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吉蒂》第8章


“噢……”吉蒂难耐的低声啜泣着,一再而再弓起娇躯。
他却似乎有意忽略她,竟放开把玩她酥胸的双手,转而抚遍蛮腰,揉遍脊骨,极其缓慢的摩挲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就是不肯好好的的纾解连她也不明所以的空虚。
过分凌霸的欲望,简直超越爱欲,成了痛苦折磨。
“兰……樕……”她只好哀泣恳求,声音破碎的虚弱呻吟。
“吉蒂……”兰樕低下来吻她干涸的唇瓣。
除夜即承受着狂风暴雨,她已心醉神驰,恍恍惚惚,无力回应,仅能掀开美眸,微弱的看他一眼,便又沉浸在激情里。
好。
他牢牢紧扣着她的腰,持续在她身上纵意驰骋。
吉蒂从小失去母亲,父亲又常年在外经商,吉人虽然身为长姐,也不曾可以拘束过她,她的野马性子,早就无人能够管束……
若想困住她的人,不如宰制她的情欲。
凭她再怎么粗鲁,也不过是个单纯无邪的小姑娘,自然仍有女人天生无法抛开的禁锢……要她全心投向他,并不是难事。
这椿婚事,他也曾犹豫再三,她性情太粗野,并不是他渴求的伴侣。
他要的,只是个听话宁静的小娘子罢了。
望着她不可自拔的神态,扭摆迎合,娇颜如醉,兰樕心里不禁升起一股莫大的满足感……身为丈夫,他自当尽力守护她,对她忠诚,令她一生不虞匮乏。
其余,恐怕能给她的也不多了。
*
*
*
云雨缠绵后,一切归于宁静。
吉蒂侧头枕着兰樕臂弯,雪白裸背倚着他宽阔坚实的胸膛。
兰樕额头抵着她的头发睡了,沉甸甸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压得她浑身暖洋洋的。唔……不能说是不舒服,他身上的热力比任何暖炉都暖和,暖遍她的四肢百骸,重虽重,却不能说是讨厌。
她昏沉沉的垂着眼睑,明明累了、倦了,脑海却异常清明。
有种奇怪的心情挥之不去,她好像……她她……唉……
不自禁的喟然叹息,自己似乎真的太天真了。
她,好像做错了,怎么会如此轻率的答应了不该随性允诺之事。
脑海中依然翻涌着兰樕吻她的模样。真的难以想象,他们怎么可以那么赤裸的热烈抚爱,那么惊心动魄的云雨交欢。她不知道会这样,一切发生得太快,又未免太过骇人,忽然一瞬间就理智尽失……
原来,这就是夫妻啊!
夜里多了一片温暖的胸膛,怕黑的时候,张开眼就有人作伴,而那羞人的鱼水之欢……
原来挺刺激的嘛!
吉蒂脸一热,回想起来,身子竟还酥酥软软的。
如果……不是嫁给他,而是嫁给一个自己真正爱慕的男人,或是真正爱慕自己的男人,那又会是何光景呢?
好像错失了什么,胸口闷闷的,她反复沉吟着,莫名咽下一抹苦涩。
已经来不及了——
她心中隐隐生起一种念头。
有些事,已经和从前不一样,很难再回复,也没办法回头了。
第4章(1)
睁开眼,床头另一侧空空如也。
忽然咿呀声传来,仿佛木箱开启的声音。
兰樕掀帘望去,看着吉蒂打开几个衣箱,弯腰在里头左右张望,显然好奇心起,正兴致勃勃的逐一翻动。
他直起身子,倚靠在床柱上,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嗟,这我穿也行嘛!”
她双手从衣箱里提出一件白色缎面交领宽袍,端起衣领袖缘细看。做工挺好的,只是尺寸大了些。
这肯定是旁人替他准备的。
兰樕生得女相,穿这做工细致的光滑绸缎,恐怕更像女孩子了。
他自己约莫也盘算过,因此总特意拣些玄黑、铁灰色,朴素简单的袍衫来穿,且越旧越好……
呵呵,看来有人拍错了马屁,没懂得主子的心思。
吉蒂笑嘻嘻地把袍子贴在身上比划,布质这么好,放着不穿多可惜,只要尺寸改小,就是她的了。姑娘家穿男装,花稍一点也无妨呀!
兰樕疏懒地闲赖着,看她从衣箱里搬出一件又一件宽袍,满腹鬼胎地低头窃笑——原来她是爱美的,和其他姑娘家并无不同。
既是如此,又为何单单拣择男装?女人的衣饰绮丽百变,不是更好吗?
“咦?”吉蒂忽然娇呼,不知哪件旧袍里翻出一张纸。
兰樕见了,便开口呼唤,“那张纸,拿来我这儿。”
她吓了一跳,这时才发现他醒了。
晨光移入寝房,蒙蒙透过床帐,兰樕鬓云横散,安舒闲雅的倚在床头,身上只披一件薄薄的单衣,胸膛微露。
“怎……怎不出声,吓死人了……”她责怪地横他一眼,脸颊蓦地发热,还佯作若无其事,快步把纸张送到他手上。
兰樕随手接过,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处理,他还未起床梳洗,只好把纸样搁在腿上,皱眉看着它。
吉蒂盯着他,见他仿佛失魂落魄的,忍不住好奇问:“这画的是什么啊?”
圆饼似的,花纹弯来绕去,似龙非龙,又不是什么凤凰鸟兽。
兰樕淡淡说道:“是一块玉佩,我母亲的遗物,一年多前和我的行囊钱包一并被扒走了,怎么也找不回来。”
“失窃那么久,当然难找了。”吉蒂捧过来细看,听到这是依照兰樕母亲的遗物画的,不由得心生敬意,珍而重之的端在手里。
只是……这玉说来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大小普通,花样古怪,把它丢进玉市摊位上,谁也不会多瞧它一眼,这东西要怎么找啊?
“要不通报官府?普通人报官找失物,肯定只有石沉大海的份儿,可这是状元郞的失物,衙役们总会勤快点儿吧!”吉蒂戏谑地嫣然一笑。
“这玉有些不寻常的来历,如若任意张扬,恐怕招致杀身之祸。”兰樕沉下脸,肃然望着她,告诉她实话,是要她小心口舌。
“嗄?这么严重?”吉蒂睁着眼,听了反而更加好奇。“它有什么与众不同?就是一块玉佩嘛,莫非里头藏了什么机关宝物?啊啊,还是有人在上头施诅咒,它会害人?”
“那倒不是——”
真是异想天开!
兰樕不确定地斜睨她一眼,她是在开玩笑吗?
“我娘要我把玉佩还给当年送她的人,也就是我父亲,除此之外,玉本身并没有特别之处。”从来只有人会害人,玉怎么会害人呢?
只是每每一看到玉佩,便不禁想起母亲凄惨的处境。原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却身怀六甲被逐出家门,带着腹中胎儿,茫茫然不知何去何从,只得离乡背井,流落到异地去缝补衣物为生。
自母亲临终时交代了这块玉佩,他便时时陷入挣扎。
该去寻找父亲吗?奉还玉佩,接下来呢?是该与之决绝,痛加报复;还是凭借此物,与生父重逢相认?母亲只叮嘱要他还玉,却没表明心迹,到底要他如何了结这场父子关系……且过了那么久,还与不还,应该也是不那么要紧,母亲应只是想引诱他去见父亲一面罢了。
这块玉,原是他心头纠缠的根,他还未决定要拔除它,还是要延续它,它便突然消失不见……他自是有些耿耿于怀。
懊恼不该让它这样不清不楚的离开他身边。
“既然遗失了,只好作罢。”兰樕难舍地望着纸样,不作罢,又如何?
“嗯——”吉蒂深思地抿了抿唇,认真蹙起眉头。
原来兰樕的身世是这样的,大姐好像也说过他身世堪怜,这是多久以前的事,她已经记不清楚了。
有关这块玉的事,他跟大姐透露过吗?叫人听得心里怪怪的。
“要不,干脆我来帮你找吧!”她忽然双眸一亮。
“你?”兰樕迟疑地看着她。
吉蒂主意立定,便急于拖着他下床,嘴里喳呼着,“来嘛,我想到办法了,陪我出去走走,本姑娘有法子替你问。”
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兰樕几乎是被她连拖带拉的扯下床。
她一点也不知羞,见他衣衫不整的模样,脸不红气不喘的,他可是昨夜才与她合欢的男人,真当他是姐妹淘吗?
她又把自己打扮成公子哥儿的模样,见他皱眉,便伸舌笑说:“待会儿要去的地方,要穿裤子才麻利。”
他只得隐忍下来,尾随她身后。
吉蒂一上街,便宛如雀鸟出笼,逍遥自得,跑过来跑过去,这摊子停一停,那摊子逛一逛,眼里堆满笑,快活的不得了。
根本被骗了,让她哄出来陪她逛大街。
兰樕无言地跟在她身后,离她一段距离,远远的注意她,懒得和她在人群里钻进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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