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谈恋爱》第14章


好几天,想想都把电话关了,不出门,也不和外界联络。她很怕面对那一群死党的关心与建议,她更怕的是莫子就此失踪,所以她干脆关机,假设他有打来,只是想想不想接而已……这样过了几天,一天傍晚,想想终于必须出门买食物,一出家门,就在家门口看到一个包裹,包裹里头是一卷卡带。她拿回房里听,一打开,便听到莫子的声音,说他已决定去找前任女友,因为毕竟在一起那么久了,有一些割舍不下的感情。听到这里,想想放声大哭起来。她再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不幸福”。果然,一切都是真的,浪漫的爱情是不可以被信任的,天下没有幸福完美的事,她在房里发呆地这样想。
不知过了多久,想想被重重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是莫子。莫子问想想这几天还好吗?想想不语,突然说道如果莫子没有事,就可以离开了。莫子觉得奇怪,忙问想想有没有收到包裹。想想哭了起来。莫子觉得很奇怪。后来,当莫子听到想想根本没有听完录音带时就笑了起来,原来,他留言说去找前任女友,是为了必须说清楚,因为他知道他是一定要跟想想在一起的。
看烟火的那一天的小盒子再度出现了,我们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看到一个年轻的少妇带着一个小女孩去学钢琴,少妇当然是想想。小女孩仰头问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学钢琴?”妈妈说:“因为钢琴很好听啊!以后你可以弹琴给你先生还有小孩听啊!”小孩似懂非懂地笑了,想想也幸福地笑了。
后记:
我一直希望这是一个单纯浪漫的一段故事。因为三十岁的人好像渐渐失去了这种能力。而我也觉得幸福这件事情,我们已被教育得不敢太去期待与相信。可是我们若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去面对人生、感情以及人,那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幸福降临在我们头上呢?
我知道这个故事似乎通俗了一些,但是我相信电影应该是给人一点希望的。因为现实的苦,我们都看得太多听得太多,那么,可不可以在电影里给我们一点希望,一点浪漫?
名字
在充满雾气的窗上写下我们的名字
对着飞机快降落的天空喊出你的名字
在日记本里用彩色笔画出你的名字
在心里偷偷默念一千万遍你的名字
这样我就会感到幸福
幸福地会笑出声来
在内心深处用力地写下你的名字
回到你故乡的那棵大树前刻上我们的名字
在你的录音机里留下我的名字
在电话簿里的第一行里写下你的名字
这样我就会觉得快乐
快乐得脸会红起来
喜欢看你在纸上写下我的名字
喜欢你替我告诉别人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加上我的名字
等于我最大的幸福与快乐啊
日子
日子一空下来,就慌了,过去几个月的忙碌,好像就在排行榜揭晓的那一刻给评断了分数。然后呢?然后呢?
空下来最怕的就是会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回想。身体跟脑子真的是两回事,常常身体已经累得不行的时候,脑子还不放弃地往前行。
忙碌可以忘却很多不想回忆的事,可是我总不可能一直地这样忙碌下去。
上了很多的通告,慢慢地也就知道通告的意义好像不只是在卖唱片,大部分还是在卖人。爱一个人很久了,好像也不只是光爱就可以了。这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但做起来总是坑坑洼洼的。
我的脸
世界是如此奇妙,那么多的人,可是长得都不一样。就算是上帝捏人吧!也该有大量生产的时候。但是除了少之又少的双胞胎之外,每一个人,真的都长得不一样。应该是从进演艺圈开始,我才真正开始仔细研究我的脸。我有一张不难看的脸。但如果你真要问我,我对哪里最有自信?我只能说是我的耳朵。因为干这一行那么久,我惟一没有被嫌弃过的地方就是我的耳朵。
我的脸算是小的。刚入行的时候,很多人都称赞我,说我这张小脸好,上镜头。我也以为是这样,但结果发现,上镜头不但跟脸的大小有关,脸型其实更是关键。遗憾的是,我的脸虽说是个瓜子脸,却是个倒瓜子脸。
我的额头小,双颊的比例稍嫌大了一点,除了遗传家里的双下巴,我脸上还有很多疤,像左眼下面就有个缝了二十八针狗咬的疤。右边眉毛上断了一小块,因为小时候上台表演钢琴时太紧张,撞到钢琴脚留下来的。
右眼皮上面也缝了四针,因为保姆把襁褓中的我放在桌子上,我莫名其妙地滚下来,恰巧,就迎着地上的熨斗撞了过去。这一切一切的“前因”,归结在演艺圈里就是一个结果:“很难拍”。
我跟很多摄影师第一次合作时,我都会事先声明我是很难拍的。他们的表情回应是:没有一个艺人觉得自己是好拍的。我只好加重语气地说明,我拍起来显胖。这样说了,大概百分之一的摄影师会开始研究起我来,但其他百分之九十九都觉得我病态,会回答说:“你这脸要是难拍,那别人该怎么办?”但等到看过毛片,他们尴尬的微笑便已经说明一切。所幸尽管这样,我还是挤进了这个行业。靠着科技的进步,摄影人员的巧夺天工,我还是留下了一些“没什么瑕疵的模样”。
但是这几年我越发觉得,美貌这件事是个无底洞。你永远都不会完全满意自己的长相,不管你是茱莉亚·罗勃兹,还是卡麦隆·迪亚。在任何场合,比如拍戏现场、发廊、办公室、超级市场,只要两个女人在一起,讨论的话题就是离不开“怎么样可以更美”,或者,对另一些天之骄子来说,就是“怎样保持美貌”、“哪一种减肥方法有用”、“谁去做了什么手术”、“哪一种保养品可以消除鱼尾纹”……
执政党会变,四季会更替,但这个话题是永恒的,我也不例外。
这几年,除了继续怨叹自己不够上相,我还开始认真地想让自己做一个好演员。好演员可以有很多定义,但其中有一项很重要的就是,我怎么才能让自己保持最佳状态,不论酬劳高低,不管角色大小,无所谓晴雨风霜。但是保持最佳状态有时候就是——不能太丑。一个含情脉脉的女主角正凝视着情夫的背影,镜头忽跳一个她泫然欲泣的特写,噢——她脸上有三个疤。这不叫写实,这是岔题。
这次就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我拍病房的戏。照理来说妆应该是很简单的,我也就是简简单单白着一张脸躺在那里。躺下的时候,我心里还盘算着可以睡它个一整天。可是因为我的脸一躺下,两边的双颊就显得更大了,于是摄影师开始不断更换机位。然而病房很小,能挪动的空间并不大,所以灯光师只好开始试着从不同的光源位置来替我“暂时性”地进行瘦脸手术。
看着一块块的米波罗(也就是我们用来反光的白色保力龙)就这么一再挪过来、移过去,再瞧着一张张遮光的黑布架上去又放下来,往右一点,再往左一点,到最后甚至只好用我病床旁边的花来制造影子替我整容,这一切令身为女主角的我非常之不好意思。但一想这不就是为了把我拍得漂亮吗?所以只好默许一堆壮丁挥汗在我身边忙得团团转!最后,我忍不住脱口而出“真是不好意思,为了我的双下巴,壮汉也要学绣花”,他们都乐了,一边乐,一边手脚不停地帮我修出了一张在屏幕上“还不难看”的脸。
随着工作的累积,在我脸上实验过的保养品也是种类越来越多。常常在后台看到一些正当青春的女明星细致无瑕的皮肤时,我也会羡慕。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会去想:“不用忌妒,你自己也曾经是这样,只是你无知的青春已经换成别的东西,也许就是更有价值的东西。当面对比自己更需要保养的同行前辈时,你也不需心存侥幸。”我希望自己到了她们这个年龄时,也可以有她们的努力不懈,甚至比她们更努力。每当这样的念头出现在脑海,我的脸就会浮出微笑……笑太多,据说会增加皱纹。不过值得。
伟大的林肯好像说过:“四十岁以后,你将为你自己的容貌负责。”这句话我也谨记在心。我希望到了那个时候,妆点我的不是任何有奇效的保养品,而是谦卑的生活态度。如果我还能持续“容光焕发”,受人称道,也不会是因为去抽脂拉皮,而是因为我专心致志地对工作的奉献。
哭,还是会哭的
那天要离开台北出外拍戏时,我竟然在桃园机场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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