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心先生》第25章


但她误解了他的回答,定定望着他,傻傻点头。
嗯,他和向秧秧是一段,而他和江绯琳是永恒,因为向秧秧嘴里说一段,却窃想着永恒,而江绯琳切断的两人,却口口声声把永恒挂在嘴边,而他,是以言语评估女人的男生。
就这样放他走?不,她是恶女,再怎样,她都得为自己争取到最后一分钟。
向秧秧展开双臂挡在他面前,口气分明。
“不许你走,你现在出门,我马上提着行李离开这里。”
“像你对你父亲做的那样?”他瞪她一眼,受不了她的幼稚。“你好好反省,等你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我们再来谈。”
白聿鑫推开她的肩,走出家门。
砰,门一声关上,震断了她的神经。
她从不哭的,认识流眼泪是种浪费情绪的无聊做法,她相信动泪腺不如动脑子,但此刻她脑袋空白一片,想不出什么办法,唯有耳畔出现一句话,反覆着提醒她——时间会说真话。
时间说了真话,说明多年过去,他仍然爱江绯琳,即使背叛、即使她爱上别的男人,他都无法停止爱恋。
时间说了真话,真的,时间说了真话……
“幸好我还不是很爱他,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她笑,笑得很甜。
“幸好我们没结婚,我没拖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女儿,我没有可怜。”我笑出春天夏天。
“幸好我可以当女强人,我可以用事业推翻爱情。”她笑得耀眼灿烂。
“幸好我没有很爱他,幸好我很清楚爱情只是一小段,幸好我没打算和他天长地久,幸好我早就知道,结束是爱情的最后……”
她笑得既开心又兴奋,然而两行泪水同时悄悄沿着她的脸颊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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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得飞快,白聿鑫频频看着车上的计时器,回想起与江绯琳的对话,又是一阵心惊,他知道她是说到做到的女生。
她说:“你不必过来,反正我就要死了,媒体杀人事件不是第一次,黛安娜王妃不就饱受其苦……呵,好讽刺哦,到头来,真正对我好的人竟然是阿聿,我真后悔,为什么要舍珍珠就粪土……”
她说话的口气不对,他想,她喝了酒。
“阿聿,我死以后,你会不会想我?告诉你,不要想,知不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这种人不值得的,阿聿值得更好的女人疼……我是个看到目标就拼命往前冲的女人,不在乎用什么手段、不在乎伤害什么人,我一心一意往前跑,却错失了身边最好的男人。
我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啊?我几乎以为嫁给李亚旭,是我人生最后一个追逐目标,我成了贵妇、再不必担心挨饿的日子,我成功改变我的命数,变成自己最羡慕的那种女生,可是……我不快乐啊,半点都不快乐,媒体前面的笑容没有一个是真心的,我把幸福的新娘演得丝丝入扣,可是,我真的不快乐。
阿聿,我好怀念我们在夜市吃的章鱼烧,怀念廉价美乃滋的味道……后来我嘴里吃着燕窝鲍鱼,心里却想着控制体重,我享受不到半点快乐……
要是知道会用狼狈做终结,我干么牺牲平淡却幸福的日子来换取失败?我不甘心,阿聿,我真的不甘心!他怎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放开我的手?他无情我何必有义?做人,我惩罚不了他,那我就做鬼,搞得他日子不安宁!“
他问她东,她说西,她越说他越明白,她自杀的念头很确定。幸好,她最终哭着告诉他,她在哪里。
她在他们高中时期初遇的那间图书馆。
白聿鑫叹气。不必绯琳提醒,他很清楚她是哪种女人。
秧秧有某些特质和她相像,她们都是相准目标、全力以赴的人,这种人会成功却不懂快乐,她们永远不甘心,认定对不起自己的人需要被惩罚,却没想到,不甘心帮不了自己,只会替自己制造不幸。
可是他才说句“你们是一样的人”秧秧就发飙了,一句话比一句话更尖酸刻薄,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有本事挑毛病,让他无力招架。
他和秧秧不同,秧秧可以脑袋一片空白,却让嘴巴动得飞快,每句话都清晰而有条理,好像她的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其实并没有,那只是直觉反应。
而他脑袋清楚,却连该讲的道理都说不清,他口拙,在吵架这方面,明显占下风。
所以他不吵架,他把房子让出来,让她好好想想,和脑袋不清楚的女人吵架,只会把状况吵得更糟。
更何况绯琳要自杀了,他不能让她这么做,如果真的发生意外,不只他,连秧秧也会后悔一辈子,谁都不是上帝,不能决定谁该受罚。
他是高道德男人,无法忍受坏事在眼皮子底下发生,无法忍受秧秧一时的意气害死绯琳,他必须尽全力来弥补这件事。
但……秧秧会不会真的把行李收拾好跑掉?
她会,她是说到做到的人,可他不怕,他知道她的家、她的父母姐妹,也知道她再坏,都不会让母亲担心。
在她父亲放弃母亲那年,她就告诉自己要把对父亲的爱加诸在母亲身上,这些年,孝顺深深刻在她的骨子里,不曾改变。
那么,不管她在家里或到哪里反省都好,只要确定她不闹失踪,他就不担心。
找出一组号码,他打到秧秧母亲家里。
“向伯母您好,我是白聿鑫……是,我有一件事想麻烦您……我和秧秧之间有点争执,我猜她可能会回家,我目前人在外面,在点事情必须先处理,可不可以请向伯母帮我安抚一下秧秧……好,我会,但我这里需要一点时间,如果方便的话,也请伯母帮我打电话给冉冉、晚晚,先知会一下……谢谢伯母,我会随时和您联络,再见。”
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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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秧秧接掌了父亲的公司。
那天她的结论是,她和白聿鑫必须划下句点。
并且,在他尚未提出分手之前,先一步说再见,这样她就不会输到连自尊都不剩,她是对的,女人要独立自主,才不会教男人年轻,而有事业,才有本事把男人当点心。
于是,她带着行李回到向家老宅,开口对父亲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还愿意让我接掌你的公司吗?”
向意庭刚从睡梦中醒来,傻过半晌。
“你肯把公司交给我经营吗?”她加重口气再问一遍。
他想了好一阵后,问:“你知道当空降部队会很辛苦?”
她咬牙。“我不怕。”
看着和自己很像的女儿,他笑了,“好,我把公司给你,但条件是,你必须搬回家里。”
她二话不说,同意。
这个月,她每天都在战争,和公司里的老员工战,也和自己的心战,她不害怕孤立无援、不怕处处受排挤,只怕午夜梦回时想起那个男人,晨起,发现泪湿枕畔。
白聿鑫天天到她家里吃饭,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到最后,干脆躲开晚餐时间,刻意拖到很晚才回家,但那个固执男人还坐在沙发里等,看见他,她不打招呼,直接转身回房。
江绯琳的事情水落石出了,那些照片是和她曾经交往的某个男人散布出去的,不是她,他错怪人。
所以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是高道德男人,做错事一定会道歉,所以他是来道歉的,很可惜她是恶女,就是不给他机会开口,不给他的良心台阶下。没错,她是小人。
至于公司,她对张大哥、老李、小蔡和菜鸟先生挖角,让他们在身边帮自己,再加上父亲的随时提点,她很快地顺利接手。她与父亲的接触也从这里开始,他们一天天慢慢找到两人过去的感觉,她依然是父亲眼底的骄傲,而父亲的睿智与经验,让崇拜回到她心间。
办公室门外传来轻叩声,她知道是谁,喝口茶、笑脸挂起,上衣整整,正襟危坐。“请进。”
“董事长,这份文件请你过目。”曹经理把卷宗送到她桌上。
曹经理跟了父亲几十年,年纪还比她爸爸大上几岁,当年胼手胝足走到今天,她没想到他是背叛的那个人,而他也没想到,董事长大位竟然会落在这个小女生头上,他们都对彼此怨愤,只不过曹经理的不耐写在脸上,而她挂着适意笑脸。
向秧秧把文件夹打开,看了几眼,合上,这份昨晚她已经看过了,笑眼眯眯,甜得仿佛眼底含蜜,对曹经理说:“曹伯伯,您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没错,你不应该用张伯任,他什么都不懂就马上接主任,结果呢?你有没有看到,公司失去了好几个案子。”他怒气冲冲。小丫头坐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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