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13章


到麓山寺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我说怎么了,她看看麓山寺的牌匾,说你相信来生吗?
我本想说小丫头你马克思主义哲学怎么考的九十六分啊,但在这么偶像剧的时刻,后来还是活生生吞了回去,很清纯很文艺青年地说:我相信,那个什么佛不是说过吗?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段可仪嘤嘤地纠正我,是五百次。
好,五百五百。
那你说小狗它来生想不想还给我养呢?它好可爱,好听话。她开始只顾自己一个人在那儿说,越来越动情,最后,她说:何天,能不能帮个忙?
我说愿意效劳,她带着哭腔说:可不可以借你的肩膀用一下,我想哭。
这个以前我只在偶像剧中看过,女主角仰起满脸忧伤,对男主角说可不可以借你的肩膀用一下。
那个月光如水的晚上,她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哭得很动情,我搂着她的肩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陶醉地大口吸着她头发的香味。以后的无数个晚上,我怀疑这一切都不真实,都是只存在于我的梦里和记忆里。
我怀疑一切只是我的幻想是因为,我实在有时候难以想象像段这样高智商这么嘻嘻哈哈古怪精灵的女孩子会为一只狗流泪。不过她好像总是给我带来一些惊奇的东西。
第三者死后,我和她的感情突飞猛进,因为从那以后我就承担了小贝遗留下来的任务和遗物,遗留下的任务是保护遗物,遗物就是段可仪。
我上MSN告诉黄毅这艳遇的时候,黄毅半天没回话,我说你倒是给个建议啊,下一步何去何从。
突然,他发了一大段过来。你以为你在拍韩日偶像剧你在拍《东京爱情故事》《将爱情进行到底》你是永尾完治你是杨铮啊?你是何天,你是在泡妞,你的目标是本垒打,你自己不是说过吗,生活只有一个目的,射。
真黄!
可有一天我在寝室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她的电话,我们约好了的,为了节约电话费——因为每天都打——电话响两声就断了,那暗号是表明去上自习,响四声断那是表明去看电影。问题是今天电话好像哑了。
晚上十一点我打电话问了半天才知道她去参加学生会选举,我立刻发飙了,说学生会那是什么地方啊,进去后你如果能当上带头大哥还好,二当家也不错,可如果沦落到什么部长啊,干事啊,那都是跑龙套打杂的料。
我朝她发了一肚子火,她没有辩解,默默地挂了电话,一年以后,她当上了副主席,手下管辖十几号人马,两年以后,她转正,在全校的表彰大会上,她作为学生会主席代表发言,台下的同学纷纷议论,谁是段可仪啊,大牛啊!
还大母牛呢!
如果非要比喻,说张文锐是我的手表,陪我度过时光;段可仪是我的闹钟,时不时提醒她的存在,那么,苏果就是一枚定时炸弹,把我平静的生活炸得粉碎。
那时候长沙一个电台流行放975夜故事,专门讲一些绿毛尸体无头怪物的故事,我说了我喜欢恐怖,所以每晚我们熄灯的时候,我也没有心思去走道上看英语,早早洗了脸,躺在床上等待恐怖的到来。
今天晚上电话特别配合恐怖的气氛,电台里的电话响起的时候,寝室的电话也同时尖声响起,立刻把我们几个大男人吓得半死,谁也不敢下床接电话。
老大说肯定是老二的,理由是老二他妈傍晚的时候打电话来老二不在;老二说肯定是老三的,理由是也许上次老三和那个联谊寝室的胖妞有戏了;老三说电话肯定是我的,理由是我和燕子以前总是这个时候开始打电话;我说燕子现在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同时明确指出电话是老大的,理由是老大正在如火如荼地网恋。
折腾了半天,电话还是不依不饶地响着,最后还是我起来了,谁叫我是老四呢。
我拿起听筒喂了一句,里面没有声音,我怀疑是电话出问题了,拿听筒看了半天,再次放到耳边的时候,里面传来一个很凄凉的女声。
那还是长沙的三月初,我穿着一个小裤头,午夜时分一个人拿着电话站在寝室门口,瑟瑟发抖。刚才节目里的恐怖气氛还声声在耳,电话里的声音像一个女鬼的声音:你为什么要那样地看着我,你为什么要那样地看着我……
我哆嗦了半天,半天才反应过来,心想这肯定又是段可仪这鬼丫头来吓我了。我大声骂道,段可仪,别闹了!
电话那头的女鬼停了一下,变成了我千百次梦萦魂绕的那个可爱的声音,去死,连我都不知道,段可仪是谁啊?
我又一次怀疑,不是做梦吧,如果是梦那这个梦也太神奇了,刚开始是噩梦,做到后来居然变成了美梦。
我说是苏果吧,你缺不缺德啊,这么晚还打电话来,我们寝室都快睡着了。
她委屈地说,怎么一下子就被你听出来了?我策划了好久才想出这样一个有意思的计划呢,你这么早就睡觉是不是大学生啊?
什么理啊,大学生一定要很晚才睡?我嘿嘿笑了两声,说,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给我了。
她接着说,联系联系老同学啊,对了,段可仪是谁啊?有女朋友了也不说一声。
我心虚地说,不是,哪能啊,我又不像你那样畅销。我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读书一年来,除了和燕子有联系以外,我都没和其他任何同学联系过。
她说:只有你懂侦察啊,我在湖南X大也有很多眼线啊。
我说鬼丫头你挺机灵的嘛,说吧,找我有什么企图,不会又遇到题目不会做了吧。
臭美,今天就突然想起老同学了,打电话给燕子时,燕子说你最近比较郁闷,就想陪你聊会儿天。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最后聊到我失眠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我心里一直想着为什么苏果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呢?不是做梦吧。她不是说永别了吗?
知道蝴蝶效应吧!——南美洲的蝴蝶扇一扇翅膀,就在欧洲引起一阵飓风,说实话,小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时刚看了《地道战》《地雷战》等一系列爱国影片,对小日本恨之入骨,没事就喜欢抓了几只蝴蝶朝着东边扇,扇成飓风吹死丫几个小日本的。
苏果的那个电话就是蝴蝶扇的那一下翅膀,当时我就有种预感,我的大学生活从此将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飓风,不过,我稍稍回忆了一下苏果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以后,还是在心里对自己牛逼地说了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接下来我和苏果好像都回到了初中同桌那年,每天要讲几个中篇小说的话,苏果给我说了她们学校无数风花雪月的故事,主人公代号从a说到z,就是不说她自己,我想她周围肯定一个敢死队一个别动队的,可我就是不问她有男朋友了没有,我要欲擒故纵,要表示对你的事我不感兴趣,你爱找谁找谁去,反正我也不是没人要,谁叫你以前不珍惜机会,最后还跟我说了句永别,深深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
其实我知道她肯定还是处于游离状态,否则她男朋友早拉她花前月下去了,哪能天天守着个电话机和我追忆似水年华啊。
自从我和苏果死灰复燃后,寝室里再也不能在熄灯后听975鬼故事了,因为我和苏果打电话时不时在快要到恐怖高潮时发出两声嘿嘿的笑声,最后老大老二老三集体崩溃,集体改听两性悄悄话,这下形势完全扭转了过来,现在是我在和苏果打电话快到高潮的时候,他们集体发出两声嘿嘿的淫笑。
苏果和段可仪生日的前一天,我约了苏果上网,我想不能陪你过生日了,就给你发电子贺卡吧,一冲动,发了四十多封电子贺卡祝她生日快乐,手都发酸了。
她看了后说她深受感动,决定陪我看鬼片,她知道我有这个爱好。今晚我们俩都是一个人在寝室,她还要和我比赛谁先猜出凶手,而且我们要一边看一边在线联系,讨论剧情,不然某个人被吓昏了可就不好了。
她选了几部片子,姐魅情深妖夜荒踪案山子。
光是名字就吓死人。我说姐魅情深吧。于是我就麻着胆子一边放着雄壮的进行曲一边看着恐怖片,不过跟苏果看恐怖片与跟段可仪看有一点不同,段可仪是和我比赛谁先猜出凶手,而苏果倒好,电影看完了,我还得给她解释半个小时,就这智力,还说和我比比看谁猜的快,还考上武汉X大了,真让我感到了极大悲哀!
看完后又是深夜了,大伙都睡了,剩下我噼噼啪啪打着键盘像个特务,不知道怎么搞的,我今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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