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玉在傍》第327章


听闻此言,这旁的诸葛皓已是反应过来,抬头便接道:“如此说来那方势力,却与老族长并非同出一路?而是另有指使之人,未曾想赶巧遭遇了尾随而至的后者,所以才慌了手脚,不及将在场之人除尽了灭口?”
“极有可能,就是如此情景,偏一个巧字使然。”那旁皇甫靖悻然点头,这旁诸葛皓却是越发迷惑起来。
此事虽不在自身,但那两位逝去之人,却是自己未能来得及奉上一杯茶水的岳父母。比起此刻坐在身边的娘子来,皇甫靖的满腔怒气也是不遑多让。何况若非后来之人,被那伙凶徒有所察觉,只怕今生再无缘得以与玥娘相见,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此时身边的玥娘,也有所感悟的忙应了一句:“当年虽然不过六龄孩童,却还能记得我们一行回京路上,皆是借住的驿站,其中只有一晚是在客栈留宿的,怎么可能被人瞧出行踪来了?”
因为对于才到这世上的玥娘而言,一切都是新鲜的,又是头回与父母双亲长途行路在外,更是格外留意。比起前次尚在襁褓之中,被人送出京城之时,可是便利多了,以有六岁年纪的她,好问为什么也是孩童心性,压根不会被视作怪异之举。
正是因此,当年玥娘早已在第一天投宿之时,便发挥了此一特长装作好奇,问起了维护住店时与平常客栈有些不同来。而当听到此刻自己所在之处,就是前世听说过的驿站之后,便已明白了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听得玥娘提及这一句后,就是这旁的诸葛皓,也不免皱眉道:“会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胆,居然敢扮作盗贼,谋害朝廷命官!照此情景推断,其中必定有驿站的内应,在一旁帮手。”
“亦或者,就是一路尾随在后的老族长一方,泄露了行踪也是可能之事。”边接了一句,边起身取了书案上的纸笔过来,简略绘制了起来:“内应未必是驿站之人。”
“因为最先尾随之人,或许就是一直野心勃勃的老族长一方。原本不会被人加以利用的刺杀之机,却是因为其一方的暗中与队伍中的内应勾结,才使得行凶之人无意间得了机会。”
这旁兄妹二人,耳边听着皇甫靖详尽的推论,更是不由自主地随之看向了图中所绘的示意图来。确实分析的极有道理,以老族长的一惯手段,说其欲趁机制造意外,或许有些可能,但若直面刺杀侄儿一家在途中了事,却是未必能下得去手。
至于那伙凶徒,若明知所犯之人本是朝廷命官还敢痛下杀手,必定是有备而来的!
想到这层皇甫靖不禁,已是脱口而出道:“岳父当年被害,时任何职?可曾与人有莫大的过节?又或者是党争对头,下得毒手?”一连串的急速发问,漫说是身边的经历之人玥娘了,就是当年已是少年的诸葛皓亦是一头雾水,茫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时间,屋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落针可闻。
半响后,才听得玥娘低声试问了一句道:“或许是与父亲当年任过的御史一职有关。若非如此,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事,能吃罪这般可怕的势力,要对我们一家下此毒手!”
“但父亲当时早已离了都察院,而是在南方任上……。”说道这里,诸葛皓也已是回过味来,刚才胞妹之言,确实颇为合理。因为当年父亲突然被连降数级,并被调任千里之外,皆是如此突然,让人应接不暇,又怎会没有内情。
若真是这般,那调往南方任职一事,便是最好的伪装,是朝廷为了暗中行事便利,才特意如此安排的,也是未尝不可之事!
有些一想后,三人的目光再度集中在刚才的示意图上。就见诸葛皓已是接过笔,重重将老族长的名字圈了起来:“关键之处,就在当年尾随在后的他家小儿子身上,看来此事还需得舀了人来,仔细审上一审,方能解开当年谜团!”
得此一言,对面的皇甫靖忙是颔首附和道:“只怕还得请了我那此刻,就在都察院中任职的二舅父前来助阵一二,才得事半功倍!”
☆、第三百二十六章另有真相
两边?nbsp; 两边同时进行,倒是毫不耽搁,第二日以命人去京郊那处庄子上擒了人回衙门。此案毕竟牵涉到当年谋害朝廷命官一事,当堂审理又恐不妥,待到另一边二舅父到来后问过后,便就此决定索性改在一处偏厅会审,更为适宜。
厅堂上,身为顺天府主官的皇甫靖座在正中,而特意被请来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则隐在隔屏之后。除了跟随知府大人,一路任职至今的牛师爷,与那旁同样是一身常服的诸葛皓,整个偏厅内更无多余之人。就连分列两旁的衙役,也比起往日府衙正堂上的少了大半。
被绑来之人,才一跪倒在地就忙不迭的磕头,哭喊有冤。听得上面惊堂木一响,才停住了惺惺作态,稍稍抬头来瞧。只这匆匆一眼便就愣了,那上面所坐之人正是新任顺天知府,大将军家的四爷,又是自家族中堂侄女婿皇甫靖。而那一旁在座之人,更是熟悉非常,本就是族中堂侄诸葛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似自家与这位两位贵人,都未曾有过仇怨,如何要查人舀了自己来此……!’慢慢挺直了身子,不由自主抬起头,大胆望向了过来。
还不及愕然片刻,又听得上面知府大人厉声问道:“下跪之人可知有罪?”
“有罪?何罪…小人不知,还请大人明示。”刚才的错愕已在此刻清醒了大半,心中满是苦涩。这到底是怎么档子事呀?自问这许多年来,一直与承袭了爵位的那位偏房庶子并无来往,又怎会……莫不是当年自家父亲授意。那位暗中夺下了爵位所致?
虽是不明,究竟是何事连累,才使得自己只身被绑堂前。但隐隐之中还是有一丝惊恐,毕竟如今堂上偏座上的这位。才是诸葛家正儿八经的嫡系子孙。当年若不是父亲一时不甘。动了旁的心思,顺势推了那位承袭了爵位,恐怕也不会有此一难吧?
正当他心底各种计较反复之时,猛然听得一旁又有人犯被带上堂来的响动。怎么还真有人证不成,难道真是当年之事被牵连了?待其再侧目看向过来之时,顿时只觉得眼冒金星,瞠目结舌!
怎么可能,她怎么敢!来人正是那年前,曾向自己讨要过银两的赵林氏。确实是当年事发了。不过却并非是父亲之故,而是暗中指使这妇人,教唆其取而代之之法。更是几次三番暗示她斩草除根……。
此刻想来,额间已瞬时蒙上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时值腊月本就是寒意逼人,再瞥见一旁跪倒之人,也同样是满面的小心,一阵莫名凉意更是直透脚底。
“大人,小人有……有罪。”已知此时再多狡辩也是枉然,倒不如小心应答,将实情和盘托出反倒更有一线生机,也未尝可知。埋头就是连着磕起头来。
而一旁的林五娘也早有准备,原本这事自家想全身而退。凭借的就是寻上门来,讲述当年真相。而昨日与东家两兄妹见面之际,也已是考虑再三的。就算不上门卖了这天大的消息与东家知道,自家这般的辛苦度日,自己又怎能抗得几日?倒不如。索性豁了出去。奋力一搏或许还能舀了银子,舒舒服服的过上几年。
下定了决心。更是义无反顾与昔日的对头柴火贵,回京求上门去卖了消息与东家。如今再看这始作俑者却是分外的利索,不等上面知府大人多问两句,一见自己到案便直接认罪了,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番轻易认罪之举,莫说是同样跪倒在地的林五娘,不觉诧异万分的偏头来瞧。就是堂上的各位,也不免对视两眼,还真是难得的利落性子,这般公堂之上不做辩解,直接点头认罪之人倒是鲜见。
埋首暗自悔恨当年的那人,心中已是了然,有了这赵林氏佐证当年实情,自己哪里还有可分辨一二的余地。此刻堂上坐着的知府大人正是被害之人的夫君,而另一边怒目相向的,更不是旁人。
这才听得上面大人问话,止住了所有动作,应答了起来:“当年确实是我家父亲,见堂兄一家被害后起了旁的心思,盘算着要将祖上留下的爵位、产业据为己有。才令小人用黄白之物为饵,使得这赵林氏教唆着行了那掉包之事……。”
后面已是越说越轻,因为分明瞥见堂上众人的面色,俱是愈发冷然起来。他哪里会不知何故,忙是低垂着脑袋不敢再多望一眼,心中惊恐更甚。
因为此刻不但是自己的性命,已是被堂上这位知府大人捏在手心,更有可能连带着将庄子上的家人,也一并被拖累进来。有此一想后,愈发觉得口干舌燥,全无半点可退之地。
随之上面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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