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27章


教父说天塌下来我顶着,你怕个屁,而且这是场无关紧要的考试,都是系里的老师监考,我和系里的关系就像萨达姆和本·拉登一样铁。
最后,我答应了,不,应该说是被他搞糊涂了,下天台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思考,萨达姆和本·拉登很铁吗?
对于一些人来说,上考场无异于上刑场,教父就在此类,和他一起读书以来,每次考试,他的脖子都要受刑,硬生生地被教父拉长五厘米;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上考场和上战场差不多,在考场上,尤其可以享受做题的快乐,这么说起来真的好像有点变态,但我和肖翎都是这样。
但这次进考场的时候,我居然也有些紧张,也有点上刑场的感觉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个事,像犯罪一样,我用一个小时做完了,然后把答案全部抄在纸上,左右看了看,两个监考老师在讲台上聊天,后面没有老师,张小敏坐在我右边,正和边上的人对答案,周围一片舞弊的大好氛围,顿时我心里踏实多了,不过,突然又感觉有点难受,我怎么就发现我自己越来越像张小敏了。
教父坐在我右前方,张小敏前面,如果像张文锐那样坐在我后面就好了,我看准一个机会,把纸条向教父扔去,那张纸条的飞行路线再次证明了我在决赛中射飞点球是必然的,我太紧张了,纸条没有扔到教父桌子上,跌在走道中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那两个老师仍在聊天,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我心里说,教父,还不捡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老师好像发现了什么,从讲台上走了下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小敏举手了,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妈的怎么她就那么多问题?
最可怕的事发生了,监考老师前去给张小敏回答问题的时候,很不幸,她发现了那张纸条,她拾了起来,拍了拍教父的桌子,问是不是他的,教父一脸茫然一脸无辜装得很好。那个老师仍然不罢休,继续在我们周围寻找作案者。
我想完了,完了,等下没人承认肯定要对字迹了,我的字迹一看就知道,丑得很另类很个性,我心里后悔极了,为什么要答应教父,背叛自己的人最不值得同情。
那个老师已经向我走来了,我心里跳得很厉害,我刚想缴械投降,后面响起一个声音,老师,那纸条是我的。我回头一看,张文锐红着脸结巴地说,老师……锐哥装得还真像,怎么他们都不去北京广播电影学院?
我看了看锐哥的眼睛,他给我使了个眼神,好像挺调皮的,可我怎么总觉得很难过。那个老师登记张文锐的名字和学号,然后对他说你可以出去了。张文锐站起来,收拾好书本,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没多一句话,丫的真酷!
张小敏是故意的,我知道肯定是故意的。本来是张文锐自己中了彩,现在还反过来安慰我,说没关系大不了就是记个过,我又不保研,反正下学期就跟教父去上海了影响不大,你就不同了还要保研。
张文锐总是这个样子,对什么都不在乎,但是这次我是彻底恨上张小敏了。锐哥越是这样安慰我,我心里就越难受。
这几天我都没有睡好,每天和教父陪着锐哥去院里各个老师那儿给他说情,那个和教父是萨达姆和本·拉登一样铁的老师,仍不是很给教父面子,最后,客气地说,不论怎样,这件事监考老师已经报上来了,而且那么多同学看着,肯定要给个处分,至于大小,得进一步讨论。
处分在放假之前出来了,软件学院2000级1班张文锐同学在考《软件体系结构》课程中,传递纸条,记大过一次。
很多人看了一下就笑着走开了,而我却心如刀割般地难受,晚上没什么人的时候,我摸黑把那些通告全撕了,从中楼到寝室,一共十多张。然后,我叫了锐哥去喝酒,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醉得不成人形,锐哥喝醉以后也没有往常那么酷了,有点唠叨,老是说着那几句话,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
我的头脑里也一片混沌,可是一个念头却越来越清醒,那就是,张小敏,有一天我会让你比这难过一百倍的。
放暑假了,妹妹打电话找我一起回去。妹妹只有在放假、过节、没钱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其中没钱的时候最想,嗖地就来了,我真怀疑她和肖翎一样练了凌波微步。
这一年来,我不知道她在学校里学得怎样,学到了什么。当初她父母去世时,她和我跪在墓前发誓,日后查出真相一定要为父母雪仇。从那个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要去学好法律,而我要发挥我的推理侦查能力,争取找出真相。
和妹妹坐了一个晚上车回到家,我爸不在,妈妈正在看《还珠格格》,头都舍不得转一下,好像小燕子才是她亲生的一样,我一坐下,她就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爸养的那两只乌龟不见了,我想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乌龟都可以选择离家出走,而我却仍要在这个家忍受爸爸的法西斯政策。
我打电话告诉苏果,说我们学我家的两只乌龟,一起私奔吧。苏果说要做乌龟你自己去做,我要做凤凰的。我说做凤凰有什么好的,乌龟多长命百岁啊。
妈妈终于丢下还珠格格,跑过来,一脸奸笑地说,和谁打电话啊,是不是女朋友?
妈妈从大三开始对我的态度就转变了,大一的时候,她老叫我抓紧学习抓紧学习不能谈恋爱,那样影响学习;大二的时候,就说遇到合适的也可以考虑考虑,现在大三了,妈妈开始比我还急,她一直觉得我是个书呆子,生怕我以后嫁不出去,我心里偷偷地笑,你儿子其实也很畅销的,情书都收了两公斤呢。
我说妈,你干吗啊?别偷听啊。
我妈走开了,过了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我妈又提起来了,说,你老实招来,是和女同学打电话吧,上次同学聚会来过我们家吗?漂不漂亮,太漂亮的不要。
得,我妈又来了,非说漂亮的女孩子会骗人,她自己又很在乎自己漂不漂亮,记得小时候妈妈总喜欢问我电视上谁最漂亮,我总是指着我妈,然后我妈就乐不思蜀地问我,我比电视上的阿姨还漂亮吗?我也乐不思蜀地认真回答:是啊,妈妈最漂亮。
不要怪我从小就会拍马屁,我当时真的是那样认为的。而且我妈还特年轻。关于我曾经无比年轻的妈妈,有俩故事,我和我爸最喜欢没事就拿出来说。
第一个是我上大一的时候,有一次同学叫我接电话,何天,你的同学,女的,声音很好听呢!我满面春风地一听,什么女同学啊,就是我妈。
还有一次是家里来了个客人,妈妈去开门,那个人进门之前打量了我妈半天,最后,整了一句:你爸在家吗?
可是舅舅出事了以后,妈妈的笑容就少了很多,加上妈妈要照顾我两个老外:外婆,外公,还要照顾好我那法西斯父亲,另外,还要关心她书呆子儿子的感情生活,不憔悴才怪。
我看着我妈觉得特别心疼,更加决心团结教父打倒张小敏泡好苏果,把学习事业生活安排得好好的,回报我妈。
这个暑假苏果没回来,我们打了一个暑假的电话讨论未来如何报答我妈的事,比如以后结婚了把我妈接去带小孩,我妈最喜欢也最擅长带小孩了,你看我这么乖这么聪明就是我妈带出来的。
苏果沉默了一下,没有反驳,我知道她想说,就你那小样也乖也聪明?可这毕竟关系到我妈会不会带小孩的问题,于是她默认了。
每次打电话我妈就在一边紧张兮兮的,开学我走那天,我深情看了我妈一会儿,然后说,妈,有什么要说的吗?赶快说,打电话贵。
一般每次我去上学,我妈总要啰唆很多,叫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天天有两层意思,一是指每天,二是指我的名字。
今天我妈怪怪的,最后在我逼问下说倒是说了,不过那句话差点让我昏过去,她说,你也知道电话贵啊,你都打了一个暑假,现在终于走了,阿弥陀佛。
这不都为了以后报答你吗?真是的。
第六章
大四第一个学期来了,找工作的像狗,保研的像猪,考研的猪狗不如。按这样的阶级划分,秦江海是狗,我是猪,肖翎猪狗不如。另外两个不太好分类,锐哥和教父在上海开始工作了,据说教父还是小老板,像教父这样花天酒地又好色的老板,估计比我这猪还舒服,整个一种猪。
秦江海人模狗样地穿上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上海滩许文强一样,加入找工作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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