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相公》第10章


可……范江敛眼瞅着容靖,见她趴在自个儿肩头上的脸还在笑,她不禁摇头叹气。
容婧还在玩啊?她还打算要反将他一军,扳回一城啊?
了不起!在这儿待上几天,容婧也几乎摸透夭若的性子了,知道该怎么逗他,才会教他气得七窍生烟,也知道她当初力邀她一道要弄夭若的用意为何……啊!现下不是佩服容婧的时候,而是……这事该怎么了结?
范江正思忖着,只觉得有只手扣上她的肩头,硬是将她往后一拉;下一刻,夭若已挡在她和容婧之间。
“你未免太放肆了吧?”他恼火地吼道。
混蛋!仗着小姐宠他,他便要造反了不成!
竟敢趴在小姐的肩头……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娘娘腔,简直快要气死他了,倘若今儿个不弄明白,他哽在喉头里的这口气,是怎么也吞不下去的!
“我又怎么了?我哪里算是太放肆了?”哎呀!气红眼了?以为把眼瞪大,她就得怕他吗?
她容婧可不是教人给吓大的,就凭他那一双眼,想要吓唬她,还嫌太生嫩了。
“好了,别再逗嘴了。”范江赶忙又挡在两人之间,就怕一个不小心,会酿成难以收拾的下场。
啧!怎会变成这种情况?
“我哪儿是在同他逗嘴?我是在教训他,倘若是个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模样!”容婧得理不饶人地吼道。
“好了!我说过夭若不是奴才,你少说两句。”啐!老是奴才、奴才地喊啊喊的,听在她耳里,说有多刺耳便有多刺耳。
他跟在自个儿身边多年,她几时真把他当成奴才看待了?
说穿了,她根本是对他疼爱有加,给他吃最好的、用最好的,所有的一切全是最好的;只可惜他不是长成她喜欢的模样,如今她只不过是想要逗逗他,希冀他那张凶恶的脸能够有所改变,孰知人算不如天算吶!
“倘若不是奴才,那他是什么?”呜……就连江儿姐都打算抽腿不玩了?好歹也要等她讨回一点颜面再揭晓真相。
“他……”范江不由得一愣。
她没想过这事儿……
“分明就是奴才!”说不出来了吧?他分明就是个奴才!
朱夭若忍无可忍地一把拉开身前的范江,怒瞪着刁蛮任性的容婧。“没错!我是个奴才,但那又如何?至少胜过不男不女的你;明明是个男人,说起话来居然嗲声嗲气的,就让我瞧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奴才、奴才地叫,听起来实在刺耳极了!
倘若他想要伤他,他确实做到了,不过……他不会这般简单地放过他!
只见朱夭若的大掌往前伸,在容婧的襟口上用力一扯,耳边听见布料的撕裂声,眼角瞥见微露的……突地,只觉得后脑勺遭受一记重击,他随即不支倒地,昏迷不醒。
但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他好似真的瞧见了,中衣底下是件肚兜……姑娘家的肚兜啊!她真是个姑娘家……为何他瞧不出来?
第六章
华灯初上,苏州城临湖的那条街上到处听得见吴侬软语、柔声浪吟,令人莫不想要一头钻进销金窝里。
然而有个人可不这么想。
“夭若,你那是什么脸?大哥我好心地带你出来开开眼界,你反倒是摆张臭脸吓我,这到底是怎么着?”廉硕无奈地道。
湖边有问号称是苏州城里最诱人的销金窝,而他们一干人初到贵宝地,自然得要四处走动走动,了解一下环境,顺便探探风俗民情……当然,妓楼绝对是必去之地。
“我的脸一直都是这样。”朱夭若闷声道,他对于周遭的丝竹声没有半点反应,尽管人就坐在二楼的雅阁里头,身旁还坐着两位美娇娘。
“鬼话,你打算要骗谁?”廉铎没好气地道,不时吩咐身旁的花娘帮他倒酒。“前些日子,我瞧你同容家小子金闹得挺开心的,怎么最近这几日便又换了个样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事有前因后果,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啊!
“你们都知道那家伙是容家小千金?”朱夭若蓦地抬眼。
“自然知晓,以往都是在卧龙坡上过生活的,就算不是挺熟稔,但也照过面;不过若是小姐不说,我也认不出她是谁,只当她是小姐捡回来的美少年。”廉铎边说边大口呷酒,显得快意极了。
“就只有我不知道……”朱夭若喃喃低语。
可不是吗?毕竟他不是卧龙坡上的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事;不知怎地,倒觉得自个儿像个局外人。
“你又在不高兴什么?”廉硕没好气地问。
出来玩就是要开心嘛!摆张臭脸是想要吓跑身旁的美娇娘吗?
“既然你们知道,为何不知会我一声?”书他像个傻子一般,天天算计着要如何将容婧赶出小姐的房间,要如何将她撵到苏州城外……倘若他知道她是女儿身的话,他岂会这样对待她?
“咱们以为小姐会跟你说啊!”
真不是他俩喜欢计较,可说真格的,小姐待夭若还真是好,就因为小姐向来待夭若好,遂他俩便认定小姐肯定会告诉他的,谁晓得小姐居然没知会他一声……不知道小姐在打什么主意?
但不说又如何?横竖小姐又不会因此责怪夭若。毕竟小姐可是疼他疼得紧的,教他们兄弟俩老觉得奇怪,只爱美少年的小姐怎会对一点也不俊美的他疼爱有加?
话再说回来,容婧就算不是倾城美人,也绝对称得上天香国色,他怎会看不穿她是女儿身?
“她没说。”朱夭若闷闷地道。
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在要弄他吗?
他还记得小姐有几回笑得人仰马翻,只是那时不觉得有异,如今想来……真是教他痛心。
为何众人皆知的事,唯有他不晓得?
回想着小姐几番难遏的笑意,他不得不这么联想,小姐根本就是在戏弄他。戏弄他到底有什么好玩?他不懂小姐的心思,只觉得自个儿的心疼极了。
“没说也不代表有什么意思,你何必放在心上?再者,容婧横看竖看,就是个标致的姑娘家,你怎会瞧不出来?”
“我……”小姐是没说啊,如今更是气得连瞧都不想瞧他一眼。识得小姐五年,这还是他头一回惹得不拘小节的小姐如此愤怒,反倒教他心慌了。
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竟教她这般生气。
难道是……因为他险些扯开容婧的中衣?但他隐隐约约地只瞧见了好似肚兜的东西,而且瞧得一点都不清楚。
倘若不是容婧先招惹他,他会这般做吗?
就算她是个姑娘家,也不该那般刁蛮骄纵,逼得他大动肝火。谁瞧得出来她是个姑娘家?就算她是名门千金、官家闺秀,也太过蛮横无理了。
说到底,小姐还是袒护她……尽管心里明白容婧是个姑娘家,但他还是一样觉得不舒坦,觉得心头发闷发疼,难受极了。
“没什么好可是的,喝酒!”廉铎拿起夭若的酒杯,硬是塞入他的手中。“不管是痛苦还是烦恼的事,全都抛到一边去,咱们现不是来快活的,啥事都别想了,知道吗?”
朱夭若瞪着手中的酒杯,突地一口呷尽。
是啊!先求今儿个的快活好了,至于小姐到底要怎么处置他,这可不是他能置喙的事。
“好样的!够豪气,男人就是要像这个样子,多喝一点!”廉硕见状,在一旁鼓噪着。
就这样,朱夭若一杯又一杯地喝得烂醉,醉了心思、迷了眼,颐长的身子就这样醉倒在身旁的花娘腿上。
然而可恶的是,他的脑袋却依旧清醒。
身躯有些麻,双眼有些迷蒙,该是醉了,但偏偏脑袋瓜子不断地想着小姐,想着她为何那般淡漠,对他视若无睹……
“爷儿,咱们这儿还有两位姑娘,若是不够的话,尽管吩咐一声便是。”
缓缓地爬坐起身,朱夭若有些失焦的黑眸瞪向纱帘,见着势利的老鸭,她身旁还带着两个样貌不俗的花娘。
确实样貌不俗啊……不知道是不是自个儿醉了,还定怎么着,为何他竟觉得眼前的花娘像极了小姐?
是她们真的长得像小姐,还是在他的眼里……谁都像她?
他真是醉了……
翌日。
余晖斜落,一道道阳光洒落在范府的林子里,筛落一束束的光痕,由黄昏转为黑夜,转眼问范府里里外外都点上了灯,眼看着都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可最常在府里走动的人却不见人影。
夭若究竟是上哪儿去了?该不会是自个儿这几天对他不理不睬,惹他气恼,一气之下便走了?
范江独坐在房外的凉亭里,柳眉轻挑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