药丸包起来,揣在怀里,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卿珩前脚刚到了枕霞居,秦艽后脚也便跟着来了,他在中庭外的长廊徘徊半晌之后,终于下定决心,绕过枕霞居,去了圣尊的寝殿。
秦艽进去时,圣尊正拿着从西王母那儿新得的一副翡翠玉盏把玩,嘴角一直带着笑,看来心情不错。
秦艽见圣尊太过于专注,没发觉到他来,忙上前行礼说道:“圣尊,小仙有要事禀告。”
圣尊这才瞧见弯腰站着的秦艽,她小心的将手中的翡翠玉盏放在了案上,说道:“是秦艽,怎么了,过来坐下说吧。”
第七章 神女一梦(2)() 
圣尊微微点头:“医仙说的是卿珩?她怎么了?”
秦艽吞吞吐吐道:“是,小仙为少主号了脉,发现”
圣尊问道:“你要说什么,尽管说。”
秦艽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站起身来,凑近圣尊旁边,附在圣尊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才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
圣尊脸上表情却没怎么变化,只静静的沉默了半晌,之后,她回过头来,对秦艽说道:“我知道了,你辛苦了,若有功夫,将药给卿珩送去,余下的事情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秦艽点头应了,说道:“小仙知道了,小仙这就去枕霞居。”
圣尊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拿起手边的翡翠玉盏瞧了起来。
半晌之后,秦艽满怀心事的到枕霞居,他抬起手来,想要敲一敲半掩着的门,却犹疑的迟迟下不去手。
卿珩正在收拾东西,听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朝门外喊道:“谁啊?进来吧。”
秦艽挤了笑走进去,目光落在鼓鼓的包袱上说道:“怎么,这么快便收拾好了?”
卿珩抬眼瞧见秦艽,丢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来招呼秦艽在殿中石桌前坐下,之后自己也在石桌前坐了下来。
秦艽说道:“是这样的,我刚刚看了几眼后山的药草,发觉帝屋草所剩不多了,而且后山仅有的几株帝屋草,如今也尚小,入不得药,去少华山的事情,我想你还是先放一放吧。”
卿珩闻言,有些惊讶:“怎么,你是说后山没有帝屋草了?”
秦艽只点了点头。
卿珩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我是去不得少华山了,这可怎么办?”
秦艽说道:“你且在山上等上几日,我会去别处帮你找一找,应该也能找到的。”
卿珩说道:“那好吧,就依你说的办。”
秦艽点头说道:“我刚刚为你号脉时发觉你身体有些虚,这几日是不是觉得没什么力气,做什么事情时,都有些力不从心?”
卿珩揉揉额角,说道:“是有一些,不过,也不是很严重,怎么了,很要紧吗?”
秦艽说道:“这便是我接下来要同你说的话了。你最近几日不能使用任何的术法,要好好的静养,你之前受伤致使根基受损,如今,不能再轻易消耗自己的术法了,你若是实在担心陆英,便叫鲤赦去少华山瞧一瞧。”
卿珩闻言,大失所望,问道:“那你刚刚在后山的时候,为什么没说?”
秦艽一惊,抓耳挠腮道:“当时我当时一直想着帝屋草与陆英的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你离开了后山,我才想起来,这才匆匆忙忙的跑来这里同你说。”
卿珩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秦艽所说。
秦艽随即将怀中的手帕拿出来,放在桌上说道:“这个是我早年间制出来的药,里面有许多名贵的仙草,它对你的伤有很大的疗效,你将它吃了吧。”
卿珩迟疑的接过秦艽递过来的药丸,见它其貌不扬,问道:“真的有用?”
秦艽说道:“那是自然的,怎么,你像是不太信得过我医仙的医术?”
卿珩一听这话,自然不敢再问询什么,连忙说道:“你是我半个师傅,我的那点医术也是你教的,我自然知道你医术超群,又怎么敢质疑你的医术?”
卿珩说完,将手中的药丸吞了下去。
秦艽忙道:“这个药吃下去之后,会有些困,你先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时,我保证你精神倍增!”
卿珩脑中一片混沌,渐渐觉得手脚上没有任何的力气,整个人像是置身于一片茫茫的雾中,不一会儿,便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坐在一旁的秦艽这才靠在椅子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冥界
追风使自从昆仑山回来之后,就有些心神不宁。
他一回冥界,便去了自己的住处,将手中提了一路,还沾着血的剑扔得远远的,手忙脚乱的换了件衣裳之后,便急匆匆的跑去了祭司殿。
祭司殿中空无一人,听侍奉说,大祭司一大早便去了凡界,至今未归,至于他去凡界所为何事,众人却是一概不知。
追风使微微颔首,想了一想后,走了进去。
他到处张望了几眼之后,缓缓的踱到大祭司处理公务的书案前,在案上瞥了几眼,却瞧见了一块皱皱巴巴的锦帕,锦帕背面朝上,又折叠了起来,所以上面写了什么,看不太清楚。
追风使看到锦帕时,心中一动,以他对大祭司的了解,他从来不将无关于冥界公务的东西放在书案上,可这么一块皱巴巴的锦帕,上面能写些什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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