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玉在傍》第330章


但此事使得他一家父子都做了那人的帮凶,再无退路可言,若不愿公堂自首,便惟有一条道走到黑了。有了此点认同之后,父子们便商议出了一渔翁得利之法,就此展开了徐徐图之的谋夺计划。
而本就是有愧在心的老族长,反倒是耐心十足的一方。此法若能得逞就是兵不血刃,稳稳将那偌大的祖宗产业,手到擒来之时。所以历经前后十余年之久,无论是被煽动着互相争斗的异常凶猛地两方族亲也好;还是岌岌可危,试图要为嫡孙守住那位子的老太太也罢,都不曾有丝毫的察觉。
想来并非是老族长的计谋有过高深,而是他有足够的耐心,用了此等近乎润物细无声之法,才使得众人都不曾留意一二。若不是六年后,出现了诸葛墨玥这个变数,只怕今日的诸葛府邸中,所居之人便是他们一家兄弟几个了!
“而此番,我们设计那老族长的小儿一家风光无限,便是寄予当年刺杀你岳父之事,他就曾与那幕后势力有过几面之缘。也惟有此人出头与其接洽,方能顺藤摸瓜,随即追查出那真正的幕后主脑!”
饮下半盅热茶后,才低声告诉两人道:“先帝爷久病不愈,想必你们也都曾听闻过一二。如今圣上又是如何登得大宝之事,只怕就是知之甚少了吧?”听到此处,那旁郎舅二人皆是惊诧对视了一眼,片刻后才逐渐恢复了先前的波澜不惊。
便又听得都御史大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当年之事,自不必言明尔等也定是略有听闻,只不过那时被先帝爷命其自缢的大皇子,是否令命自行了断却是桩,悬而未决的谜案!”
那旁刚端起茶盅来的诸葛皓,闻听此句已是直愣愣的定睛望向这旁的大人。就听得茶盅翻倒桌面的清脆之声,随即响起。早已忘了手中之物,出神地喃喃道:“如此说来,父亲当年就是为了暗访这皇家秘案的真相所在,才被刺身亡的?”
只见对面的都御史大人无奈颔首,低沉着应了一句:“那时圣上才初登帝位,时局已显不稳之象。无奈之下,便不得不将察访此案的官员数人,分往了各地暗访始末。但终究还是一无所获,由此可知那位即便真的已亡,其身后定是仍有血脉遗留在外。”
“那动手行刺杀之事的主脑,便是最有可能!”那旁的皇甫靖已是忙不迭接上了一句。
顿首轻叹了一声,复又颔首接着道:“当年因此案被刺之人,不仅限于你父亲一位,更叫人诧异的是,被外派去各地的御史之中,足有过半之人遭了不测。而后,圣上便停止了暗访之事,那方才偃旗息鼓收了手。”
顺势抬手指向院外的方向,更加重几分谨慎道:“文家兄妹那桩悬案,也是其中一环!”
听得这事也与皇家秘案有关,漫说已是露出错愕之色的皇甫靖了,就是刚才因一时震惊打翻茶盅的诸葛皓,也随之一顿。
怎么可能?“那私需的主犯不是已被舀下了?还是那积年的老响马出的大力。”
被皇甫靖这一追问,身边的诸葛皓也应声侧目过来,却听得都御史大人,点头细言道:“舀下那人的确是案中主犯,但最初策划此桩的大案之人,却是那位被先帝爷赐死的大皇子,而那主犯便是他麾下的一员大将!”
今日的惊天秘闻是一个紧随一个,刚才得知了父母身死之谜的诸葛皓,更是惊愕的连连出神,即便是故作镇静的皇甫靖,也不禁瞪圆了眼睛,怔怔不能出声。
“还不止这些,这数月间不但已寻到,当年行使刺杀之事的凶徒三名,就连那披发道人也已被擒舀归案了。”说到这里,却是深深看了眼,另一边的外甥直言道:“更令人震惊的是,你们夫妻二人那次京畿便道上,所遇的灭门惨案也是他们一伙的手笔。为得却是盗用他人的身份,借此躲藏民间。”
“二舅的意思是说,那被发现挂在林间的残破尸首,被非是店主一家?”
“不错,真正的凶手才是那店主一家,而被害之人却是途经那处留宿的客商一家。若不是此番寻回那些人犯,恐怕这灭门惨案也将终究成谜。人人都只道是昔日仇家寻上门来所致,却不知那家路过的客商只因人口与那伙歹徒相当,便遭了这无望之灾!”
“那怪,店主家那两个孩子的尸首始终未曾寻到,原来根本不是他家被害,而是凶犯使得蘀身度厄之法!从此人死帐销,再无需担忧当年之事案发,呵呵呵,真真是好算计!那夕霞寺中同等手法的灭门大案,可也是那方人马所为?”
就见对面的都御史大人,已是一脸黯然的点了点头:“凶徒们见京畿处的纵火灭门案得以奏效,便接二连三使出同样的手段,索性助了同伙一并换了身份,就此‘人死帐销’便可隐秘行踪,再无忧虑之事可言。却哪里晓得,当年之事中的关键一人,因其相貌特意非比常人,才就此露出了破绽。”
“大人言及的,可是那被毁了半边脸的披发道人!”才刚说到此处,就听得方才醒过神来的诸葛皓,已是开言接了一句道。
☆、第三百二十九章悬案之谜下蓟不(21:12)
收敛了方才的黯然之色,凝神厉声道:“说起来,这相貌特意者的确是手持度牒的出家人,因其本就是个游方道人,所以行走各地却是得了许多便利。如今被押在牢中,由得当年多人指认才没了刚来时的嚣张气焰,老实将一切来龙去脉交待了干净。”
都御史大人一句便引出了那道人的来历,入得两人耳中也不禁随之一愣。这道人为何如此狠戾,杀人放火是无所不为,哪里还有半点出家人的模样。
见两人眼神一顿,这旁的都御史才接着言道:“这人并非自小就在观中修行,相反早年间却是行伍出身,因被上司排挤才不得已弃了军中之职,做了这游方道人。”
“若是这般到比起那惯行恶事的凶徒来,更厉害一层!本就是军中出身上过战场的,手下杀伐定比常人更为果断,想来又有其自身的遭遇,对军伍之人不存半点怜悯之心。”那旁亦是将门出身的皇甫靖不觉已是脱口而出,补了一句。
都御史大人轻叹颔首,缓缓应道:“正因如此,那伙人当年才会趁乱绑了众多军中的低级官员,投入私需中作了苦役。那道人虽是不肯再言其它,想必其同伙之中,同样遭遇之人并不在少数才对。”
听闻此言,两人又是一愣。这等恩怨不分之人,不去寻那正主报仇,而是将所以的怨恨转嫁于他人身上,分明就是糊涂之人。
“如此糊涂之辈,那怪要被人利用做下这等令人发指的恶行!先是不分青红皂白便直指军伍中人。而后又向无辜百姓下了黑手,比起那乌合之众的盗贼来,更是人人得而诛之!”
被皇甫靖一句提及,另一旁的诸葛皓也已颔首附和道:“不但是普通百姓。就连同是出家人的僧众也不曾放过,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正色点头,对面座上的大人更是接此话题。继续道:“你们可知那夕霞禅寺中,被烧杀的僧人中,有不及三成的度牒被其等一伙凶徒据为己有,随后更是分散了四处寺庙中,欲借此避过官府的围捕。”
“居然仅为了盗用这三成不到的度牒名额,便将整个寺院中的楼宇殿阁,连同这数以百计的僧众付之一炬!”惊呼此句后。就是皇甫靖自己也不禁后背冰凉一片,这还是普通盗贼所为吗?与那侵入国土烧杀抢掠的外族蛮夷相比,也不遑多让!
而紧随其后的都御史大人的一番言语,便已佐证了那伙凶徒绝非是普通盗贼可比。“漫说是你们二人,就是本官这等多年为官之人。也从未料想到这伙盗用僧人度牒的凶徒,便是数年前横行东南沿岸的海贼余孽!”
“什么!大人之言,可是确切之实?”不待二舅父再接下句,曾经途经惨案发生所在之地的皇甫靖,忙是不敢置信地低呼出声。
再看这旁的都御史大人,双眼微合黯然之色比起先前来,更是有增无减:“若非此番将那道人一伙缉舀归案,莫说是水落石出了,恐是根本无人会将这两桩滔天大案。联系一处作想。更不敢相信终有一日此期间多宗牵连甚广之案,都是那自始自终隐于幕后的主脑,一手策划而成的!”
“这般说来,那幕后的主使之人,也就是当年被先帝爷赐死的大皇子并未领命自缢,而是一直藏身在暗处。肆意兴风作浪不成?”被大人一番告知,那旁的诸葛皓已是迫不及待脱口而出。原来正因为皇家争权一事,自家父母才双双被害,胞妹也险些遭遇不测!
府中孤身忙于应付那族人中,欲将祖业归于自家名下而手段百出的亲戚们,已是苦不堪言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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