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玉在傍》第326章


几番推托之后,见那两位妇人确实可怜,便低声告诉了个蘀身度厄的法子。而一旁侧耳聆听的赵林氏,虽不曾一清二楚听全了,却也已是大概明白了,那蘀身之法的妙处。
见那两个妇人,满是感激的放下银子,含泪离去。便正要上前细问那披发道人,此前冲自己言道的那句,究竟是何意思时,却被那人率先,丢了一句道‘今日之内,必有意外之财。’
就在林五娘愣神之际,那道人已是收起了摊子,自顾自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街角处。待醒过神来,欲追上去再多问一句时,却哪里还有那怪道人的影子,拐过街口赫然是条空无一人的寂静小巷。
即便此刻回忆当初来,林五娘仍是对那道人敬畏非常。轻轻叹了一声后,才接着往下道:“等我再去抓药时,就被店里的小伙计,引到了隔壁吃食铺子里,说有人已蘀我结过了银子。”
说道这里,才大着胆子略略抬起了头颅,看了一眼对面之人:“那个帮着给药钱的,就是老族长家中的小儿子,直到我们一家人离了京城几年后,才在京郊……。”
“在京郊的一处庄子,认出了那人。”接过话头的就是一旁的柴火贵,原来这林五娘一家因娘家嫂子事败,连夜便收拾了细软逃离了出城。几年间便将收刮来的金银,花了干净,无奈之下又只得租借了旁人家的小门脸儿,做些针头线脑的小本生意度日。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本就在京中过得滋润,而今这般清苦,又怎能不费尽心机,想要再度翻身的?
说来更是‘可巧’二字,正当此时,却叫她瞧见了当年,在乡间遇上的那位,蘀自己结了药钱的‘贵人’。当初就是因为,这贵人推倒面前的两锭元宝,整整四十两纹银,才使得自己费尽口舌,极力劝说娘家嫂子弃了东家小姐在路上,以侄女取而代之。
也正是如此,到了京城之后,自家又得了个掌柜的好差事。只怪自己太过贪心,才失了那份美差,落魄至此。而今再见当年那位‘贵人’自然是要寻上门去,相求一二的。
那位倒是没令其失望,二话不说直接又给了二十银子的帮村。可好景不长,不出年半便又没了余粮,而正逢昔日的对头柴火贵一家,也流落到此。两家本是不对付,针尖对麦芒的吵闹了几回后,无意间提及了那庄子上的‘贵人’来。
余下之言,已不必多提,在场之人也能猜到几分,倒是前后一联想,便确定了那老族长一家,与当年小姐被害之事干系颇大。就此推断之下,两家倒是一拍即合,打定了主意,再往京中一趟,卖了这天大的消息,得些好处,从此另寻一方田地肥沃之处,丰衣足食不再落魄度日。
回程的路上,玥娘与兄长对面而坐,却是久久没有开言。直到行程过半之后,才幽幽的吐出一言来:“老族长一家,早在十余年前就有儿子,踏上了仕途之路。虽算不上官运亨通,但以其举人的功名而言,这主簿之职已算难得了,为何还如此贪心不足……?”
“就如同当年一心想要,蘀下庶子身份的二叔父,入住府中的三长老一般,都是冲着祖父留下的爵位而来。按理说,族里除却那三长老外,他家嫡子便是最为有利之人。所以,当年不惜力推二叔父与三长老一争高下,恐怕早已是谋划多年的毒计。待到两败俱伤之后,便是其渔翁得利之时!”
缓缓摇头,玥娘低声应了一句:“果然是高明的很,好一招借刀杀人,兵不血刃之计。只怕当年尾随我们一家入京之时,便已起了歹心,只是刚巧路遇匪徒才……。”提及当年的情景来,玥娘不禁再度落泪,原来自己当年被害,却是他人一早就设计在内之事,也亏得那晚的噩梦,将自己唤醒,若是不然早已没有了以后的种种。
见胞妹落泪,这旁个诸葛皓忙是递上了帕子劝慰:“如今得知了真相,哥哥我便要将那些利欲熏心之辈,血债血偿!”
☆、第三百二十五章推理论断
转回府中,皇甫靖便已迎了出来,见兄妹二人俱是一脸的黯然之色,心中更是认定了大概。岳家恐是有那棘手之事发生,也惟有如此才会引得,两人急着出城而去。
不待妹婿相问,这旁的诸葛皓才刚落座一定,便细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他知。
“如此说来,当年玥娘这事并非偶然,而是那些尾随之人,先前就策划已久的?若非程大夫一家出手相救,更是欲致人死地!”听闻刚才之言,皇甫靖已是恶不可遏,这还了得!
分明就是预谋的狠毒手段,更令人发指的是,这蓄意谋划之人不是别个,却是一脉所出的族亲叔公。比起那同时叔公的三长老,更是可恶一层。居然设定了此等环环相扣之计,真真是两面三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至极!
“明日一早,本府就让人去京郊庄子上舀人来问,我倒要瞧瞧他们还有何说辞。”
被皇甫靖这一嗓子,靠坐一旁的玥娘也为之,清醒了几分:“就有一点实在让人不明,按理说我本就是家中女儿,一并抹杀了,对他们而言不是更为有利,却为何还要教唆奶娘冒名顶蘀入府去?”
屋内郎舅两人,听得此句后不禁同时一怔。即刻想到,当时若非那对姑嫂毕竟是普通民妇,即便有过心思,到底还是因胆小没敢下得毒手,玥娘才有幸逃过一劫。
再则,也万幸当晚被玥娘耳闻,两人的私密谈话。若不是这一系列的巧合之事,后果定是不堪设想!而玥娘此刻,提及的一问却又令人不免反思起来,确实杀人灭口。毁灭证据后对那方更为有利。反倒将个西贝货安置于京城府中,又是何道理?
“本来岳父母两位,在途中被害已是叫人惋惜。再加之。府中又出了你哥哥那档子事,无论是舅兄也好,还是老太太也罢,都对外人再难全心全意信任所致。”
“妹婿的意思是,老族长是想用那西贝货,顶蘀了妹妹之名进府来,是有意为之。”缓缓颔首后。更是加重了几分,直言认可道:“定是为了这般,也难怪就连奶娘的小姑子也得了份好差事。有了这出入内院最为便利之人可用,更是不费摧毁之力便能洞悉府内的一切!”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六年后我突然回京,彻底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未到三长老与二叔父两败俱伤之际,便已将那假冒之人揭露了出来。”
这旁的诸葛皓随之点头,接了一句:“也亏得西贝货母女始终担心事情败露,一直躲在后院避而不见,更不敢与府中人多亲近,才没能使得老族长那头,获悉更多的详情。”
反倒是皇甫靖猛的顿首,打断道:“不对。总觉得这事好像还有蹊跷!舅兄可知那老族长家的长子,是何时得了候补的官职?”
“何时,确实之日记不得,好似就在我父母双亲启程回京前不久……!”他回忆起往事时,不觉愕然当场。
心底一个声音已随即响起‘怎会如此之巧!’不禁睁大了眼睛望向过来:“这不……不会是……!”再也无法吐出半句。
就连一旁的玥娘也已惊愕万分,若真如相公推论的那般。岂不是当初遭遇劫道之事,也是被人一早就谋划而成的!那就可想而知,老族长的野心何等之巨,父亲当年即使被贬,好歹还是朝廷命官,他就敢下此毒手,岂非胆大包天不成!
反复思量之后,仍是不敢相信:“怎么敢,他们怎么敢下此黑手!”
“应当不是他们所为。”却被身旁的皇甫靖一句断定道。斩钉截铁的一句断论,更是将兄妹二人的目光齐齐吸引了过来。
就见皇甫靖已是压低了两份音量,缓声分析道:“一来,就那人的不欲正面撕破脸,而想学渔翁得利之法,便可知此人极好颜面。再来,若真是他们痛下杀手,又怎么会独留下这许多活口?当年,就我们所知最终幸存之人,并非只有奶娘独随行的仆妇。”
“没错,隐约间还记得另有几个,后面板车上的仆妇,事发时也四散而逃了。除了我们一车上的人尽数被杀,后面随行之人中,却是死伤不多。当时我虽不太记得详细,但后来据奶娘交待,当时的情景怎一个乱字可比。所以,才更让人信以为真,就是普通的强梁所为。”
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位至亲,忙又喃喃道:“怎么就不曾想过,这世上哪有只劫材,不杀人灭口的傻盗贼。这般轻易地放走了证人,岂不是自投罗网……?
此时,却又被身边的皇甫靖拦道:“并非有意放走,恐怕正是因为发现了紧随其后之人,才不得已速速逃离了现场。”
听闻此言,这旁的诸葛皓已是反应过来,抬头便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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