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佞》第167章


沈端言:……
小红:“世子妃殿下叫我留下的意思,是说什么?”
小红绝对不是听不明白,只是在确定。
而世子妃则满面慈和,看着小红已经有了看媳妇的意思:“就是叫你给我作儿媳妇的意思,顾姑娘可愿意?”
“可是,爹选好了呀,爹还叫我看过呢。”这纯粹是胡说,不过小红的心智,绝对是和顾凛川一挂的,有时候甚至比顾凛川还灵光。在长安的时候,顾凛川生恐自家亲亲闺女被人随便骗去,遂举了许多例子,让她千万不要轻易松口。
顾凛川是知道自家闺女多受欢迎的,早早就给准备好许多种拒绝方法,最直接简单的莫过于“我爹选好了”。要还有不上道非要问哪家的,就说只见过一面,还不知道是哪家的,要问你问我爹去。
好在世子妃算是个上道的,虽很看中小红,却也不至于做不了媳妇就反而见气,只满面遗憾:“可惜我见得迟了,要早知道是这么个灵慧的,定要早早抢来作儿媳才好。”
小红:一点也不可惜,我爹说了,宗室子弟要慎之又慎,累世公卿家也不大出好苗子,总之好的他都先替我挑出来了,我只要在好的里边选合心意的就好。您家小儿子,可真不在我们家的圈定范围内,宗室子是最早被排除在外的。
沈端言:“小孩儿家家,哪里说得准,令郎准有上上之选,是小红没这福分。”
阿初又小又呆,世子妃就是有适龄的闺女也看不上,所以阿初就被搁置一边不理会。阿初捧本子,一直认真解题,至于大人间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阿初表示,只要内心足够强大,旁边的人都可以当作不存在,任凭他们谈什么做什么,都不存在。
“小哥儿极好……”世子妃觉得这么蠢笨木讷的孩子,世子妃的某个庶女倒是很堪配,那个蹦来跳去不安生的庶女和她的姨娘就只堪配这么个女婿。
阿初终于抬起头来,虽然他不关心身边的事,但不代表他会任由自己被算计,他又不蠢,相反,他聪明到天怒人怨好不好。他虽然没有姐姐那过目不忘的本灵,但术数好的人逻辑推理能力一点不差,世子妃这是觉得他蠢,只能配个庶女,还是羞辱了那庶女呗。
“可是,皇帝舅舅说,要把阿沁许给我,不许我骗别的小妹妹。”阿初可无辜可无辜地看世子妃,想了想又满面无奈地道:“要不我去跟皇帝舅舅说,叫阿沁许别人,我去骗别的小妹妹去。”
小红:弟弟,好样的!
沈端言:嗯嗯,干得不错。
不过,等等,沈端言意外不已:“陛下什么时候跟你说的,阿初,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阿初:“我跟爹说过啊,爹让我自己想,皇帝舅舅说我们还小,让我和阿沁先玩呀,玩大了还想一起玩,就继续愉快地玩下去,不想玩了就不玩了呀。”
世子妃不敢打主意了,谁不知道长公主多么受淳元陛下宠爱,长公主的人选,世子妃可不敢截胡,嫌自家不够荒唐作死的么:“倒是我唐突了,原想着不论怎么样也能作亲家呢,偏沈妹妹又只两个孩子,让我想结亲都找不着人选。”
幸亏只有俩孩子,深宅大院果然是消磨人的地方,顾毒草做得太对了。从楚王府出来后,沈端言就在想两个孩子的婚事,虽然她仍将儿女当做小孩子,但事实上,在这个时代,他们都已经可以议亲了。
贵家子尤其定人家定得早,阿初跟萧沁什么的,真还小,可以再等两三年。而小红是越来越等不得了。已经满了十一岁生日,算起来是十二岁的姑娘,这么算着至多过三年五年,小红也得出嫁。
人选问题,着实有些让人头疼,这年代上哪儿找个可靠的去:“顾凛川,咱闺女怎么办呐。”
“什么怎么办?”顾凛川不明白,怎么忽然烦恼起女儿来。
“嫁人啊,她都十二了,按有些地方的算法,已经虚岁十三,就算我们留她到十八十九,也就五六年而已。女婿的人选你有谱没谱,该选什么样的人家,选什么样的人?”沈端言一想到要把闺女嫁出去,就觉得头疼,女儿是很彪悍,很能耐,可越是这样越得好生相相人家,要不然谁受得住她,她又怎么能过好日子。
顾凛川看向闺女:你没跟你妈说?
小红:说什么,说阿爹和我都看上美人哥哥了,目前还在五年考察计划的第一年?
“言言以为,董楠如何?”
“董家小哥?”好像还成,董小哥家家风也不错的,董小哥又是沈观潮教出来的,依沈观潮执教的成功率来说,还真没有失败的例子,所以沈端言决定:“那就先看看,这几年多瞧瞧。”
#嫁男神,嫁男神#
#我是个有品味而执着的人#
#阿沁妹妹,我们来谈谈呆蠢弟弟的交接问题吧#
#女追男什么的太带感了,阿沁妹妹不要大意地上吧#(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六二章 江南事,如何治
儿女的婚嫁事宜是还可以过几年慢慢说的,江南的事却摆在案上,急待去处理。
陈遇崇在江南西道这几年,当真是无为而治,偏这里又民风彪悍,一场修堤的事,就让河道衙门和当地百姓闹起来,接着就是械斗,伤亡达百余人。这样严重的事故,陈遇崇任上是绝对没有出现过的,顾凛川也是倒霉,一来,什么事还没干,就遇上这样的事故。
连去作果农的陈遇崇都惊得又从果园出来,主动提出与顾凛川一道去饶州解决这件事,陈遇崇到底在江南西道经营这么多年,面子还是有的,人面也广。顾凛川便想就自己与陈遇崇过去,再请都指挥使领上三千兵马同行,到地方再看该怎么处置。
沈端言对这种类似拆迁、收购、并购等等事件,导致对普通人罢工游行之类的活动,自觉得还有几分解决问题的能力,便提了几个意见。顾凛川当时没当回事,不过沈端言说话,他都习惯听在耳朵里了,所以当到饶州举步维艰时,又想起了沈端言的话,遂照准去做了两点,没想真的暂时把饶州民变的事压了下来。
百姓这边同意派人出来和河道衙门在道台衙门在场的情况下,进行商谈。修堤改道是两三年前的事,之所以现在才闹起来,完全是因为,堤修起来以后,当地百姓发现他们发现几年前他们贱价卖出的下等田地,如今值钱起来。当年他们卖的时候,十几两银一亩,如今那些种什么都不好种的烂石坑却是一亩上千两。
这样一来,百姓们自然不肯干,遂闹将起来。河道衙门出面镇压过几次,却一次比一次闹得更大。到现在,修堤的进度彻底停下来。什么也干不了,但修堤的事长安有明旨。要在明年年底完成,百姓们一直阻挠下去,别说明年,拖个三五年不成也十分简单。于是便引发了这次械斗,河道衙门和当地乡民都伤亡惨重,还把道台衙门、都抚衙门和楚王世子都给招来。
“这事在买卖上,是完全说得通的,不过依着消息暗中买卖……事则可大可小。”对双方来说都可大可小。不仅仅只是河道衙门,或者只是乡民。
“自然可大可小,往大抄家斩首都可以,中旨明发应张布告,但被河道衙门分管饶州的官员按下,并告知亲眷私下买卖。而乡民聚众械斗,杀伤官吏,往大在律上可视叛乱,律例里唯此可责众。”
“这事还是往小吧,若真是往大。陛下的滔滔怒火,你们真能承受得起?”萧溢观轻哼一声,他那位堂弟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当然在场的官员也多半都见识过。所以他的话一说出来,立即引起众人的沉默,还有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顾道台是什么个意思?”有人把话引到顾凛川身上,在场的官员,难免有不很服这位年轻道台的。
不到四十岁就成封疆大吏,侯爵在身,在场所有人,除萧溢观能淡然以待外。所有人的都不免有点羡慕妒忌恨。是以,顾凛川的一言一行。都很是扎人眼,尤其是他一来就做得这么好。更让人又羡慕妒忌恨,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种情绪大概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你这么能,你上啊,什么都交给你解决好了。
顾凛川静静地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萧溢观和都指挥使身上,倏忽一缕浅笑出现在脸上,如春山吐绿,林木含烟:“按原价让地主赎回去,小惩大戒即可。”
咦,这个法子还真没人想过,因为谁会想着让人把吃下去的再吐出来。他们商量的也不过是,要不要补钱给百姓而已,好像这个方法,对双方都有益,又都没好处似的:“若有人赎买不起,当如何处理?”
“找亲友借,抵押家中物品,只要想赎,总会有办法赎的。顺便告诉诸位一句,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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