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艾滋病》第10章


我真害怕她的病会加重,我真害怕她会永远离开我……外婆———这时,我真想对我的亲生父母说,我恨你们!你们生下我,却又不管我,如今我变成这个样,你们的良心好受吗?
我恨那些吸毒者,是他们把我这个本来就不幸的少年,拉入了苦海,留下了终生的悔恨。
我还想对那些已经做了父母的人们说,为了你们的孩子,不要离婚,不要放弃你们的责任……
我还想对像我这样年幼无知的吸毒者们说,赶快悬崖勒马,戒断毒瘾吧!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的亲人,特别是……
为了年迈的外婆!
第三章 夜幕下的黄色暗流
卖淫嫖娼,旧中国的丑恶现象,如今在经济大潮中又悄悄泛起。
生存的挣扎,金钱占有欲望和对物质、肉体享受的贪婪和追求,是卖淫嫖娼活动最直接、最普遍的催化剂。
有人说,卖淫嫖娼是属于金钱的诱惑。
金钱在人类的社会中的确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它曾经显示出劳动的伟大,人类的智慧与发展。但同时它也显示出罪恶与血腥。
也有人说,金钱是万能的,它能改变人生,它能改造一切。
金钱是一切可能性的基础,它影响着人类最基本的行为模式,甚至会修改更深的本能。
没人会怀疑金钱的威力。
千千万万的人在现实社会中表现出了对于金钱的冲动、执迷乃至疯狂。
于是人世间就出现了良心钱、血腥钱、血汗钱、肮脏钱等等名称。
有的人用钱去造福人类,造福社会。
有的人有了钱就良知泯灭,用钱去祸害别人,祸害社会,以至走入自我毁灭的深渊。
据不完全的统计资料表明,从1982年至1991年的10年间,全国查获卖淫嫖娼者68万余人,而1992年,全国查获的卖淫嫖娼人数就达20万余人,而实际数字估计在4倍以上。
卖淫嫖娼,传播艾滋病的主要途径。
山妹子的误区
青翠的山峦,碧绿的树木,湛蓝的泉水。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山坡上的萋萋芳草,草丛中星星点点金黄色的小花,一簇簇深红和浅红的杜鹃花。
一只只肚皮滚圆的山羊睡在杜鹃花丛中,时而抬起头来,望望远方,然后慢条斯理地长嘘一声。
秀兰仰面躺在厚厚的青草上,呆呆地望着天空缓缓飘动的浮云,心绪就像那朵即将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云彩一样,空荡荡的,飘忽不定。
一连好几天了,秀兰将羊群赶上山就将鞭子一甩,找个舒适的地方躺下,苦苦地想她的心事。
她想的是山外面的事情。
远远的山外边,那个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令人眼花缭乱的小城市,它与她的距离为什么那样遥远?
这几年,秀兰渐渐长大了。农闲时,她常和父母挑着晒干的木耳,黄澄澄的山梨,以及全家人从来舍不得吃的鸡蛋,下山到城里去卖。
每次进城,秀兰就像着了魔一样,白天,在集市上守着物品等候买主,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总是注视着那些从她面前走过的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她有时看得如呆如痴,常常听不见买主的询问,也算不清物品买卖价格。
山路遥远,每次下山他们必须在城里的鸡毛小店里住上一晚。没等天黑,秀兰就溜出门,一个人顺着街道慢慢地走着,贪馋地看着,从每一个角度,每一道门窗中看着那些饭店、商店、歌舞厅内的景物。
舞厅内是那样的神秘,让人费解,那灯是彩色的,而且旋转得那么快,忽明忽暗,闪烁着令人眩晕的光芒。那些彩色的男人搂抱着彩色的女人,随着疯狂的音乐在扭动……
灯红酒绿的饭店前,明亮的玻璃窗内挂着一排排黄灿灿、油淋淋的鸡、鸭、鹅,橱柜里摆着一些雪白雪白的,小巧玲珑的,不知是用什么做出来的小鸟、小兔和青蛙模样的东西,热气腾腾……
最让人留恋的是商店,挂满了各种式样的鲜艳漂亮的衣服,使人看得眼花缭乱。柜台内的玉镯子、金耳环、银项链,金光灿灿,银光闪闪。特别是那大大小小的彩色电视机里,同时就能播放一个个不相同的节目……
秀兰最爱站在卖电视机的柜台前看电视,从这些屏幕上,她知道了,原来在这小城的外面还有更大的城市,还有着一个更加吸引人的大世界,外面那些姑娘们的衣服更漂亮更美丽……
每次从城里回来,秀兰都要烦躁好长一段时间。她跑到山坡上,用鞭子抽打树木,抽打岩石,抽打那些鲜丽娇美的花朵。
抽累了,她将鞭子一扔,扑在草地上呜呜大哭。
她怨恨老天爷为什么不长眼睛,为什么不让她出生在那个繁华的城市;她怨恨自己,为什么投胎走错了地方,偏偏摸到这一年四季都围着山转,从早到晚面朝红土背朝天的小山村;她怨恨……
她不明白,为什么城里的那些姑娘就能够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花枝招展,而自己,长到了十七岁,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为什么城里的姑娘每天不是逛商店,就是去看电影去跳舞,好像从来就不干活一样。她们哪来那么多的钱?她们的钱又是什么地方来的呢?
秀兰躺在草地上,苦苦地思索着……
哦!想起来了。
村头大树上的那个高音喇叭里不是经常在讲什么搞活、开放,还讲什么什么个体户,到什么地方去作什么买卖,发家致富了,送给了什么工程多少多少钱,还希望抚养着多少多少个娃娃上学读书……
还有,那天秀兰端着一盆衣服到村后的大水塘去洗,还没走到水塘,远远就听到村里几个大嫂在水塘边嘻嘻哈哈的嬉闹声,她们的笑声怪里怪气,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
秀兰走到一棵树后,悄悄蹲了下去。
原来是张二嫂在讲她男人前天进城去卖药草碰到的一件怪事。
张二嫂说,那天张二哥的运气好,药材卖得了好价钱,他一时高兴,就跑到一家小饭馆美美地吃了一顿炖猪脚,又喝了二两高粱酒,回小旅店时头重脚轻,晕乎乎地,他怕在大街上撞了人挨骂,就从那些背街小巷绕着走。
张二哥摇摇晃晃地走着,突然迎面来了个满身香气、穿戴漂漂亮亮的女人。那个女人走过来亲热地挽着张二哥的手臂,先叫一声什么先生,后来又叫大哥。她告诉张二哥不要说话,悄悄地跟着她走。
那女人将张二哥拉进一间房子,关了门,就先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说要和张二哥睡觉。
张二哥一吓,酒也醒了。他惊慌失措地推开那个光着屁股的女人,拉开门就跑了出来,连小旅店也不敢回,连夜摸黑进了山……
张二嫂话没讲完,几个人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突然,有人发现了树后的秀兰,连忙做了个手势,那些狂笑中的女人们便立即住了口,但依然挤眉弄眼笑个不停。
莫非……
对了,城里的姑娘十有八九准是做那种“悄悄活”的。
不行!她们能“开放搞活”,我为什么不能?
她们能“悄悄地”赚钱,我也能赚。
秀兰大彻大悟地抛下了一句话给莫名其妙的父母,随便收拾了几件衣物,离开了那个生她养她的小山村,一个人走了。
秀兰在城里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她要做悄悄活的地方。有天晚上,她在一家旅馆外面拦住了一个男人,还没等她将话说完,那人就高声骂了起来,引得围起了好多人看热闹,差点被送进了公安局。
后来,秀兰在饭店里听到有人说,边境一带已经开放,生意好做,挺赚钱的。她问清了路线,用最后剩下的一点钱,买了去滇西的车票。
秀兰在这座比她家乡那小城更大更繁华的边境城市里疲惫地游荡着。
下车后,她口袋里已经一分钱也没有了。白天,她溜进饭馆,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子前,等那些来吃饭的人刚抹着嘴走出去,她马上端起桌上的剩饭剩菜,哗哗就吃。
两顿饭就这样对付过去了,晚上呢?晚上到哪里去睡觉呢?接受了上次的教训,她不敢乱问人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秀兰愁苦地坐在一个黑暗的石阶上,颓丧地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发呆。
“丁零……”
远远地,一辆自行车急速地摇着铃铛驶过来。
叭!
那辆自行车突然撞到黑暗中的一块大石头上,连人带车一齐摔倒在路边上。
秀兰吓了一跳,一看骑车的女人躺在地上直叫唤,半天都没有爬起来,她便跑过去拉起自行车,又将那个女人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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