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养成记》第131章


方志学显然也被官课取消这件事烦扰的不行,喝了一声。“你们两个人都不愿走是吧,罚站去!”两人默默看了对方一眼,撒腿跑了。
廷英阁里,张朋端着茶,瞄着外边的动静,见提学官走远了,这才转过头和韩冰挤眉弄眼。“山长,伯翎去哪了?”
“怎么,让你给我倒个茶不成?”韩冰翻了一页古籍,头都不抬。
张朋笑嘻嘻将茶放下。
“您瞧,这世上还是有伯翎做不到,我能做到的事吧。”
韩冰正色说道:“我不管你怎么赚钱,你挑些精通制义的学生去潇湘府拜会学政司,集结三科墨卷出版,在坊内找些名家选文另做旁批,留在潇湘府,给我看看这虚天观的戏文要唱哪一出了。”
以岳麓书院的名义集结出版课卷,是张朋想都不敢想的财路,欢喜疯了。
这边,肖伯翎在回山的路上,向白明简说明了韩冰的意思。“岳麓山院这些日子不会太平,你去潇湘府参加府试、院试,随监院大人一块离开,暂时不必回来。”
杨琳不解,问道。“我为什么也要跟着走?”
“山长说你的字太丑,看着心烦。”
“”
阿措看着肖伯翎,肖伯翎对她幽幽叹了口气。“你就更得下山了,今天这事,我都不知是可畏还是可怖。”
夜渐深了,张朋在书院门前终于等到了肖伯翎。
“肖书办,你给我说个实话,白明简究竟是个什么人,他已是潭州县的县案首,童试早算过了,山长何须还要他再过院试?”他欣喜之后,又显得忧心忡忡。
“山长的关山弟子,自然不只是要连中,小三元也得有他。”科举制度中童生参加县试、府试、院试,凡名列第一者,称为案首,一人连得三案首为小三元。连得乡试解元、会试会元、殿试状元者为。
张朋被肖伯翎的口气给吓住了,古往今来科举出仕,从没有一人实现啊。
“白明简他有这个本事吗?算他有,他有那个运气吗?我凭什么得等他府试、院试通过才能回来?他要是过不了呢。”张朋气急败坏道。
第117章 杨琳晕船的悲伤() 
潇湘府自古至今人杰地灵;到了当朝;更有文人赞道“惟楚有材,于斯为盛”。它坐落在湘水的中段;在山海经中山径言湘水“帝之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渊。澧沅之风;交潇湘之渊”潇湘府便处于湘水与潇水的交汇处;故因此得名“潇湘府”。
岳麓书院的学生乘水路前往潇湘府,其中人选由张朋亲自挑选。他选的有三类;一类是当地乡邻的优秀学子;一类是出身显赫的贵胄公子;再有一类就是任劳任怨的贫寒学徒。他的选法聪明,带着一些人探亲交友,带着一些人出山游玩,再带着一些人到书坊干活,总共带了十五位学生前往。
眼看着明日就要到达潇湘府,他这张脸愈发愁眉不展。
他苦着脸对着两个小孩子。
“白明简,你把我打晕了吧,我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杨琳的眼睛直翻白眼。他是北方人;从没走过水路,晕船晕的都快把胆汁儿吐出来了。
“监院大人,我从没见过有人晕的这么厉害。”
在船舱中,白明简为难地看着监院张朋。
张朋本应该是跟着那些学生在夹板上吟诗作对;逍遥快活;结果被白明简劫持在船舱中;看了杨琳半日呕吐,弄得他都快吐了。
“你们的意思是,坐着后边的小船就不晕了?”张朋实在不想看下去。
白明简和杨琳认真地点了点头。
在傍晚,舫船停在岸上,曹文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夹板上,看着白明简扶着杨琳提下包袱去了后边的三撸船。他不解着回到船舱,问其他学生:“这几日后边跟着的三撸船,住着的是谁?”
监院张朋任由这船跟着,却并不向其他学生解释原因。曹文贺凭着岳麓书院的资历和当地的出身,协助监院管理学生,原本欣喜自己得以重任,但看着白明简、杨琳也在队伍之中,他有点不痛快。而且这几日他偷偷观察发现,监院大人似乎和白明简的关系更亲近一些。他抓心挠肺的难受,监院大人什么时候开始考教学生的学问了,每天都要问白明简功课,竟比山上的肖书办更要忧心。
而就在这个晚上,张朋偷偷摸摸上了三撸船。
他一掀门帘,差点没叫出声来。“快快住手!”他看见一名少女手里拿着一柄尖刀,拿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就要撬开杨琳的牙关。
“他是当朝翰林掌院杨学士的孙儿,你不敢谋财害命!”张朋惊慌失措,对着阿措大喊大叫。
阿措呆了一呆。
过了一会,张朋才终于弄明白阿措是熬了一碗浓稠的薄荷生姜汤,用来给杨琳止吐用的。他望着三撸船上的三个小孩子,把眼光都聚焦给了阿措。
阿措显得甚是无辜,但他更是无辜。
就在临行前,他分别被韩山长和肖书办叫到私密处,嘱咐了另一桩事情。若说此次潇湘府之行,上天眷顾白明简连中小三元,是登天难事。那么照顾眼前这个少女,对自己来说更是匪夷所思了。
这位叫做阿措的少女,在韩山长的说法里,是他的重孙女,而在肖书办的说法里,是他的女徒儿。
而他第一次见到阿措时,阿措向他行奴仆之礼,介绍自己是白明简的婢女,张朋素来精明的头脑被扯的稀里糊涂。
他这些日子将阿措单单放在三撸船上,眼不见心不烦的消停几日。这日他被白明简和杨琳两个小子闹腾不过,准了他们搬在三撸船上。
在船舱处,他们的包袱都未展开,似乎都还守礼,但船舱到处都散发着一股生姜刺鼻的味道。
他养尊处优惯了,一刻都不想待着。
“这丫头是哪个山头下来的。”他捂着鼻子,看着阿措的装扮心里腹诽道。她将裙裳束了一圈,袖口挽在胳膊上,极是干练利索,在昏暗的灯光中,她的目光和刀上的冷光一般晃晃亮亮。
“都城之中,没有山上自由。不收女子,明日你待学生们下船后,只在这船上待着,本院另想办法与你安排住处。”
“你上岸之后更不得和白明简、杨琳二人厮混,以免污了岳麓书院的名声。”
说完这话,张朋自个都觉得荒谬,何时轮到他为儒家卫道了。可是白明简紧紧握着阿措的手,实在太过扎眼了。张朋吐沫纷飞说了小半个时辰,见阿措也没个反应。他始终拿捏不好阿措算个什么身份,慨叹了几句“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头昏脑涨地走了。
“少爷,你捂着我的手做什么,我真觉得杨琳说出了个好办法。我打晕他,咱们也能省点心。”阿措的手挣扎着抽出来,两眼放着冷光,作势就要做手刀往杨琳的脖颈砍去。
“你别欺负他了。他吐了这么多次,你说这会不会身体失水的厉害?”白明简扶着他,又到船头吐了。
杨琳恢复了些神智,又忍不住大哭起来。“表妹要许配人家了,表妹就要嫁人了!”
白明简和阿措齐声声叹了口气,这家伙果然又来了。
杨琳晕船是真,但失恋更是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伤心难过愈发严重了。白明简看护他晕船倒是尽心尽力,却实在是熬不住杨琳的悲春伤秋,这一日终于向阿措求救了。
然而阿措在这方面,也不比白明简聪明多少。
“说到底,都是你在获鹿城惹下的祸事!”杨琳突然指着阿措的鼻子,大喝了一声。
“元贞贞要嫁人,干我何事?”阿措被骂的莫名其妙。
“要不是你混账让她一眼看上,她能被舅舅舅母送回白玉京吗?”杨琳半晕半醒之间,不知哪来的勇气把阿措噼里啪啦大骂一顿,说着说着愈发难受委屈。“你以为我愿意去山崖处吹冷风吗?”
阿措哑火了,她其实都不太记得元贞贞的样子了,看着白明简,心想为啥一表人才的少爷没被她一眼瞧中。
而白明简在一旁惺惺相惜,似乎很了解杨琳为什么心怀情伤,她实在是哭笑不得。
“这日子没法过了!”她捂着额头。
就在这时,杨琳的胃部又开始翻腾,抓着白明简,跑去船尾吐了。她走了过去,偷偷将手刀祭了出来
杨琳瞄了她一眼,抱着船尾,哭得泪如雨下。
阿措终于认输了。“别哭了,我解决,算是给你赔不是,行不行?”
杨琳看向她。
在昏暗的灯光下,阿措措词,白明简润色,杨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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