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原配》第88章


宁王猛地挑一下眉,玩味地看着她。
她低垂着头,看起来娇美柔弱。若不是两位王爷在,只怕她早已抬头挺胸,把方氏母女骂个狗血淋头。
这母女俩人心毒至此,她敢肯定,郁亮会瘫倒在榻。除了其它的原因,还有一个必定是逼她回将军府。
她们是打算釜底抽薪,孤注一掷。
所以即便是两位殿下在场,她们也要坚持留自己过夜。
方氏脸色变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这死丫头如此敢说。居然能当着两位王爷的面,揭自己的老底。
若是今日不能把死丫头留下来,下次就没有机会了。
她低头垂泪,实则飞快地盘算着。
郁霜清心下大急,若是放死丫头走,所有的计划都白白浪费。人心势利,沈表哥最是墙头草,若不是母亲许下重金,只怕这次他就不会配合。
再等下次,不知又有什么变故。
“慈妹妹你好狠的心哪!你只顾着婆家,难不成连娘家都不要了吗?”
郁云慈抽泣声渐大,什么娘家?要不是碍着有人在,她真想抽郁霜清两个嘴巴。哪个娘家人千方百计想陷害出嫁的姑娘?
“那我就留下来吧。若是侯爷震怒,一气之下休了我我”
演戏谁不会。
她都把事情说得如此严重,若是留宿会被侯府休弃。要真是顾些脸面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强留她。
但郁霜清已是不管不顾,闻言大喜,就要来拉她。
方氏呆愣着,像是吓到了。
“慢着。”贤王出声,“郁将军病情已稳,景夫人便是先回府一趟再来探望也不迟。若真是因为留宿娘家,害得他们夫妻反目,分道扬镳岂不是罪过。”
“正是,不如让景夫人先回去,待与景侯爷说明缘由夫妻二人一起登门,更显孝道。”
宁王跟着帮腔,郁云慈心头大喜。
这下,端看方氏母女要不要脸了。
郁霜清不想放手,方氏已经权衡好,低声道:“是臣妇想岔了,只想着留下慈姐儿,给自己当个主心骨。没有想到她现在是景家妇,自是要以景家为先。”
“慈姐儿,你不怪娘吧?”
“不怪。”
“如此,告辞。”
宁王先抬脚,走在前面。
贤王不放心,看郁云慈跟着离开,才不急不慢地先她一步。
出了将军府,各自分开。
她正要上马车之际,宁王恰巧从马车边经过。
桃花眼眨了眨,用扇子遮住唇形,压低声音道:“今日本王相帮,景夫人要如何还情?”
他离得近,近到能清楚闻到他身上的脂粉味。不知是从哪里沾的,奇怪的是并不刺鼻,也不难闻。甚至淡雅宜人,很是清爽。
明明是贤王先出言帮忙的,他不过是跟着附和。现在把恩情全归到自己身上,真是有些不要脸。这话,她当然不能说出来。
“臣妇感谢殿下,实在是不知如何回报。若不然,臣妇给殿下磕个头?”
宁王唇翘起,桃花眼里闪过利光。
这妇人,当真是个狡猾的。
他收起折扇,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这么聪明的脑袋,若是磕破了本王会心疼的。”
“”
登徒子,竟敢调戏臣妻!
她心里骂着,脸上一片懵然。
宁王又眨了一下眼,桃花眼笑着,潇洒地离开。
她长舒一口气,暗道宁王真是明明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非要装成浪荡子的模样。这天家的龙子凤孙,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那边贤王恰巧望过来,眼神疑惑,二皇兄什么时候与景夫人交情好了?
他走过来,担忧地问:“景夫人你没事吧?”
她无奈叹息,面露茫然之色。“臣妇没事,只是臣妇太过愚笨,竟然听不懂宁王殿下的话。”
“听不懂最好,景夫人不用放在心上。”贤王说着,小大人般地背着手离开。
皇家的子孙,全是人精。
她感慨着,快速钻进马车。
好茶() 
马车行驶起来;不想又被人在半途拦下。
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似乎古人极喜欢截马车;或许她运气特别的好。但凡是乘马车出门;就一定会途中被人拦住。
这一次又是谁?
左四的声音传进来;却原来是久未想起的陆环佩。
照理说;杜氏母女现在应该在京外的陆家。就算是与沈绍陵订下亲事;理应在陆家待嫁,怎么还在京中晃悠,莫不是还对侯府心不死?
传画已掀帘出去;简单询问。
马车里的郁云慈听到陆环佩的声音,原来是为那嫁妆而来。侯爷曾许给杜氏母女一副嫁妆,陆环佩是想来讨要嫁妆。
“表嫂;环佩谨记男女大妨;不愿登门见表哥。也是今日赶巧,能在这里遇到表嫂”
她心里嗤笑;什么男女大妨;陆环佩说这句话;真是笑掉大牙。一个千方百计想爬床的表妹;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礼数。
怕是之前被侯爷下了脸面;抹不开面子进侯府,所以才故意堵她。
“此事我已悉知;你把如今的住处给我,我到时候派人送过去。”
“不敢劳烦表嫂派人;环佩定当亲自去取。”
郁云慈没有在此事上与她过多争论;传画进来后就命车夫继续前进。
回到侯府时,景修玄还没有归来。倒是庭生带着几个侍卫正要出门,看她全须全尾地回来,如释重负。
她心下感动,庭生的架式明显是去将军府接自己。见她安全回来,他朝几个侍卫挥了一下手,侍卫们散开,各自归到自己的位置。
“师母,师父临时出京,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侯爷离京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她莫名觉得有些苦涩,侯爷确实没有与她交待的必要。她不是对方真正的妻子,他出门公干,又怎么会与她细说行程。
庭生观她面色,道:“师父必是怕师母担心,所以才瞒着没讲。京郊玉贞观匪徒扮成道士,为祸一方。陛下震怒,命京外各县彻查当地山林。不想果然在京外两百里外的虎圩峡发现了山匪的踪迹。师父正是奉旨出京剿匪,恐怕得有好几日才能回京。”
原来如此。
她只道太平盛世,不想京外两百里外都能有山匪为祸。可见古代危机重重,她一个女子,想要独身在外生存,怕是极为艰难。
也罢,本就打算做个看客,还是窝在豪门内宅。坐看京中锦绣风云,享享异世安乐吧。
侯爷不在家,将军府那边总得要再寻个妥当的法子。
将军府不能再去,今日有宁王与贤王两位王爷做保,她才能顺利脱身。若是仅她一人,只怕方氏定会撕破脸皮,无论如何也要强留她。
一想到对方的打算,她即惊又怒。
刚穿越而来的那种危机感重新冒头,尤其是侯爷不在身边,她突然觉得无所依靠。那个男人虽然为人冷清,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的主心骨。
送走庭生后,她便回屋换上素色的衣服,闭门不出。
夜里,采青请了大夫,大夫一夜被唤进侯府三回。下人们都知道,自家夫人因将军病重一事,伤心到卧病不起。
第二天,将军府没有动静。
第三天,杜氏和陆环佩登门,她没有起身。那副嫁妆早已备好,是侯府管事经的手,一应规制都按照陆环佩的身份来。
杜氏母女想来探病,被传画挡回去。她前两日装高热发病,现在以高热过后起风疹能传染他人为由,杜绝了一切想登门的人。
但并没有拦住成冰兰。
成冰兰是她的长辈,又是带着成国公府的慰问而来,硬闯进她的屋子。
两人隔着纱帘,坐着说话。
成冰兰问候了几句,就要起身掀开帘子。
“七姨,我这一身都起了风疹,若是传到你的身上,云慈的罪过就大了。”
“没事,我自幼研习道经,长在山中,自是跟师父学过不少治病救人的妙方。寻常的病症难不倒我,反倒是还能给你开上方剂,让你早些痊愈。”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她再阻拦恐怕就说不过去。她索性由着对方掀开帘子,故做害羞地低着头。
便是低着头,脖子上的红疹已经让人触目惊心。
成冰兰眯起眼,这死丫头居然不是装的。
郁云慈防着方氏母女,怎么可能弄假来骗人。身上的红疹自然都是真的,却不是能传染的风疹。
她很感谢自己的专业,让她很随意就能在园子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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