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嚣张奴》第20章


恪?br /> 南卿君起初心头的一丝不安,因他这样交代,被升起的暖意所取代。
她笑着站起身,“好,你等我。关于击退北陵,我其实有个好建议给你,你不听的话,损失可大了。”
“我等着。”他也放下筷子,抱臂等候。
南卿君急匆匆出了鹏王府,那笛声时断时续,极容易判断方位及距离,她一路追过去,竟然来到了未了山。
还是上一回东野箭和东野情饮酒的那座小亭子,只是现在亭中只有一个人,穿着深蓝色长衫,那根短笛就在他手中上下翻飞着,仿佛舞蹈一般。
“哥哥?!”南卿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竟然是南黎的太子南卿如。
南卿如微微一笑,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卿君,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南卿君听他的话,忽然想起东野情的那一吻,不禁红着脸羞涩低头,“也还好啦……”
“东野情的秘密探听到了?他的确可以御风?”南卿如直接切入主题。
南卿君点头,“是。不过他为了救我才暴露这个秘密,险些将自己逼入绝境。他和我说,他并不认为一个人懂得太多异能是好事,一个国家太过仰仗这种异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觉得……”
南卿如冷笑道:“他还真会说漂亮话。我若是有他的异能,也可以把场面话说得更大义凛然。好吧,既然已经证实这件事,卿君,你现在就只有一件事要办了。”
“什么?”
他眼中的杀机毕现,“杀了他!”
第8章(1)
“杀了他,因为南黎不能容忍这样危险的敌人存在!杀了他,因为你是南黎公主,你必须为了南黎的江山社稷将这个潜在的危险消弭于无形。卿君,我相信你办得到,因为我知道,他对你已经动了真情。”
哥哥那冰冷决绝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缭绕于她的耳际,像一个可怕的梦魇,挥之不去,躲不开也甩不掉。
回程的路上,南卿君的脚下似有无数双手拖拽着,让她举步维艰。
她一直以为,她来到东野的任务很简单,只是为了打探东野情是否真有御风能力。
那晚,她在父皇身边用晚膳,哥哥也在席间,他们谈论起东野历代都有人可以操控风力,却不知道为什么,接连两代都没有这种能人出现。虽然曾经怀疑东野情的父亲东野朗有此能力,却一直没有证据。
照此推论,这一代拥有这种能力的应该是东野情,但同样没有人见过他御风。
哥哥当时感慨地说:“若真有人可以让他露出破绽,那就是神仙了吧?”
结果在旁边聆听半晌的她,脱口而出:“这有何难?我可以试试看。”
贸然抢下这份差事,连哥哥和父皇都非常吃惊,甚至曾经阻拦她,“堂堂南黎公主,要深入敌腹,这是何等危险,怎么能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若真的做到了,东篱阁以后就归我。我还要哥哥那匹汗血宝马,如何?”她大胆地提出条件。
最终父兄拗不过她,同意她到东野。那时候的她,踌躇满志,除了要在父兄面前证明女儿身也可以做到许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之外,还为了一件事——
她想见他!那个儿时认识的少年,不,现在已经长大成威风八面、震慑四国的鹏王了。
小时候对他的好奇,随着年纪的增长,渐渐变成一种情愫,时时在心底萦绕不去,还有种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心中回荡。
他那时似乎认定自己是北陵人,再见面时,他还能认出她吗?还会对他当年留下的那个许诺有印象吗?若她继续骗他说她是北陵人,他还会继续相信吗?
苦心接近他,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她真的饿了整整两天才出现在他面前。
当他冷峻地靠近她时,那一身冰冷的气息,却不让她感觉畏惧,那一句“我总算找到你了”是她真正的心声。
从前像种子一样深埋在心底的那点情愫,在重逢之后,奇妙地迅速滋长壮大。尤其一日日的相熟之后,对他益发依恋。直到今日的那一吻,固然曾经抗拒,但也不否认,这让她心中的小小贪念得以一偿夙愿。
本想要到父兄面前厚着脸皮为自己求亲,南黎公主和东野王爷联姻,这对两国百姓都是好事,也算是一段佳话。
她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愿,哥哥竟斩钉截铁地丢给她残忍的三个字——杀了他!
杀了他?!
怎么可能?!怎么能够?!
南卿君踉跄着跌坐在门槛上,恍惚地盯着地面上薄薄的一层灰尘。
如此美丽的青石板,却蒙住这层污垢,就像最纯洁的心灵,也会被阴霾笼罩。
她该怎么办?立刻离开这里,不理会兄长的命令,却也狠狠扼杀掉自己刚刚绽出光彩的爱情?
忽然,一只手按在她的肩头,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荡漾着,“怎么了?瞧你失魂落魄的样子,饿昏了?”
这声音虽然熟悉,但自认识他以来,她从没听过他用这样温柔且透着暖意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一时间心酸和悲苦齐上心头,她猛地跳转身,一下子紧紧抱住他,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肩窝处,一动也不动。
“没事,就是起风了,忽然觉得有点冷,今天好像是立秋了。”
“是吗?”他不解地看着怀中这个瑟瑟发抖的柔软娇躯,忽然悠然一笑,“这样你是不是就觉得暖了?”他捧起她的脸颊,将那个曾经让两颗心都深深颤动的热吻,再一次深刻地烙印在彼此的唇上。
北陵与东野的这一战,开始得极为突然,东野这边虽然密切注意了许久,却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发难。北陵中的赤多族人作战骁勇,凭着血气,在战役开始的七天内攻陷了四座东野境边的县郡,这也是东野箭迫不得已求助东野情的原因之一。
东野情决定领军出征之后,东野箭本想大张旗鼓地为他送行,借此遏制北陵人的锐气,因为只要东野情出马,从来没有赢不下的战役。
但是东野情拒绝了,他并没有带领太多的援军从东都出征。
除了随身的二十几名精锐之外,他没有再带任何人马。
南卿君随行,为他这样的安排很是迷惑。
“你是一军之首,这样轻率出击,万一被对方知道了……”
“北陵人还没有那个能耐在东野的土地之内随意撒野,也不会知道我的动向。我若是敲锣打鼓带着几万人出东都,惹得天下皆知,反倒容易成为北陵人的靶子。”
南卿君没有亲眼见过战场,见他如此轻车简行、神情从容,就好像要去踏青游湖的公子哥一样,全然没有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前方的情况并没有她想的那样糟糕?
出城不过二、三十里,就会有飞马快报送到东野情手中,他看完信函后,会即刻手书一封回函。这样一天走了六、七十里,已经有三封战报送到。南卿君这才意识到,前方阵线的紧张氛围绝对超过她的想像。
那天晚上他们住在一座小镇上。
南卿君看他一直瞧着地图沉思,忍不住问道:“这一场仗是不是很难打?”
“北陵人难得这么聪明,这一次会打得有点碍手碍脚。”他一笑,拉过地图指给她看,“他们先占领这四座城镇虽然不大,但是都紧靠山地。北陵赤多人善打山地战,一旦失守,退守山中,不失为上策。而且这四个地方相隔较远,我向来喜欢全面推进,一字拉开阵线,在最短的时间中取得最快的结果,也不知道向来有勇无谋的赤多人,这一回是不是拜了谁为老师?”
“四座城镇虽然相距较远,不能首尾兼顾,但是也有它的便利。”她陪他一起思索,“不如将这三座围而不打,所有兵力集中攻打其中一座,分而歼之。”
东野情望着她,似有些诧异,“从哪里想到的?”
“我哥哥小时候在文苑读书,我就吵着要父皇同意我旁听,文苑的老师除了讲四书五经之外,也讲兵法策略,虽然我不如哥哥爱听那些,但也因此知道了一点皮毛。”
东野情点点头,“其实你说的也是我的想法,只是这种策略最关键的一点,是在行动上尽量不让四城的敌人互通有无,更不能让他们和北陵的其他大军串通消息,否则一旦援军赶到,就会是一场混战。”
“要断绝他们的消息往来,也不难,第一是要靠你的大军围城,必须围得如铁桶一般,涓滴不漏。第二……就是靠我。”
她郑重其事地说出最后四个字,一点也不怕会吓倒谁。
东野情望着她时的眼神微微颤动出一层涟漪,随即又被笑意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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